“既然已经说好了,为什么你还不回到你的队伍当中?”
见他一直与自己前行,阿符满脸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听到她的话以后,崔云只是勾扯了一下嘴角,“那你是要与我一同回到队伍当中?”
“为什么?我又不是赤云队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与你一同前进啊。”语毕,用手指吹了一个口哨以后继续与她并肩前行。
一分钟以后,熟悉的马蹄声往他们的方向飞速奔跑过来。
阿符转身看了看那血马,然后再次疑惑地看着他。
崔云拿过缰绳一跃跳上了马背,本以为他是想要独自一人往前走,可阿符却见他向自己弯身伸出了手。
她杵在原地看着他的手足足有十秒钟,然后诧愕地抬头看着他,“干什么?”
“与我一起前行啊,方才不是说过了吗?”
“拜托,我没让你跟我一起走,还有…你想累死你的马啊?”
闻声,崔云笑了笑,“放心,这可是血马。”拍了拍马背以后,再次向她伸出手。
他的位置刚好遮盖了她的光线,而他的动作,其实对她来说是有很大的吸引能力。因为当年,司令也向她伸出了手。
最后,她还是带着愕然地伸出手回应,见她终于同意,崔云浅笑地一手将她拉上了马背,然后驾马缓缓前行。
而此时,仲浪问等人碰巧见到了两人的动作。在众人都诧异他们两人忽然和好之时,崔华萧却怨恨地看着阿符。
阿符在崔云的身后坐着,虽然马速并不快,可她还是稍稍拉住了他的袍子,生怕会不小心掉了下去。
而这个时候的状态,却是崔云觉得安心的。
在他忽然踢了一下血马加速的时候,身后的阿符明显有丝受惊,然后更用力地扯着他的衣服,甚至抓到了他的腰。
阿符本还担心他是否会因为他碰触到他而不悦,可却没看到,其实他的脸上微微挂着一个微笑。
“离下个小镇还有一段路,”良久,崔云见气氛有点闷,便对她说道,“不如说说你的经历吧。”
在他身后的阿符,差点就睡了过去,听到他的话以后才微微清醒过来,“我为何要跟你说我的过去?”她放开了他腰上的手,然后拿着弓弩在马背上伸了个懒腰,可却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有伤在身,不小心扯到了伤口让她难受。
知道她扯到伤口以后,崔云担忧地拉过缰绳将马停下来,然后转着半身拉过她的手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扯到伤口了吗?”
他的举动完全将她吓了一大跳,没反应过来便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臂检查伤口。“没,没事…”
“你怎么如此不小心?”他的语气中带着责备,却也带着忧心,“伤口都要见骨头了,要是处理不好,日后就会有旧患的。”
“我…”在他碰触到自己以后,阿符总算回过神来,随后用力地将手缩了回去,“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崔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更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只好带着一丝尴尬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你的弩术这么好,是谁教你的?”为了缓和那让他尴尬的气氛,崔云找着别的事情问道。
不仅仅是他,就连阿符也感觉到了尴尬,她抚着伤口处,偷偷抬头瞟了他一眼,“没人教。”清了清嗓子以后继续在他身后坐好,“这弓弩是与我最亲的人送的,所以,从小便苦练。”
“最亲的人?”莫名其妙地,他对这四个字很敏感,“咳,难不成,是你的情人?”
“咳!”他的话直接将她呛了一下,“那人有如养父般存在。没想到,堂堂大将军,思想竟然跟那变态鬼医一样龌蹉。”
“…”崔云完全僵了在那,“我,就随便问问而已。”带着一丝尴尬地偷偷瞟了她一眼,然后继续驾着马往前走。
而此时,变成了阿符觉得气氛尴尬。看来今天吃错药的不止他,还有她,从来不知道尴尬是何物的她,今日竟然也尴尬了。
又是一段路,阿符看着他的侧脸道,“跟我说说你师父的事情吧。”
“我师父?哦…”一直觉得不自在的崔云两秒钟以后才回过神来,“我师父是姚族的族长,那年我娘刚仙游,机缘巧合之下,我便上了山跟师父学习练武。”
“yao族?哪个yao?”
“女兆,姚。”
“姚…竟然跟我同姓?”这巧合实在让她有点不安。
“你姓姚?”崔云愕然地再次扭头看着她,“你不是叫阿符吗?”
“…”不用对视,直接赏他一记白眼,“那你是觉得,我姓‘啊’?”
闻声,崔云似乎才反应过来,“也对,好歹那也不是一个姓。那,你真名叫什么?姚符?”
“你才妖妇!”再一记白眼。
“…”说出口以后,崔云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抱歉啊,好像也不是。”
“你想知道我真名?”她略带试探性地看着他的侧脸问道。
听到她的话以后,他也稍稍回过头,与她四目对视以后,两人竟慌张地双双将视线挪开,“在这里也就只有我跟你关系最密切,当然是知道比较好,没准日后还能用来当暗号呢。”
说着,阿符微微咧开了贝齿,“暗号倒不必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全名,姚琉珂。”
“琉珂…”他碎碎念地说了几声,随后带着微笑地看着前方,“很好听的名字啊,为什么你当时不直接告诉我们这个名字?”
“出门用小号,这常理你也不懂吗?”稍稍损了一句,然后继续道,“而且琉珂这名字,太女性化了。”
“你本来就是姑娘。”在她话音一下以后,崔云便马上接着道。
阿符愣愣地看着他,随后轻笑道,“原来你也知道啊。”
“你不仅是一名姑娘,还是一名性格怪异的姑娘。可是,要是你把头发留长,把衣服换上,绝对会是颜齐国第一大美女。”
“…”对于他忽然给自己的赞许,阿符完全没能适应过来,可是却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耳边的刘海。
曾经,她也是长发飘飘,可是却在那年那日,完全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