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26章 商谈(1 / 1)

谢烁的命令当然无人理会,只是他三番两次针对南峭,让南颢极为恼火。他一拍桌子,简单粗暴道:“来人,把他拉出去!”

这次卫兵们终于动了,不过他们拿的不是南峭,而是谢烁。主君已经多次表现出对谢烁的不喜,他们自然不会手软,一左一右抓住谢烁胳膊就将他拉出殿。谢烁震怒,他好歹也是世家公子,从未受过此等侮辱,欲反抗,被卫兵在腋下捶了几下,就手臂酸痛动不了了,只得大声怒骂:“南颢小儿,你竟敢如此对我,我谢氏于你有恩,你敢恩将仇报,我必传遍天下,让天下人唾弃你……!!”

南颢沉着脸低语:“我倒真想恩将仇报……”

南峭知他心情,拍拍他的肩,在他身边跪坐下。如果南颢非陈皓,他或许还要努力跟南雁争一下,但现在,他只要压一压南雁就够了,反正南颢不可能不管他。

“……!!”南雁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怎么回事,南颢居然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巫祝,连自己的亲族和恩人都不要了?!!

他虽不知南颢得到卿位的□□,但之前跟谢烁互相敌对时,谢烁说了多次南颢是借了他的名才得以进宫,他对南颢有恩,要叫南颢驱逐他之类的话,所以南雁还是大约能猜到一些内情。

但是,南颢居然赶走了对他有大恩的谢烁,这是何等的刻薄寡恩,何等的不智?

他将自己的未来赌在南颢身上,是以绝不允许南颢如此败坏自己名声:“颢君子,你糊涂了吗?谢烁乃是你的亲族,你怎能为了这个……对谢烁如此无礼?”

他不敢再当面说南峭坏话,唯恐惹怒南颢。

南颢眯着眼,冷冷看他。他想查清南雁背后是否有他人,暂时并不打算对付他,但如果南雁再三番两次针对南峭,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南颢还没行动,南裕却不打算忍了。他和南杭同时行动,道了声失礼,直接把南雁拖出去。

“你们想干什么?”南雁惊道。

“雁君子,我俩有些事想与雁君子商谈,请!”

“等等,你们……”

其他南家寨人淡定的看着南裕堵住南雁的嘴将他拖出去,没一会,南裕和南杭施施然回来,不见南雁。一个小黄门躬身进来,在南颢耳边小声道:“禀主公,雁君子被他们在后门打伤了……”

“把他送出去。”南颢摆手,深深看了这群南氏后人一眼。这其中他有印象的就是南菁,当初相遇时,南菁表现得有勇有谋,让他深为惊异。这时代勇武之人很多,但文武双全并有智谋之人极少,是以他曾热情招徕过南菁,没想到对方竟是他的族人。再看他身边的其他人,虽然都是一身粗布裋褐,背弓带剑,看着像猎户一般,但面对他时并没有讨好的神色,目光平静温和,仿佛真的在看着一个普通晚辈。

南峭的族谱已经证明他们确实乃津越南氏后裔,而他们的表现也显示他们并非懦弱无能之辈,似乎之前发愁的“亲族”问题一下就能解决了。但是,对方是否愿意帮他对上谢氏,南颢仍旧持怀疑中。

目前的谢氏已经非小族,而是中等士族,有一县封邑,子弟俱都有官身,已经当了庶民上百年的南氏后人,是否还拥有跟士族官员争斗的勇气?

当初南颢那一支的祖先们,并非真的不能逃离谢氏,谢氏在吞完他们的财产后就不怎么管他们了,只是他们自己不敢一无所有的离开,惧怕独自谋生的生活,到最后竟落到要给谢氏当仆人的地步。所以最初寻亲的时候,南颢对另一支也很忧心。

总之,比他想像的要好,这群人非但能力不错,居然还很稀奇的从文变成了从武。要知道他这一支的祖先就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也不知南峭这一支是怎么发展的。不过谢氏的问题很重要,如果这些人不敢和谢氏对抗,他也不会认。

他会把南峭单独带走,然后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离开。

认亲的事还没定,南峭等人自然不能留在宫中,南颢自己也很忙,没时间一直陪他,只得不舍的将南峭送走,又给了他一块可以自由出入的牌子。

南家寨众人早前在殿中看到南峭和南颢抱在一起又叫又跳时,就有一大堆的话想问,再看后来两人的相处,他们已经确定南颢和他们相认了。只是南颢对他们不怎么热情,加上当时在宫中,不好放肆,所有人都一直忍着。

于一回到客栈,便激动的围着南峭问:“小巫祝,颢君子和我们相认了吗?”

“颢君子怎么说的?你们谈了些什么?”

