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长老道:“去不去随你,反正不去的话,留在这儿也是等死,倒不如试一试。”说完,转身就走到河边,从空间戒指之中又取出一只木筏子,丢在河水之中,然后纵身一跳,上了木筏。
吕青猴当然更不愿留在这里等死了,也连忙纵身跳上了木筏。
眼看着两人都上了木筏,那紫衣女孩贝齿一咬,也终于下定决心,跳上了木筏。
三人乘坐在木筏之上,由于是顺水而下,所以并不需要划动,只要掌控住方向即可。
吕青猴傲然站在木筏最前头,身上衣物被河风吹得鼓鼓囊囊、猎猎作响,颇有一番壮士出征的豪迈之气,心中一荡,突然记起前世里最爱的一首由香港鬼才黄霑大师根据古曲《将军令》改写的一首荡气回肠的《沧海一声笑》,便放开喉咙放声高歌起来: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衣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啦啦啦啦......
歌声大气磅礴、气吞长虹,透彻中又饱含着一股与吕青猴外表年龄不符的厚重和沧桑。
黑长老在一旁听得是热血沸腾,忍不住抚掌击节赞叹道:“好词、好曲、好胸襟、好气概。”热情一来,从空间戒指之中掏出一大坛酒来,揭开泥封,对着坛口,仰头就是一顿猛灌,咕咚咕咚,如喝白水。
喝的兴起,将酒坛朝着吕青猴一丢,索性是在这木筏之上手舞足蹈起来,并情不自禁的放开沙哑的喉咙,附和着吕青猴,一起高歌起来。
虽然声音是嘶哑沧桑,又有些走调,令人不敢恭维,动作也是那般的滑稽可笑,让人捧腹,但在此情此景之下,却也别有一番异样的潇洒风味。
吕青猴接过酒坛,仰头也是大口狂饮。
自从穿越以来,吕青猴几乎每天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不是被人揍,就是被鬼追,心中早已是积聚了如山一般的憋屈,难得像今日这样放纵。
小半坛黄酒下肚,酒气上涌,吕青猴再也顾不得许多,红着脸,脱去上衣,露出一身健硕紧实的肌肉,一边纵情高歌,一边手舞足蹈。
那紫衣女子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心中突然涌过一种奇怪的感觉。
黑长老放浪形骸间,眼角也是笑呵呵的不时的瞟过身旁这个紫衣女孩,眼神中却奇怪的充满了慈父一般的温柔和呵护。
木筏顺着河水一路飘去,这一路上,竟然是没有再遇到任何的阻挡,刚才还乌压压的一大群血粽子不知是退回了原处,还是逆水而上了。
走出了大概有数里之远。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本就桀骜不驯的河水更加放纵起来,犹如大海中的惊涛骇浪一般,直接将三人乘坐的木筏抛向了半空。
又发生什么事了?三人刚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心中尚是惊魂未定,眼见的又突起变故,连忙急提真气,双脚用力一踏,将木筏压在河面之上,任凭河水如何翻江倒海,只是稳稳地定在河面上随波飘去。
黑长老和吕青猴两人的酒意也一下就醒了。
三人齐齐的回头看时,惊讶的发现身后那诺大的地下溶洞竟然全部塌陷。
只听得一阵阵地动山摇,但见身后巨石翻滚,尘土飞扬,数人合抱粗细的石柱,竟然如摧枯拉朽一般全部倒塌,转眼之间,数千丈大小的地洞便成为了一块实土。
被巨石尘土突然截断的地下河水,水位急剧增高,水流更是湍急无比,推动着三人所乘的木筏一下就飘出了数十里之远。
三人大骇,不知道那地洞之中又发生了什么情况。还有那诡异之极的盛放大小玉棺的石室和碧眼血蟾所在的石洞,不知在这山崩地裂中是否能够幸免,但这石洞今后却是再也进不去了。
看着身后倒塌的石洞,有着宝物收集控的吕青猴在庆幸自己躲过一劫之外,不免心中又有些小小的遗憾,可惜了那只成年的碧眼血蟾啊,可惜了那大小玉棺啊,可惜了那小玉棺中的猿尸啊,特别是那大玉棺中的奇怪女子,按照穿越小说的一般套路,这一定是一个万年老妖怪啊,虽然长得五大三粗,模样丑点,但肯定是法力高深、神通广大啊。若是收服为己用,那自己肯定会将下巴都笑掉啊。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啊。
吕青猴暗自捶胸顿足。突然又想起张灵儿,不知这地洞塌陷对那恨天崖有多大的影响。会不会也倒塌呢?不过,即便倒塌,自己也是无能为力了,只愿她可怜之人天悯之,能躲过这一场浩劫吧。
三人均是不约而同的抹了一把冷汗,长舒了口气。好险啊,刚才若是迟走片刻,只怕自己也会葬身于那溶洞之中。
由于上游的河水被石土所填,三日之后,这河流竟然是断流了。
三人只好弃了木筏在这干涸的河道之中继续前行,这速度便是慢了许多。
一直走了十余天,三人才到了最初黑长老和紫衣女孩落水的地方。
站在干涸的河床上抬头向上仰望,只见头顶三丈之处的石壁之中嵌着一块五尺见方的石板,石板颜色与洞顶石壁颜色相近,若非盯着细看,是绝对察觉不了的。
三人沿着河边的石壁之上,小心的攀援而上。
对于吕青猴等人的修为来说,这三丈高的石壁攀缘并算不上什么难事,三人很快的就到了洞顶青石板旁边。
黑长老笑道,这机关也太容易找了。说着,手指一指前方,吕青猴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真,在这石板旁边,有一个鸡蛋大小的凸起。
黑长老伸手欲按,手还未碰着机关,那石板竟然是轰隆一声闷响,突然打开。
一张长着鹰钩鼻子三角眼,倒吊着眉毛瘦长腮的猥琐脸孔突兀的出现在三人面前。那人的鼻尖只差半分就挨着黑长老等人的鼻尖了。
四人相视看了一眼,愣了几秒钟,突然齐齐的尖叫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