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诺抿抿唇，掀开被子起床往浴室走去，季扬看着她消失在浴室门口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走了过去。
“手机已经给你换好了，还是原来的卡，这几天电话挺多，但是看你的样子并不合适，就没给你，今天没什么事就看看吧！”
刷着牙的顾惜诺猛然抬头，被嘴里的泡沫呛得直咳嗽，好一会，才缓解过来，她含了几口水将嘴里的泡沫洗干净，抽过一旁的毛巾擦干净脸，接过手机开锁。
云备份的资料在陆续录入，两个人都没说话，无形的尴尬弥漫在浴室这样让人容易多想的地方。
她洗漱好，抓着手机率先侧身离开。
通讯记录里最多的来电记录当属封月和她的经纪人陈姐。
顾惜诺跳过封月的号码给陈姐去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陈姐着急的声音立马传来，“我的祖宗，我可算找到你的，好端端的，你玩消失干什么？我今天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就可以以死谢罪了我。”
顾惜诺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手机出了点状况，刚补办回来！”
“我去你家里找也没找到你，打电话给封总监，也说不知你的去处，你到底去哪了？”陈姐显然还在气头上，说起话来语气带着几分质问。
房间的的简易餐桌前，顾惜诺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季扬，决定岔开话题，“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一般情况下，陈姐找她多数都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可拍完vego的八月刊封面，她应该已经没有工作安排了呀？
“你上次想要争取的那个南非纪录片项目，结果已经出来了，有你的名额，项目两个月以后正式启动，这几天需要把相关证件和工作程序确认好，所以我才急着找你，今天是最后一天截止时间，你在哪？我带上文件过去找你。”陈姐将最紧要的事情和她说完，又补充到。
“还有两个五大杂志的九月刊封面拍摄想邀请你掌镜，我给你接下了，具体拍摄时间等艺人通告。”
杂志九十月刊素有金九银十的称号，是一年中成绩最好的月份，封面艺人自然也是启用圈内最具备商业价值的人，而能够与之匹配的摄影师，自然也得是最好的。
五大刊有两家同时邀请，这是对顾惜诺摄影技术最大的认可。
陈姐当然必须第一时间答应。
“嗯。”以往会兴致勃勃接下的顾惜诺，这次倒有些意兴阑珊，轻飘飘一个字，便再也没有了其他语言附和。
那头的陈姐突然意识到她的不对劲，探询着问，“你是不是不方便说话？”
顾惜诺：“……”沉默以对，意思不言而喻
陈姐立刻明白，就着南非项目和杂志封面的事又交代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顾惜诺收线，安静地地吃完一整碗粥，擦嘴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粥和自己以往喝过的都不一样。
轻轻淡淡的姜味，粥里却不见又姜。
“要出去？”
顾惜诺沉思间，季扬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靠在椅子里问道。
“嗯，工作上有些事情要亲自出面，我可以出去吗？”顾惜诺翘首以盼，希望能得到应允。
如果换做是以前，去哪去干什么，她绝对不需要和任何一个人报备征询意见。
可如今自己的身体状况她并不十分清楚，也就只能征求他的意见了。
“可以，我送你！”季扬明白她的担心，但并没打算点破，只应下可以出去，但也做出需要他陪同的要求。
顾惜诺不置可否。
餐后两人简单收拾一番一起出了门。
顾惜诺出现在时光笔墨工作室的时候，助理小陈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迎了上来，声音还带着浅浅的庆幸，“daniel姐，你回来了！”
顾惜诺挑眉，“怎么了？”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小陈扯着嘴角干笑两声，看向跟着顾惜诺一起进来的季扬，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顾惜诺抬头看了季扬一眼，对小陈说到，“没事自己人。”
一句话成功地让两名听着百感交集。
一个是震惊，一个是欣慰。
自己人！
用得倒是十分微妙。
顾惜诺将两人的神色净收眼底，也意识到自己用词错误，尴尬地清了一下嗓子，“你先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吧，我这边有点事要忙。”
说完人已经进了会议室。
刚刚小陈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瞄向会议室，想来，让小陈如临大敌的状况应该就是发生在会议室里了。
“我们的合约上，说得很清楚，林深先生这一季写真集的第一掌镜是我们daniel摄影师，可你们现在要求我们出让主摄位置，这是违约，我有权利也有义务追究你们的违约责任。”
顾惜诺推门进去，听到陈姐压抑着的声音在控诉。
“陈姐。”顾惜诺微笑着打断她的话。
顾惜诺的到来让原本僵持不下的局面彻底打破，会议室里的三人这才注意到她的到来。
陈姐噤着声坐在沙发里。
林深的经纪人起身将来意表明。
顾惜诺耐着性子听完，上前握手道，“那就祝贺林深先生未来星途璀璨，有关于违约赔偿金的问题，请联系我的委托律师详谈，今天还有个内部会议要开，新接的工作上还有一些后续的事情需要处理，林先生想必也通告繁忙，我就不留两位了。”
林深的经纪人显然没料到顾惜诺会是这样的态度，谈都不谈就直接回绝，当下有些气愤不已。
以林深当下的人气，多少人抢着合作。
也正是如此，她才有恃无恐地谈条件。
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如今顾惜诺已经表态，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陈姐适时起身招呼助理小陈送客。
送走两人，陈姐依旧气愤难平，“不是我说，林深这个样子如果不换经纪人迟早会将整个圈子都给得罪完，这才刚刚开始蹿红，身边的工作人员就个个眼高于顶，完全忘了他当初出道的片子还是我们工作室友情价拍的，要不是因为林望开口”
“陈姐。”顾惜诺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有些无奈地打断道，“这事以后别再提。”
“圈内的合作就是这样，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没必要勉强，”
冷静下来的陈姐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轻咳一声，“算了，空出来的两个月档期我看着给你安排工作吧。”
顾惜诺点点头，想到此刻或许就待在自己办公室里的某人就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