南峭被问得晕头转向,都不知回答谁的好,赶紧摆手道:“先等等,听我慢慢说。”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南峭方道:“都坐下,在认亲之前,有件麻烦你们必须知道。”

于是他将谢氏和南颢的仇怨一一道出,说道:“皓皓……颢君子受制于谢氏的养育之恩,不能对他们复仇,否则必遭世人唾骂,部下离心,他需要一个亲族是为他顶住骂名,好将谢氏赶出原溪城。”

“好一个谢氏!”南菁气得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敢欺我南氏无人,今晚我们就去做了他!”

南裕等人,包括叔伯们都齐齐点头。

游侠儿都是兼职刺客,刺杀什么的,也很擅长。

“等等。”南峭忙阻止:“若你们在原溪城杀了谢氏,不是打南颢的脸吗?其他家族便可质疑他对原溪城的管理能力,趁机削减他的政务。”

“那该怎么办?就这么看着那帮谢氏小人图谋不轨吗?”南裕气道。

“首先,我们要认亲,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才好对付谢氏。但之后的作为,将极大影响我们这一支的名声,所以我们需要派人回去与宗老们商量。”南峭看向族人们,正色道:“我是必定要支持南颢的,若宗老们不同意,告诉他们,请将一切都推到我南峭身上。”

“还有我!”南菁道:“不就是名声吗,不要就不要了!”

南菁在游侠儿中有着极大名声,最是重信重义,很多游侠儿都因敬佩而投奔他。若见利忘义的名声传出去,他就毁了,不可谓不严重。

南裕和南杭忙站起来,说道:“菁堂兄不可,这种事推给我们就好。”

“咳嗯咳嗯!”几位叔伯们肃着脸咳了咳,斥道:“有我们长辈在,出头的事哪轮得到你们这群小辈,边去。”

又对南峭温声道:“小巫祝言重了,巫祝掌宗祀,怎能染上污名,有什么坏事,我们这帮老骨头在前面顶着呢!我这就派人回去告知族里,就算宗老们不同意,凭我们也够了,反正宗老管不到我们。”

南峭心中稍安,他早已将南家寨的人视为家人,如果他们因为名声顾虑不帮南颢,他会很难过的。

却说谢烁这边,他虽然在宫中叫嚣要召告天下,也只是嚷嚷。就算想召告也召告不了什么,说南颢把他赶出宫吗?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传出去丢脸的是他而已。他倒是想招惹一下南颢,让南颢做错点什么事,然后谢氏好挟恩图报,趁机占据原溪城。可惜南颢太狡猾了,表面上一直对他们彬彬有礼,否则他哪怕推一下哪个族人呢,他们都可以让那个族人被“打死”。

但是,今天的南颢似乎特别不同,居然直接让人把他拖出去,就为了那个刚见面的小巫祝?

谢烁百思不得其解,莫非那小巫祝真有让祖宗显灵的能力,所以南颢对他特别重视?

他此时乘坐在马车上,正思索南颢和小巫祝的问题,突听身后辚辚,在马车追上来。

“烁君子稍等。”原来是南雁乘马车追上来。他追得太快,除车上的御者外,他身后的侍卫们皆跑得气喘吁吁。

谢烁似笑非笑的扫他一眼,讽刺道:“怎的?发现地位被抢,来向我求救?”

他之前以为南雁是另一支南氏族人,还针对南雁行了两次刺杀,都被南雁带的护卫破坏。但现在才发现,原来南雁只是一个障眼法,至少南颢在意的人并非南雁,而是那个小巫祝。

南雁无视他的讽刺,一本正经道:“烁君子说的哪里话,我是想求烁君子救救颢君子。”

“你说要我救南颢?”谢烁不解:“他那气势,哪里像需要人救的?!”

“您不觉得奇怪吗?”南雁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问:“颢君子与那巫祝才见一面,为何竟如此重视他?甚至不惜与您这有恩于他的亲族翻脸。”

谢烁眨了眨眼:“为何?”

南雁左右看看,声音更低了几分:“巫蛊之术。”

“什么……”

“嘘!若非巫蛊之术,一个人怎可能如此在意一个初见之人?而且……并非我妄言,颢君子实在不像重情重义之人。”

谢烁听得频频点头,觉得确系巫蛊之术,否则难以解释南颢的行为。

不过……

“那又与我何干?”反正南颢的死活他也不在意,死了更好,他便可顺势接手原溪城了。

南雁简直恨铁不成钢,咬牙道:“烁君子以为巫蛊之术是那么简单的?我听说巫蛊之术实施的时间越长,便越有效力。那南峭今日初见便能让颢君子将你赶出宫,焉知明日不能让颢君子将你驱离原溪城?”

谢烁悚然一惊,面色狰狞:“确有可能!说吧,你有什么主意?”

南雁假惺惺道:“原本颢君子与谁交好我都无话可说,但我不忍见颢君子被一个巫蛊之人所害,因此……”南雁对谢烁比了个下切的手势:“还要麻烦烁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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