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仿若能听到四周小鸟的啾啾声,“咯咯咯,咯咯咯。”火玉弯身笑颜瞅着眼前成群结队吃食的小鸡仔,她逗弄着学老母鸡叫。
半晌,火玉一副忧愁样,“哎,官人从商贩手中买回你们,可真要等你们长大才能给你们配对,下蛋,还要多久呢?”
火玉刚站直身躯,但听一声男性声音响起。
“姑娘。”火玉视线瞥向声源处,她双手揉了揉眼,一副懵懂样,“你是谁啊,你怎么进来的啊?”他是怎么进来她家园子的,她明明有锁紧门栓的啊。
梦魇沉默,看来梦里,他不在她认识人之列,梦魇嘲讽的一笑,“我有东西要给你看,你会喜欢的。”
“咦?”
火玉怀着疑惑的神情瞅着他,“你要是推销什么的,好办,等我家官人回来,你同我家官人聊。”话音刚落火玉正想转身,突然听到了梦魇接下来的话,心中一震。
“我有着可以让女人青春永驻之法,你真的不感兴趣?”
火玉惊讶,“什么?真的假的?”她视线对上他。
“信则有,不信则无。”梦魇颇有意味的一笑,火玉扭头,抬头望了一眼天色,时辰尚早,官人带小星星出去买布料想必也不会回来那么快。
“好吧,但你可别想坑我,我没有太多银子。”
梦魇一甩紫色长衫,男性嗓音异常清澈,“跟我来。”
火玉虽半是疑惑,但还是跟在梦魇身后。青春永驻说实在话,她是不在意的,官人曾说过,不论变得什么样子,她都是他的最爱。青春永驻对她来讲根本不需要,可她要为孩子小星星考虑着想啊。
梦魇带着火玉走了一会儿来到半山腰。看着身边的小草轻摆,火玉眼神微闪。现下她第六感告诉她,此刻的她该跑,不然她一定后悔。
火玉刚想顺着心中那一丁点的恐惧,转身而走,梦魇长袖一扬,一道光束射中火玉眉心。
“唔……”
有如硬是把沉睡中的人摇醒,她好不容易让自己陷入美梦,但转瞬,却被人打扰,硬是让她从梦中醒来。她抱住头,身躯踉跄的连连后退。
“不,不要,不要!”
“啊!”她突然大喊了一声,喊声震天。
半晌,火玉眼底留着愤怒的光芒,脑中回应着,远古众人,九州的经历。她遇见众神,原始天妖等。她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火玉特别想封印的记忆,是他的师父与她那九死一生的经历,为什么她还活着?亲眼看见宝贝跌入下去,而她最终还是无能为力。
两行清泪顺着火玉的脸颊流淌了下来。
*
那日,从她的方向看着师父真的撒手伤害了小星星,眼睁睁地看着小星星跌落火山巅而不救,她是真的开始有点恨了,她恨师父的心狠,冷漠以及无情。
她心如死灰的飞扑下,想救小星星,但不等触碰小星星,一阵红芒包围住了她。没错,她没有碰触到小星星,但她跌落烈炎溶浆后也没有死,有天命之力护体,她没有受到丝毫伤害,但也因伤心欲绝,悲伤过度而昏厥。
当醒来,她只记得,醒时,听到了三声仿若寺庙的钟声,她被一股力道吸引到了一个黑暗的空间,那里等待她的正是消失……她本以为已死在上古九州……各派四方王朝的修道士精英们与那个排骨精。
原来当日他们来到九州就已无意中触及到了天皇钟的结界,被囚困于此,她与师父,神女在九州待了多久,这些人就待了多久。
天皇钟里有架着一面镜子,受困的人没有人能启动,更何况离开。
虽然如此,但还是有人试图想打开天皇钟时,不能出手镜面突然闪亮,显出了九州奇景。
众人从头到尾能看到了九州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各派人士看的一清二楚包括火玉懵懂下与高天月做得那羞人的事。也正因此才会看到火玉出现,都纷纷喊叫她,妖女,要替尊上正法。
火玉这才知道,原来以为的秘密,天堂,不想却早已暴露在他人视线下。
在火玉来此之前,众位被天皇钟扣住,罩住的精英修道士们,他们协力早己把排骨精与排骨精关系最好的玲玲一起降服住了。
为了正义,他们不信天下有,好妖,硬是在火玉面前逼死了玲玲。
“唔。”想到这里,火玉头疼了一下,半晌,她轻声道,“玲玲。”哼,那些自认为维护正义的精英道士们逼迫了那个小女孩玲玲,自灭后,排骨精为了不独活,与玲玲携手相伴,自灭。
当他们在天皇钟里爆炸,那个镜子被震碎,她这才回到了四方王朝。等待接她的是白汐,她隐约记得有人轻抚她的脸颊说,“别怕,小玉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火玉突然仰天长笑起来,声音极尽悲凉。半晌,她攥起拳头,目光有着深深的恨意,“高天月。”
梦魇摇了摇头,但他随即满意的一笑,他的任务己完成,一转身影,梦魇消失不见。
*
“小玉儿。”
火玉睁开眼,缓缓的坐起身,眼前的身影在熟悉不过,可此地是哪里?
“这是哪?”
“主子,这是殿下的寝宫。”一道身影跳跃上火玉的大腿上。
“你是白白?”
“主子,我,呃,是殿下的臣子。”天狐蹭了蹭自家主子,表示想念,半晌,白汐走来,拎起天狐的绒毛,随手扔向一边。
天狐这一摔,撞上石壁,它轻声嗯了一声,有些委屈的眼神瞥向白汐。
火玉缓缓一笑,她走下床榻,她视线瞥向一旁桌子上的水果,伸手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嗯,以后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你就留下待在你殿下的身边吧。”
“主子,你是在气我隐瞒你身份的事情吗?主子你千万不要生气。”
火玉想了想,开口道,“我不在的时间里,你可知道逍遥山发生了什么?逍遥山我失踪后,程碧雪那?”
