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车的阿姨,被高高的布草盖住了视线,没看到刚刚的情况,否则肯定又要八卦一番。毕竟,这层楼上住的什么人,她可是提前都有备课的。
冷言的手抓在墨清浴袍的带子上,头抵在墨清的胸前,长长的头发钻入浴袍的领口内,刺得他皮肤微微的刺痒。
他用大手推了推冷言的头,冷言像个墙头草一样,往哪推,就往哪倒。她往后倒的时候,手还不忘揪着那个浴袍带。结果,她歪到地毯上的时候,墨清那两条修长的玉柱般的腿就撞入了她的醉眼中。
冷言还真把那双腿当成了柱子,用手攀附着,想要往上爬,刚爬到膝盖处,就被墨清一个转身,冷言整个人贴着地面,手扣在了墨清的脚腕处。
墨清微微俯下身,用手拉着她的衣领,将她拖到了沙发上,看着她满嘴“好渴……好渴”的喊着,将一瓶水直接扔到了她的身上。
她扭着瓶盖,确是反方向地扭着,越扭越紧,被墨清一把夺过来,轻轻一开,瓶盖扣在手心,水递给了她。
冷言抓着那瓶水,咕咚咕咚就往嘴巴里灌,急迫得好像身处沙漠,快要干死的人一样。
一瓶水灌下去,她的嗓子得到了解救,喉腔处的大火渐渐扑灭了点。
她缓缓直起身,发红的眼睛微微清晰了些,墨清那略有些渺茫的脸浮在眸子里,她还当是梦,轻且微弱地喊了声,“墨清——”
“既然醒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墨清的声音淡淡地,和他现在眸子的颜色一样浅淡,连同他的整个形象,在冷言不清醒的大脑中,全都是淡入烟尘般,虚幻得她想笑。
“为什么连梦,你都要那么薄情呢!”冷言的笑和哭没什么两样,她那眸色刚刚暗下去,现在又浮上一层红,眼圈略有些浮肿,像是泡在水里一般。
墨清微微闭上眼,背对着她。一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他,很怕她,这个让他恨之不舍,爱之不能的女人。
如果是梦,梦里的她,是不是可以勇敢点呢!
冷言眼前的影像微微地晃动着,她一步一步地靠近,踩在地毯上的声音很轻。墨清只感觉有双手,柔柔弱弱地穿过来,缚在了他的腰上,冷言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脊背上,隔着浴袍,温度却一点点上升。
墨清有一瞬间的僵硬,他站在原地,任由冷言这样抱着自己,良久,未动。
墙上的吊钟虽然在勤奋地,有规律地跳动着,可他们彼此却都听不到了。世界像是静止了一样,只有彼此的心跳,安静的心跳声,像首歌……
这样安静的靠着,好像还是第一次。以往的每一次,贴合得太近,便是惊涛骇浪,狂风暴雨,而现在,那些无处安放的灵魂,好像回来了……
天微微发亮的时候,冷言刚想伸出双臂,伸个懒腰,却感觉头靠在某个略带骨节的东西上。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身边竟然多了个人,她吓得立马从床-上弹起,才发现,自己枕着的是墨清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