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闻言却是一愣,旋即便道:“兄长何以无缘无故与二弟论起此事来?”
诸葛瑾却不回答,继续说道:“二弟不说,兄长便直说了。夷、齐兄弟为在一起,宁可饿死首阳山下。此事天下皆无不为之兄弟情深感动!我今与你同胞共‘乳’,却各事其主,不能旦暮相聚。如此,于夷、齐相比,心中可安?”
我闻言一愣。原来这诸葛瑾竟是来劝诸葛亮与他一起效命孙权的啊!
这时听到这话,诸葛亮自然有些微微吃惊了,随即却反问道:“兄所言者,情也。弟所守者,义也。弟与兄皆汉人。今刘皇叔乃汉室之胄,兄若能离东吴,而与弟同事刘皇叔,则上不愧为汉臣,而骨‘肉’又得相聚,此情义两全之策也。不识兄意以为何如?”
见诸葛亮如此言语相‘激’,诸葛瑾自然知道他心意已决了,所以当下却只能无语了。
诸葛亮见兄长尴尬,却不好再说了,遂道:“你我兄弟二人各为其主,当尽思竭力效忠,如此之事,以后就莫再为难二弟了。自古情义难全,你我皆各自安心,休要伤了感情。”
诸葛瑾闻言便道:“如此,多说不益,兄就便告辞了。”说完,便转身走了。
望着诸葛瑾逝去的背影,我心里一阵感慨。历史上的这一幕如初上演了,我经历了这个过程,才更加感受到了方才这两兄弟谈论时那说不出的落寞感。这样的场景,这是第一次,只怕也是最后一次了。诸葛瑾是个人才,诸葛亮则更是人才,历史就是证明,我真得有些期待,若是这一家两号牛人能最终走到一起,那该多好啊!
便在尽情yy的时候,诸葛亮却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旁边,一只手重重地打在了我肩膀‘肉’多的地方,气道:“还不快走,傻愣着作甚!”原来却是心情不好,拿我出气了。
我一脸无辜,当下却气也不敢吭一句,便只是随着诸葛亮往周瑜大帐走去。
夸张的是,我们刚到周瑜大帐前,便再一次与诸葛瑾邂逅了。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诸葛瑾刚从里面走出来,然后急着回去,却没有看见我们。这下,我更是可以断定,等一下,周瑜定要找诸葛亮的麻烦了。毕竟,说降不得,诸葛亮的存在,只怕就会让周瑜以为便是一个威胁了。我倒是有些好奇,这次周瑜是不是真想历史上那么算计诸葛亮。
“也不知道诸葛亮三气周瑜是不是真的!”当时,我心里就直这么疑问着。
进得周瑜大营,那家伙赫然就在堂上坐着,我们尚未来得及拜见,那周瑜却早就发现了我们,一路下来,直向前拉住了诸葛亮的手,赞叹道:“孔明先生果然高见!那蔡瑁张允二人,还真是被曹‘操’斩了!”
诸葛亮有些尴尬,急摇手道:“公瑾莫要过誉。莫要过誉了!”
周瑜很是大气地就将诸葛亮按坐一旁,嘴里继续客套着,待他一就主位坐下,便忽然道:“如此,瑜料定,曹‘操’大军必为陆路而来,却不知孔明可有良策?”
此言一出,我便要再次高呼罗贯中那厮骗我好苦了。眼前这周瑜,哪里智谋输于诸葛亮啊?
这时,诸葛亮闻言却笑而推辞道:“公瑾如此料事如神,又何来问我?只怕公瑾决心已下,计策已定,却要在下效命了,不妨直言之!”
周瑜闻言有些微微吃惊,旋即却不着痕迹地掩藏了,只是那么短短的不到一秒,他便大笑道:“不想孔明知道了。瑜正有劳烦先生之处,还望孔明莫要推辞啊!”