“主子,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逍遥山外围结界被破了。”
“那日,自从尊上和主子相继离开逍遥山,有很多人也有私下离开。有些人被神秘人抓到现在都不知其所踪,还有些不知道被何人一剑封喉,更有甚者,已被毁容的面无全非,甚是可怕。”
“都有谁失踪了?碧雪没事吧?”
“也不见了,还有逍遥梅,那几位长老,尊者都相继失踪。不过主子,还有两位,硕尊与颜尊坐镇。哦,对,对,对,还有一些小弟子们。嗯,还有苏袂,与翎音,嗯,能记得名字的就是这些,其余的还有很多才入门的小弟子们也都失踪。”
“主子还打算回去逍遥山吗,主子回去太危险了。我兄弟们告诉我,尊上也已经回到了逍遥山,但之前去哪了,没有人知道,也许只有跟尊上最为亲密的人知道。”
火玉心中一抽痛,呵斥道,“住口,以后我面前禁止提这个人,否侧别怪我翻脸无情。”
天狐怔了怔,它又哪里惹到主子了,刚刚不是好好地,主子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脾气更是捉摸不定了。
白汐走到床榻,缓缓一座,风姿卓约。白汐手拄着床,仰头看着火玉,眼神中充满了宠溺。
*
火玉轻轻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她伸手指着天狐脖颈的玉坠,一点,玉坠有如有着吸力,朝她方向飞来。
火玉摊开手心,她空余的手轻抚玉坠,一阵光芒一闪,玉坠现出了本来面貌,一把玉箫,更胜似晶莹剔透,玉笛。
“主子。”不等天狐开口,火玉声音清淡的飘过,“我出去走走,别来烦我。”
天狐一副委屈的表情瞥向白汐,白汐隐藏在面纱下的唇,微勾。
看着主子的背身,想起什么,天狐开口道,“殿下,你还要执行你的计划吗,母后与主子只能活一个,殿下你的选择是?”
“没有什么决定可以阻止我最初的决定,小玉儿我自会给她相应补偿,例如,六界人所得不到的宠爱,本殿极致的爱。”天狐地垂头仿若一副深思状,殿下真的下得了手吗,真的对主子没有一丝的爱吗?
“让你找得复元神丹你在逍遥山,长老房室内可有找到?”
“殿下,复元神丹是可以恢复主子的容貌,但没有人试过效用,不知道可以持续多久。”
“等不及了,你去取来,我拿给小玉儿。”
“是,殿下。”天狐微微伏身后,飞速跑走。
白汐视线瞥了一眼右侧唯美的帘幕纱帐,“不会太久了,母后,你就可以苏醒了。”
*
火玉飞奔而出,她御剑飞行。
她爱高天月,亦恨高天月。
但她否认不了,现在的她依旧是爱高天月多一些。
她选择不去面对他,不去想他,只因她不想和他弄得两败俱伤。她也相信逝去的小星星绝对不会想看到父母相残,但她也绝不会原谅他,她会从此与他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不相往来。
现在凭着高天月的名字,他就是火玉的逆鳞,触及怒,算轻的,这是禁忌,这点绝对不容置疑。
*
月夜,繁星笼罩照映在天幕中,此景美轮美奂。
“嗖!”一道光影掠过火玉视线,火玉御剑飞行因好奇追着而去。
她追来一山洞中,洞中似乎点着烛火,这里离着逍遥山也已不远,差百里而已。
“哈哈哈,啊哈哈哈。”
“不要,不要,女侠,我一定会乖乖的做你的实验品,不再逃跑了,求你不要截断我们的腿。”
“求你,不要让我毁容,让我毁容,我就没办法见人了,行行好。”
当火玉走入洞中才看到,一男一女在跪求一人,那人身着的服饰很熟悉,那人秀发白如雪,白色长发,有如百岁老人。
“等我恢复青春,自会放过你们。”
“谁?”
当那有如百岁白发的人一抬头,火玉惊呼,“逍遥梅。”面无全非被烈火灼伤的面容,火玉是怎么都不会认错的。正面,火玉才发现,逍遥梅耳鬓处还有着两缕黑色秀发,很怪异。
“你是小玉儿……哈……不,你是火玉。”看着火玉耳垂小如豆,红如血的耳饰,逍遥梅狂笑出声,半晌,她停止笑声,讽刺道,“真是讽刺啊,在我躲了这么久后,如此狼狈,但也将要大功告成时,居然会遇到你。”
“什么意思?”
“我这一次研制而成的恢复青春的药,绝对我不会失败,哈哈哈哈。”
“这段时间,你发生了什么?”火玉突然觉得逍遥梅很可怜,她是可恨,但也都有命运逼的,但也是她自己的问题,选择走了极端的这条路。
逍遥梅目光恨恨的看着火玉,“发生了什么,哈哈哈哈,我也想知道。”
“那日我收到了匿名信函,去赴约,但我却莫名被神秘人击昏,醒后,莫名成了如今的样子。”
“我想回仙山却回不得仙山,还好我当时躲了起来,逍遥山的人都是傻蛋,被人骗了还不自知,反倒让我背负出卖仙山打开结界和妖魔私通的罪名,骂名。”
“哈哈哈哈,然而我什么都没有做,那个颜尊更是可恨。尊上……师父不在,就直接把我从逍遥山除名,代替师父处置我,他有什么资格,哈哈哈,有什么资格。我现在只要出现,就会被逍遥山所有人弟子追杀,哈哈哈,想我逍遥梅也有被小人背后暗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