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牛山位于长安城西郊,而这座飞牛山也是大有来头。
“听闻这飞牛山从前是天上的一位仙人的坐骑。”一辆低调奢华却宽敞的马车里,梅清欢将剥好的杏仁递给了铃儿,微微一笑,“这飞牛呢,从前是个精怪,桀骜不驯,又喜欢欺凌无辜百姓,后来啊,那蓬莱仙人途经此地,听闻了那只牛精暗中作恶的事情,心中不忿,便出手诊治了。”
“飞牛敌不过蓬莱仙人,又受其点化,竟然收敛了那一身戾气,后来便成了这守护一方的飞牛山神。”梅清欢笑眯眯的说道,“这些故事啊,也是老一辈的人传下来的,不过飞牛山的造型的确很独特。”
马车一路缓缓前行,终于于日暮之前赶到了飞牛山下的庞家别庄。
跳下马车,仰望着眼前那座被枫叶染红了的飞牛山,铃儿若有所思。
飞牛山,倒是名副其实。
山形奇特,就像是一只凌空一跃的牛。
“如今正是初秋,枫林尽染,倒是一番好景色。”叶骏走到了她的身边,轻柔的说道,“等过两日得了空,我带你去山上转转?”
“好!”铃儿点头,欣然应允。
庞家的这处别庄很大,水榭楼阁,长廊高檐,就连大厅里面的每一样摆设,都是极其精致的。
铃儿选了一处有竹林的院子,和夏菊一起快速的收拾好了屋子。
“今晚,咱们就随便吃点东西了。”正厅里面,叶骏看向几位长辈,微笑说道,“等明儿一早,我们再去附近的山上游玩,若是能够猎到猎物,就一起吃个烤肉。”
“好!”一听到烤肉,铃儿眼睛都冒光了。
香喷喷的油滋滋的烤肉啊~
咕噜——
正这般想着,她的肚子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
众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她看了过去~
铃儿满脸羞红,小声的嘟囔着,“我我我——我饿了——”
从长安城到此处,她们整整坐了三个时辰的马车呢~
一路上,只吃了些点心茶水,她是真的有点饿了~
“总归是我的疏忽。”叶骏看向铃儿,目光深处多了几分愧疚,“铃儿稍等,我立刻让人去准备晚膳。”
“嗯。”铃儿乖巧的点头,又用了两块点心垫了垫肚子。
庞家的这种宅子依山傍水,更难的是还有一处面积不小的藕花塘。
如今已经初秋,荷叶早就颓败。
新月如钩,高挂在虚空之上。
微风袭来,枯荷轻轻摇曳。
袅袅炊烟与夜色彻底的融为一体。
巳时末,在冯春儿和江月茹的帮助下,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总算是被端上了桌。
梅清欢和潘慧娴作为此时此刻最为年长的人,相视一笑。
众人都开始坐下享受美食。
“银耳莲子羹,清热败火。”冯春儿一边舀着莲子羹,一边对身旁的叶宸说道。
当家的这两日越发的没分寸了!
今儿个在马车里都敢欺负自己~总要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正在啃鸡腿的铃儿莫名有些心虚,她悄悄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叶骏一眼,心中直打鼓。
明明昨儿个还流鼻血了呢,怎么今儿个就能这般平静了?
铃儿想了想,也学着大嫂的模样给叶宸装了一碗银耳莲子羹。
叶骏挑眉,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只见小丫头咧开了唇角,眼底的笑意分明是——
不怀好意。
等到晚膳结束之后,大家都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铃儿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叶骏哥哥,还没睡?”正在院子里纳凉赏月的铃儿的视线中忽然闯入了一抹浅蓝色的身影。
叶骏哥哥穿蓝色很好看。
她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睡不着。”叶骏忽然一步一步的走在了她的面前,然后不由分说的堵住了她的唇!
小丫头越长大越坏了。
竟然学会撩拨自己了,待自己有了反应之后,她又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叶骏可没有忘记昨天他从梅府离开的狼狈,回到了国公府后,整整洗了两次凉水澡,才将藏在骨子里的那种执念压了下去!
即便如此,今儿早上,他还是发现那床锦被上有了些许痕迹。
那种念头,那种呼之欲出的念头,如同雨后春笋,汹涌的生长着。
他越想越难受,尤其是小丫头给他喝了一大碗的银耳莲子羹之后,他彻底的按捺不住这股冲动了。
被他牢牢的禁锢在怀里的铃儿,感觉自己已经灵魂出窍了。
就像是一条干涸了很久的鱼儿,就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的脸颊骤然无比滚烫,引得叶骏彻底的晃过神。
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怀里的人儿,叶骏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微微泛青的胡茬不经意的摩挲着她精致小巧的耳垂,“真盼望我们成亲的那一天早点来。”
他真的很想很想——
很想将怀里的这个人儿,这个可以要了他的命的人儿,用力的狠狠地——
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历经了三世的铃儿,当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瞬间羞红了脸。
朦胧的月光温柔的洒在了两抹相拥的身影上。
寂静的夜色中,他们只能听见属于彼此的心跳声。
十分汹涌。
“明日一早我带你去打猎。”临走之前,叶骏揉了揉她的脸颊,温声叮嘱道,“明日记得穿的轻便些。”
“好。”铃儿乖巧的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目送他离开。
这一夜,又湿了一床锦被。
翌日,叶骏起了个大早,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打拳,却听到了匆匆步履声。
“大哥?”叶骏微微挑眉,低声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三弟,我连夜查看了从前的庄子。”叶骏忍不住红了眼眶,“哑伯他还活着!”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全因未到伤心处!
“大哥看清了吗?”听到这个消息的叶骏,也是无比的震惊,“哑伯当真还活着吗?”
“千真万确。”叶宸越想越觉得伤心,“只是哑伯瞧着有点不太好,他……他脚上还带着厚厚的镣铐!”
“三弟,如今……”叶宸死死地咬着唇畔,心中满是不甘,“如今那庄子是柳家名下的产业,只怕哑伯这些年过得也是生不如死……我们定要想个稳妥的办法,将哑伯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