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晃一招?兵不厌诈?”
铃儿认真的品味着这两个成语,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叶骏哥哥,我想到了!”
“嗯?”
“我知道当年凤姑姑为什么会笃定欺辱她的人就会元祖皇帝了。”铃儿神色激动的说道,“不过为了验证我心中的猜测,我们还要去找个地方!”
小丫头神色激动,分明已经有了头绪。
叶骏连忙安抚道,“喝口水吧?”
铃儿扒开了水囊上的塞子,大口大口的喝着水,逐渐冷静了下来。
她透过车窗,遥望着远处的青山,眼底多了几分笃定。
与此同时,江月茹乘坐的马车,也出了城。
“月茹姨姨,我爹和我娘还会回来吗?”与江月茹熟稔了之后,思月的眼眶忽然泛红,“我真的好想爹爹和娘亲啊!”
隆思月今年已经六岁了,卓玛和隆壮是一年前失踪的。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隆思月一直都在想,爹爹和娘亲是不是迷路了呢?所以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呢?
江月茹有些心疼的将小丫头抱在了怀里,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温柔的安慰道,“思月别难过,迟早有一天,你会和你的爹娘重逢的。”
隆思月吸着鼻子,乖巧的点了点头。
“月茹姐姐莫要伤怀,”卓兴忽然开口劝慰道,“若姐姐知道有朝一日能够与你重逢,一定会很开心的。”
“是啊,谁能想到世事无常呢?”江月茹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意,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奇的问道,“卓兴,你之前说,卓玛他们是一年之前失踪的?你可还记得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然是记得的。”卓兴苦涩的抿着唇,轻声解释道,“一年前的寒食那天,思月忽然染了一场重病,当时她浑身都生出了红色的疙瘩,尤其是额头上,全部都是那种赤红色的斑点,姐姐和姐夫急的团团转,请遍了整个广安城的大夫,都无人会医治这种病症。后来我忽然想起,有位朋友从前也染过这样的病症,于是我便递了拜帖,然后带着姐姐和姐夫登门拜访。”
“我的那位朋友告诉我,思月患上的这种病状,叫做蛇盘疮,是一种蛇毒。”卓兴仔细的回忆着,“必须要找到一种叫做蛇灵草的草药,将草药碾压成泥,涂抹在生了疮的地方,才能治好这种蛇毒,那位朋友说,唯有白云山上才有那种蛇灵草。”
“说来也诡异,姐姐和姐夫带着四名伙计,一同去了白云山,想要去找蛇灵草;功夫不负有心人,其中一名伙计真的找到了蛇灵草,带了回来。”
“既然当初他们是一起去的,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呢?”江月茹没忍住提出了疑点。
“那伙计是隆家的家生子,他说他们刚去白云山的时候,姐夫就提议分开行动,约好了申时末在山脚集合,可那伙计等到了戌时初,都没有等到其他人,再加上那时候山中有野兽的嘶鸣声,他被吓的不轻,所以匆匆忙忙的带着蛇灵草跑了回来。”
得到蛇灵草之后,隆思月的蛇盘疮也被治好了。
三天后,另外三个伙计也被住在山脚下的村民中发现了。
“那三个人,都死了。”卓兴伸手捂住了隆思月的耳朵,然后小声的解释道,“后来官府的人去看过了,仵作也验证了,那三个人,都是被附近的野兽咬死的。”
“我立刻去府衙报了案,结果府衙的人在白云山上找了半个多月,都不曾发现姐姐和姐夫的身影。”
卓玛和隆壮,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隆壮是隆兴汤包馆的唯一继承人,他失踪之后,汤包馆的生意大不如前。
后来是卓兴出面,先是出了重金安葬了那三个无辜的伙计,又给了他们的家人一大笔钱。
他一边照顾隆思月,一边经营着汤包馆的生意,就是为了等着姐姐和姐夫平安归来。
“想不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曲折?”江月茹有些恍然的感叹了一声。
咳咳咳——
卓兴没忍住,又咳嗽了好几声。
江月茹看着他,关切的问道,“卓兴,你是不是病了?可曾请过大夫?”
“月茹姐姐这是关心我吗?”卓兴忽然抬眸看着她,眼底生出了几分满足的笑意。
“姐姐关心弟弟,不是理所应当吗?”江月茹对上了他的眼睛,笑容坦率的反问道。
卓兴有些失落的垂下了眼眸,沉默不回应。
“不知道卓老弟刚刚说的那位朋友是何方神圣?”一直旁观的叶坤忽然开口道,“我有一个疑问,如果卓老弟的那位朋友,也曾患过蛇盘疮,那他曾经肯定也得到过蛇灵草吧?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慷慨解囊呢?这朋友之间,不就应该互帮互助吗?”
卓兴倒是没有深究过这个问题,“这?蛇灵草本就难得,何况故友告诉我们思月患上的蛇盘疮唯有蛇灵草能够医治,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又怎能张口去要呢?”
“那你的那位朋友当初摘得蛇灵草的时候,可曾发生过意外?”
叶坤跟随在自家大哥的身后历练过一段时间,如今的洞察力相较过往,已经敏锐了很多。
根据卓兴刚刚说的话,他的那位故友,有疑点。
“这……”卓兴仔细的想了想,最后轻轻摇头,“未曾听说。”
“这便是了,既然他能够毫不费力的摘回蛇灵草,为何不肯施以援手呢?何况以你姐姐姐夫对女儿的爱重,若是对方能够慷慨解囊,他们肯定会重金酬谢的吧?”
“卓兴,我觉得我相公说的很有道理。”江月茹也觉得卓兴的那位故友,有些奇怪,“虽然说,即便双方是朋友,也不该随意的开口,可当时情况不是很紧急吗?如果他手上真的有蛇灵草呢?为何不肯借给你一些?还有,当初卓玛为什么也要一起前往白云山呢?”
只是去摘一株蛇灵草,不必那样大张旗鼓。
他们没有必要一起去白云山的,除非他们有非去不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