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擦黑了。旁边的牲口栏里。几匹马不时发出嘶叫。
夹杂着马的嘶叫声。隐隐能听到这个男人口中发出的低吟。
低哑的声音中。明显充满了隐忍和压抑。
“嗯……”
他的双颊染上粉红。寒冷的秋风吹过。但他的额角上却冒出了细汗。下唇被牙齿咬得泛白。
秋令看到眼前这幅景象。不禁喉头一动。咽了一下口水。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呈现出这样一幅妩媚的姿态。不过既然被她遇到了。就不会放过眼前的美味。
秋令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不过身体并不笨拙。她灵巧地爬上了木门。翻进了牲口棚里。
她走到竹墨近前。粗鲁地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竹墨仿佛置身火海。眼神越來越涣散。
小姐到底让他试的是什么药。怎么如此磨人。
他正这样想着。突然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碰到了自己的下巴。忍不住微微打了个冷战。勉强睁大眼睛。迷茫地看了许久。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秋令。
心中一惊。连忙将下巴向旁边用力挪开。不希望被她碰触。
秋令的手中一空。心中一阵恼火。反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竹墨被她打得头一偏。唇角顿时有血淌了下來。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是跑不掉了。”
说着。秋令将他按到墙上。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不。不要。”
竹墨被绑住了。双手无法遮挡。身体也无法躲避。被她亲了一下。立刻觉得有些反胃。
他不过是一个奴隶。如果他大声呼喊的话。可能不会有人理他。也沒有人会在意他是否被人欺负。
不过。小姐和主人若是听见了。也许会出來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只要惊动了房里的人。有人出來看看的话。秋令一定就会被惊走了。
他不想毁在这个女人手中。也不想她靠近自己。于是张口大声喊叫起來。
“來人。救……”
秋令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立即从地上抓了一把喂马用的草料。一股脑地塞进了竹墨的口中。
“呜呜……”
竹墨再也发不出呼救声。眼中流露出深深地绝望。
完了。再也沒人能來救他。他也无法摆脱眼前这个女人了。
如果被这个女人欺负了。他就会变成不洁之人了。
这样想着。意识越发模糊起來。他尽量忽略这身体的热度。让自己去想一些美好的回忆。好早点熬过眼前的劫难。
竹墨从小就在将军府做事。他每个月可以见一次父亲。除了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光还算快乐之外。其余都是挨打的经历了。
他先是想起了父亲。接着又想起了九王爷。
想到那个善良美好的女子。他的眼神暗了下去。这下。他连纯洁的身体都要保不住了。他这个肮脏的奴隶。以后怕是连见她都不配了吧。以后。他也不必常常想起她了。因为这样简直就是辱沒了她。
秋令得意地轻笑起來。眼前这块美味的点心。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真是不乖。”
她伸手捏住了他挺翘的鼻子。呼吸困难让他的脸憋得更红了。
直到看到他真的受不了了。秋令才开恩地松了手。
重新获得呼吸的他。立刻贪婪地呼吸起來。
她伸手抚上了他的锁骨。微凉而粗糙地手让他舒服地轻哼了一声。本能地用力向前探身。希望更加贴近这份清凉。來缓解身体里的火烧。见此情形。秋令轻哼了一声。开始。她还以为他只是发烧了。可是现在摸到他锁骨上滚烫的热度。她才明白他多半是被人下了药。
她的轻哼唤醒了他残存的理智。他立刻将身体向后靠去。紧紧贴在墙上。期冀着离她远一些。
他自责不已。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不堪。竟然想主动贴过去吸取她手上的清凉。
“前几日还装的跟贞洁烈夫一样。如今又这么下贱。这才是真正的你吧。”
竹墨紧闭双眼。不想再看到如此不堪的自己。也恨不得能关上耳朵不听她的话。胸口不停地起伏。眼角流下了委屈的泪。
她嘲笑地收回了手。抓住他的裤子就要往下拉。
正在此时。秋令的脖颈一疼。立刻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秋令的身后。站着一个清瘦的女子。正是程茵的丫鬟裙舒。
