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山门之后,释信没有带吕青猴往前殿去,却是径直就往云阳宗后山走去。
释信道:“黑长老性格孤僻,看不惯宗中那些不平之事,所以一个人住在后山藏经阁之中。”
吕青猴也不疑有他,自古至今,诸多正义之士都是受排挤被打压的对象,就黑长老愿意为关振江出头一事看来,一定也是一个刚正不阿之人,不愿同流合污,宁愿独处深山。这也让吕青猴对释信之言更加信了几分。
并且,这藏经阁更是让吕青猴多了几分遐想,对那武林高人黑长老更是多了几分期待。记得前世看过的武侠小说之中,那些藏经阁无不是武林秘籍堆成山,是各个门派的重宝之地,一般都在门中腹心要地,现在这释信师兄将自己带往这后山,看来所言不假,却不知那慧远长老为何要欺骗自己。
这后山是一大片的原始森林,到处古木参天、遮天翳日。林中少有灌木丛,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万年的古树。
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把这天空遮了个严严实实。隆冬季节,寒风掠过,呼啸呜咽之声四起,如鬼哭狼嚎,让人汗毛倒竖,胆战心惊。树林深处更是不时的有惊鸟掠过,还隐隐的有野兽低吼。
吕青猴只觉得有些汗毛倒竖,这什么藏经阁,不就跟后世的图书馆差不多吗,放在这深山老林,谁敢来看书?难道这云阳宗学习风气竟是这么差,这云阳宗的领导也忒不重视学习教育了,就不知道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就不知道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吕青猴脑中忍不住乱七八糟的胡想道。
一路上,这释信只是催着赶路,吕青猴问了他许多问题,释信只说自己一介弟子,对师长之事不便细说,见了黑长老和关振江就一切都见分晓。
吕青猴心道,这释信既是云阳宗之人,又敢信誓旦旦的说要带自己去见关振江和黑长老,自己也不怕他诈我。所以也就不再询问,只是安心随着释信一路急赶。
不过,那释信却也是个能说会道的妙人,天南海北的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会,纵容吕青猴两世为人,前世接触过网络,但还是被释信嘴中那些千奇百怪的奇闻听的是大开眼界。
吕青猴忍不住腹诽道,这释信师兄也太会说了,放到前世,不是金牌主持人,就是一名江湖神棍。恩,从这长相气质上看,当主持人是寒碜了一点,更像是神棍。
大约穿过了五座山峰,吕青猴实在忍不住了,便问道:“释信师兄,请问到底还有多远啊,天都快黑了。”
释信抬头看看天色,无奈道:“还有七座山头。”
吕青猴顿时石化。虽然您名字里面有个“藏”字,但用得着藏这么深吗?这是藏经阁吗?这纯粹是后世天朝的二炮部队啊,藏得真特么的深。
在这幽深阴暗的原始森中,也不知走了多久,释信带着吕青猴终于来到了一座破败的四合院前。
这座院子不知有多少年的历史,已经破败的无以复加,院门房檐下一块木牌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但不认得,有点像后世的梵文。院门上生满了青苔,围墙上长满了野草,有几处都已经开裂,似乎随时都会倒塌。
吕青猴看着这破破烂烂的围墙和长满青苔的大门,差点没将眼珠子掉了出来,心中疑惑,这不会就是那释信嘴中所说的藏经阁吧。
前面的大殿建的那么富丽堂皇,没想到藏经阁却是这么破破烂烂?要知道再穷不能穷教育啊,这云阳宗也太不重视教育学习了吧。
而且,印象中的藏经阁好像都是宗门重地,除了布置层层禁制外,还有重重机关,重兵把守,并且似乎一般都是一些多层的高楼宝塔什么的啊,哪像这里,就一个破破烂烂的四合院?这也太坑爹了吧。
释信上前敲门道:“黑长老,弟子释信求见。”
等了许久,里面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释信也不再敲门,似乎十分畏惧门内之人一般。回头对吕青猴道:“黑长老可能在练功,你就在这里等候,切不可走远,你族兄关振江就在黑长老门下修炼。这儿经常有一些野兽出没,但你也千万不可擅自进去,黑长老脾气不是很好。我有事便先行走了,稍后再来,你就安心在此等候。”说完,不等吕青猴反应过来,便风驰电掣般的跑了。
吕青猴彻底傻眼。这释信师兄也太不负责了吧。话都没有交代清楚,还没有将自己引荐给那黑长老,就这样跑了?这都算怎么回事啊?莫非真是神棍,吃饱了撑的无聊,在拿我骗钱、开涮?若是换在前世,这吕青猴是必定要拨打宗主热线之类去投诉的。
吕青猴就这样傻不拉几的站在院子门口等了好半天,眼看这天色越来越黑,远处的山谷间更是隐隐传来几声不知什么野兽的闷吼。
吕青猴只觉有些头皮发麻,心中更是焦急万分,忍不住直爆粗口,你大爷的,再这么呆下去也不是事啊,都说在修炼了,万一他练个十天半个月的不出来,自己不被野兽叼走也会饿死了。
管他呢。吕青猴壮着胆子上前敲了敲门:“请问黑长老在吗?请问有人在吗?”连着问了几声,却还是没人回答。再等了一会,干脆咬咬牙,试着推了一下院门。门居然“吱呀”一声开了。
吕青猴把头探进门去,院子不大,院子中间放了五口一人高的大水缸,每个缸口还用一块巨大的青石板压住,不知道缸中到底盛了些什么。院中并不见人影。
吕青猴壮着胆色小心翼翼的走进院子。这是一个典型的四合小院。一共有五间房子,北面一间大房子,东西两面各有两间小房子。
隐隐的,似乎有鼾声传来。吕青猴侧耳细听了一会,似乎是从北面的大房子中传来。循声走去,门似乎并未关紧,轻轻地推开门,一股刺鼻的烈酒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