诸葛亮道:“孙刘此时既是同盟,就莫要见外了。大都督有命,亮岂敢不从。望速速说之,也好让我早作准备。”
周瑜依旧笑着,旋即却又一副无奈表情,叹了一口气道:“曹‘操’如今必是从陆地而来,怎奈瑜不善陆战,而子敬又君命在身,离营不得,是以无奈之下,便只能劳烦先生了。”顿了顿,他便继续道:“昔曹‘操’兵少,袁绍兵多,而‘操’反胜绍者,因用许攸之谋,先断乌巢之粮也。今‘操’兵八十三万,我兵只五六万,安能拒之?亦必须先断‘操’之粮,然后可破。我已探知‘操’军粮草,俱屯于聚铁山。先生久居汉上,熟知地理。敢烦先生前往夏口,拜见刘豫州,引关张赵等人,哦,自然,瑜亦助江东‘精’兵千人,星夜往聚铁山断‘操’粮道。彼此各为主人之事,幸勿推调。”
诸葛亮闻言当即便道:“如此事情紧急,亮且先退下,这便回夏口,负责断曹‘操’粮道之事。”
周瑜笑道:“如此甚好!”遂急令部将随诸葛亮而出调拨人马。
如此一番忙活,江东士兵来到,却只是一般老弱残兵。待周瑜部将离去,我方才问诸葛亮道:“军师既知此乃周瑜‘欲’有谋害之意,何以还要接了命令?”
诸葛亮解释道:“不得不从耳!”说完,有些叹息。
我便再问道:“却不知该如何‘交’差?”
诸葛亮却忽然笑道:“伯虎不必忧虑,此事不难。且你先回夏口再说,引了主公人马,并招几位将军到来就可,到时我自有主张。”说完,遂不再言。
无语,我只能准备独自先回夏口再说。便在这时,鲁肃却闻讯而来。
鲁肃见我要上船,便不理诸葛亮,直问我道:“伯虎将军这是为何?”
我实话实说道:“回夏口去搬兵。怎的?”
鲁肃闻言急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诸葛亮在一旁却好奇了,问道:“这是作甚?亮奉了都督之命,搬兵去断曹贼粮草,子敬如此阻碍,岂不知军纪何在?”
那鲁肃听了,直跺脚道:“咳…管他甚军纪!公瑾此意,为在为难孔明先生,孔明岂可不知?”
见鲁肃如此一副老实人的样子,诸葛亮自然感‘激’了,当下便叹了一口,然后便又笑着说道:“公瑾令我断粮者,实‘欲’使曹‘操’杀亮耳。我只以道破曹‘操’心计,公瑾便容纳不下。”说到这,便停下来,长叹了一口气道:“咳….目今用人之际,只愿吴侯与刘使君同心,则功可成。如各相谋害,大事休矣。‘操’贼多谋,他平生惯断人粮道,今如何不以重兵提备?我等若去,必为所擒。今只当先决水战,挫动北军锐气,别寻妙计破之。望子敬善言以告公瑾为幸。”
鲁肃闻言却道:“孔明既知,何以却依旧要执行?到时,先生若是断不得曹‘操’粮道,却该如何‘交’差?”
诸葛亮道:“亮教伯虎搬兵,却也并不想前往聚铁山。”
鲁肃闻言迟疑,便再问道:“却又为何?”
诸葛亮笑道:“亮料定路上必遇曹兵,打上一仗,也便可向公瑾‘交’差了。到时,公瑾便是再要刁难,却也无话可说。”
“原来你却是这般想的,亏我吓了一跳。”鲁肃忍不住就感叹了。旋即又道:“既然有曹兵已然攻来,何不如孔明与我一道,往公瑾处细说?”
诸葛亮随即推辞道:“子敬已知,便不用亮前往多生是非了,还往子敬费劳劝说了。”
见诸葛亮不愿去,鲁肃只能叹气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一句诸葛亮,道:“公瑾之事,还望万勿挂怀!”当时诸葛亮只笑不语。
见鲁肃去得远了,我站在船上,问诸葛亮道:“还要不要回夏口?”
诸葛亮转身便离去,边走便说道:“不用了,且跟我回去。”我闻言,立马便下船,紧跟其后。
这走了一路,我自己却也想了一路,最后,到了帐中,我还是忍不住对诸葛亮说道:“此番子敬先生前往周瑜处劝说,此次断粮道之事自然是不用再提了,却也只怕那周瑜知了军师心思,却更回对军师有加害之意了。”可不是,诸葛亮越是被鲁肃描绘得聪明,只怕那周瑜就越会把诸葛亮当成是祸患了。
诸葛亮闻言却笑道:“伯虎多‘操’心了。周瑜此番只是冲动罢了,等子敬将我原话说出,亮不仅不会有事,反倒要安全了。”
我不解,遂问道:“却是为何?”
诸葛亮笑道:“周瑜既是知道与曹‘操’‘交’战在即,凭他眼光,又何以做对自己不利之事?如今亮看来,至少前方曹‘操’不败,我自是‘性’命无忧。”
我仔细品味了他的一番话,细细想来,确也在理,遂不复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