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李大婶的儿子回来了。不过是带着一身伤被衙役抬回来的。
李大婶一见到她的儿子,立马就双腿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只是张大嘴巴大声的哭泣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衙役或许是有一点点不忍心,但又迫于捕头的压力,只好一字不落的转达着捕头的话:“大人说给他三日反省事发当晚一干事物,如若不然,谋杀妻子的罪名可是开脱不了的。”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保重。
众人里立马窸窸窣窣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果然吧,你看那新娘子那老爹来接她那天,不哭也不闹,这原来是要逼死他啊!”
“那可不,这嫁过去之前还好好的多水灵一大姑娘,就一晚上功夫,怎么就想不开了,我估计,那李小子也脱不了干系。”
“可这再大的仇,再大的怨,她不想嫁了,啊她不乐意了,她大可以悔婚啊,自杀?我估计这不与她那新郎官儿有什么想干。”
“悔婚?这都洞房了还悔婚?怎么悔?悔完婚了这以后谁还要她啊这……”
……
最快不过风言风语,最毒不过人心。
何必再在遍体鳞伤的躯体上再加上一刀刀。如果做不到帮忙,那就请你安静的不要有任何的奚落与更多的伤害。有意的也好,无心的也好,都不要再雪上加霜。
哪怕你冷眼旁观也好。
给他三日反省?这又算什么?如果凭空举报别人就能够脱身,那自己的性命又算什么?如此肮脏。
所有人都急得团团转。族长却到了李家小子的养伤的病榻前,一拐仗打在他的於伤最重的地方,李家小子闷哼一声,可是周围却没有人敢上去阻拦。族长肃然开口:“凭你自己的性命起誓,她的死和你有没有干系!是不是你的过错!”
“族长!我那天晚上酒喝多了只揭了盖头就匆忙睡下不省人事!实在是动谈不得绝无半点加害她的可能!我从不酒后乱语,也也绝不可能说不可说的话,如若我果真有罪,秋后问斩我也绝不拖累宗祠!可我是冤枉的!”
“当真!”
“我当真没有加害她!她已然是我妻子!我绝无可能!”
族长听了这话,重重叹了一口气:“好孩子,你且养好伤,公道与否,我自会为你讨回来一个说法!”
言罢,匆忙离去。
或许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也许能够让人安心。
于是三天后,捕头亲自带人过来了。
四个威严凛然的带刀捕快在门外看守着,而房门却是紧闭的,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着什么。
半晌,捕头出来了,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径直朝村外走去。其他捕快见状,也跟着一起离开。所有人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判那个可怜的屋内人无罪呢,还是捕头回县衙去拿枷锁。
众人赶忙推开门去看李家小子,只见到昏暗的屋子内已然拉上了窗帘,仅仅从窗帘缝里透出点点光亮。病榻上的人半手掩面,呜呜咽咽的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