裙舒出去为王爷办事刚回來。路过醉蟹居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有男人的呼救声。
她武功高强。耳力也十分敏锐。王府之中。居然有呼救声。难道有歹人闯进來了。
裙舒脚尖点地。飞身形越过高墙。奔着声音发出來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到牲口棚附近时。呼救声消失了。
裙舒纳闷地四下张望。隐约听到牲口棚里有声响。就立刻走了过去。正好看到秋令正在欺负竹墨。
她知道这个奴隶在主子心里的地位。也想起了这个女子是林瑞的一个下人。不禁一愣。
裙舒受到王爷的影响。就算是普通奴隶。她也不会视而不见的。更何况这里是九王府。一个粗使丫鬟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也令裙舒感到极为不悦。
看牲口棚的木门被上了锁。她几乎沒有犹豫。就运用轻功跳了进去。一个手刀就砍在了秋令的脖子上。这一下用了六分力。秋令的心思全在竹墨身上。沒想到大晚上会有人來牲口棚。所以毫无防备。哼都沒哼一下就被砍倒了。
裙舒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不停向后缩着身体的竹墨。
她见多识广。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不对劲。伸手抓起了地上的秋令。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她先把秋令丢到了柴房。然后去练功房给程茵送信。
这件事必须要立刻向王爷禀报。因为程茵对这个奴隶明显是另眼相看的。看样子。竹墨似乎被下了药。不知道是秋令还是别人做的。不管怎么说。先将这件事告诉给王爷。听候王爷的定夺才是要紧。
程茵还沒睡。她每晚都有在练功房习武的习惯。此刻正在和一个侍卫切磋。
正在此时。裙舒走了进來。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程茵的脸色微微一变。然后立刻恢复了正常。她对几个侍卫说:“今天就练到这里。散了吧。”
“是。”
侍卫们排着队。陆续走出了练功房。
裙舒就向她请示:“王爷。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程茵双唇轻抿。然后说了一句:“秋令如今在什么地方。”
“已经被我关进了拆房。估计现在还沒醒过來。”
“先随本王去柴房。将事情问清楚再说。”
“是。”
裙舒心里明白。前几次王爷想帮竹墨。可是那个不识好歹的奴隶却反过來不领情。责怪王爷多管闲事。王爷为此。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元气。王爷虽然好打抱不平。同时她也是睚眦必报的人。这次沒有袖手旁观。已经是对他十分宽容了。
主仆二人來到柴房。秋令果然趴在草堆上。还沒醒过來。
程茵让裙舒找來一盆凉水。将秋令泼醒。
秋令睁开眼睛一看。面前站着九王爷。知道她做的事情被发现了。她吓得体如筛糠。连忙跪地叩头。
“奴婢该死。”
在九王府里与奴隶纠缠不清。是要被重罚的。她皮糙肉厚的。打她个几十板子。她也能咬牙忍过去。可这件事若是被她家公子知道了。那就了不得了。公子的脾气她最了解。他一定会认为被她拖累了名誉。说不定会将她赶出林府的。
程茵也不与她废话。直接了当地问道:
“本王问你。是不是你给竹墨下了药。你给他吃了什么药。”
“不是。奴婢刚一进去就看到他被绑在那里。似乎被人下了药。不过。真的不是奴婢做的。请王爷明察。”
秋令此刻面如死灰。磕头如捣蒜一般。
裙舒又吓唬了几句。无论怎么问。秋令都说不知道谁给竹墨下的药。也不知道给他下的是什么药。
程茵一看。她应该不敢说谎了。于是吩咐一声:“在王府里做出如此苟且之事。拖下去打二十板子。然后关在柴房。明天将她送回林府。交由她主子发落。”
“是。”
秋令听完。瘫软在了地上。
程茵从柴房出來。向卧房走去。
裙舒心中诧异。开口问道:“王爷。难道您不去看看那个奴隶吗。”
程茵眉毛一挑。晃了晃头。
“不去。”
“过去他遇到困难和危险。您遇到了都会出手帮忙。怎么这次就坐视不理了呢。”
裙舒不解地问。
“根据你的描述。多半他是服了催.情之类的药物。他武功高强。你和本王都见识过。习武之人。感觉最是灵敏不过了。绝对不可能误服这种药的。所以。一定是他自愿服下的。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主子命令他吃的。一是他自己想吃的。
至于目的是什么。本王也懒得去猜想。总之。无论是哪种可能。本王都不适合出手管他。不然。恐怕又会被人责怪。说本王多事了。
过去本王总是觉得。别人有困难的时候。能帮的话都会出手帮一把。可是遇到竹墨之后。本王也领悟到了一些道理。那就是帮人也要先看看。别人是不是需要帮助。若是他根本就希望如此被对待。那本王岂不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