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抱着她离开包厢,走到停车处,却听冷言低低地叫了一个名字,“小敏——”
赵小敏返回包厢想要取走里面的微型摄像头时,却在包厢门口听到两个服务员窃窃议论着:
“最近还真是三天两头来警察,前几天是有人在包厢吸毒,今天又是个蠢货竟然在包厢里绑架人,还真是没长脑子。”
“这家伙不仅没长脑子,连脸都没进化好,看了都要倒胃口,就该在大牢里待着别出来,一出来就祸害人。”
“长得是丑,丑人多作怪,我本来差点要把隔夜饭吐出来的,可没想到从我旁边经过一个长得又帅又年轻的男人,看着他手上的手表还是纯金的,典型的高富帅啊!”
“你又咽回去了?”另一个服务员打趣道。
赵小敏插~入她们的谈话,“这包厢里的是我朋友,你们看到是什么样的男人带走她了吗?”
两个女服务员摇摇头,摆摆手,表示一无所知。
赵小敏惴惴不安地离开——她真的没脸再面对冷言了。
车厢密闭的空间内,冷言的头歪在墨清的肩膀上,嘴里不停地嚷着:“热……好热……”
墨清将旁边的车窗玻璃降下,外面有了丝清风刮进来,冷言感觉到一丝凉意,头离开墨清的肩膀,朝着车窗边靠去,头刚探出车窗口,一辆货车迎面侧身开来,这危险的举动让墨清腾出一只大手,直接扳回了她的脑袋——车窗毫不留情地给关上了。
冷言又陷入了更深层次的热的煎熬中,她的脸贴着墨清的胳膊,来回地蹭着,却始终得不到解脱,越靠近他,心底压抑得越紧。
墨清被这丫头蹭得心里憋得慌,车子开得越来越快,冷言却抬起身体,一只脚迈到了他的腿上,一个急转弯,她整个人往墨清的方向倒去,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墨清踩了急刹车,冷言靠在他的身上,仍旧像只猫一样,蹭啊蹭的……
“谁给你下的药?”墨清捧着她的脸,盯着她有些迷~乱的眼睛质问。
昨天是痒,今天又是热,八成是被人下药了。墨清一开始怀疑是秦小诺,可刚刚从冷言口中听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名字“小敏”,他想要确认清楚这丫头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冷言摇摇头,不知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或许说她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她还找不出小敏为什么这么对她的理由。
“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你还真是活该!”墨清被她这迷糊混沌的样子给气到了。
活该?她突然有些想哭,她还可以信任谁?赵小敏还是眼前的男人?
“不热了?”墨清见冷言呆呆地发傻,想要把她抱开,毕竟这丫头坐在他身上都快把他蹭出火了——他对车~震这种事情是深深地鄙视的,因为不卫生。
冷言没等墨清抱开她,直接从他的腿上绕开,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现在好像没那么热了。
虽然冷言现在看似身体恢复正常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墨清还是带她去了趟医院。
检查的结果是冷言服用了刺激人感官的激素药,也就是俗称的春~药。
“这个药的药效只能维持一个小时,你现在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是这种药会可能会损伤肾脏,幸好服用的剂量较小,我先给你开几盒保肾的药,防患于未然。”
其实伤肾不伤肾纯属无稽之谈,医生也只是想多兜售点药,开了七八盒六味地黄丸,反正吃不死人。
墨清一听是这种药,心里一直“耿耿于怀”,难怪一向抵触他触碰的冷言竟然主动地蹭着他。
开着车忍了半路,他改不了讽刺口吻想探听虚实,“还真是一点克制力都没有,那个男人估计被你蹭得腿都软了吧!”
这混蛋!冷言真想破口大骂,自己都被人下药了,连句安慰没有,还说风凉话。
可终究还是淡淡回了句,“没有,我没有那么重口味。”
她这句话间接澄明自己是外貌协会,之所以刚刚会那么去蹭他,完全就是因为他那副还不算差的脸让她有了口味——不过,这对于墨清来说确是含蓄的侮~辱。
墨清的脸绷得很紧,表情却仍是淡而冷静的,只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愈加沉重地扣紧——冷言猜测到他在生气。
不过看他生气,冷言的心情却突然大好——谁让他嘴那么损。
回到墨宅,冷言刻意和墨清保持着较远的距离,她等到墨清走到第二层楼梯,才抬脚往上走,却听墨清厌恶地说:“赶快把你那身恶心的糜~烂味洗洗,别熏了房间。”
她忍!
让她洗,她就洗,索性躺在浴缸里泡了快一个小时,直到墨清等得忍无可忍敲了敲门,语气十分冷厉,“赶快出来!”
冷言甩开摊在脸上的毛巾,心里是十足的得意,不过还是手脚麻利地穿上衣服,推开门就看到墨清冷森森的目光,语气着恼,“你故意的。”
这语气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冷言刚想开口解释,胳膊被墨清一拽,整个人已经推出了浴室外,背后的门彭咚一声,她浑身颤动了一下——刚才觉得沾沾自喜的得意瞬间化成了没骨气的惧意。
回到卧室,她直接钻进被子里,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赵小敏对着她微笑的画面——看起来单纯可爱的小敏为什么会害她?
她想起今天在二楼楼梯拐角处碰到了赵小敏和秦小诺站在一起——秦小诺昨天灌她的一杯酒,赵小敏今天递过来的一瓶饮料,这两件事情之间应该是有关联的。
赵小敏借着上卫生间为理由,一直都没回包厢,中间又闯进来一个男人,这一切是计划好的吗?
她实在不愿相信赵小敏是这样一个人,也许……也许她是有苦衷的——这种时候,她竟然还想替赵小敏开解。
冷言,你真是太善良了!
你这么善良,竟然还有这么多人想要害你,简直是没天理嘛!
卧室门被推开,冷言关闭了自己大脑的分析功能,缩紧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