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赶紧的!”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独家绝活儿。
“看好了。”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钥匙。
“三,二,一。”他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啪嗒”一声,弹锁响了,门开了。
我不可思议,瞠目结舌。
我难以置信,目瞪口呆。
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这……竟然是这样一回事!
我知道我心急如焚,可是不至于连自己带没带钥匙都全无印象吧?
我记得我出门时明明没带钥匙,可要是没带钥匙,他的这把又是从何而来?
他手中的这把钥匙明明就是我房门的钥匙。其上的装饰物,上面的挂饰,我闭着眼睛都能认得,这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小玩意儿心头好。
我从来没有丢三落四的习惯,也从来没有遗失钥匙。是了,我之前十万火急,但是出门前还是随手取了挂在墙上的钥匙,然后攥在手里十万火急地出门了。
见到是王远后我神思恍惚,于是一失神,一紧张,一受惊,一惧怕,无论如何,总之六神无主时,失神丢掉了握在手心里的钥匙。
我落荒而逃,他步步紧追,其实是为了归还这把被我遗失的钥匙。
我对自己已经无语了。我此刻不想反省自己今晚的种种乌龙行为。我只想静静。
待我打发了王远后,需要好好静静。
不对,不是打发,而是招待。
他再三让我应允,还不是知道我会反悔?
愿赌服输,说话算话,何况他路不拾遗归还失物?
罢了,早早的兑现承诺,早早的让他离开。
“走吧。”我冲他摆头。
我将钥匙从锁孔取下,重新挂回到墙壁的挂钩上。
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孔夫子诚不我欺。
“请吧。”我招呼他进来,“只要不嫌我家乱。”
得到我的批准后,他这才如释重负地进了门。
“请问拖鞋在哪?”
呦?他倒还客气起来了?这是之前的他吗?
“不用了。”
“不行。”他坚持道,“你家这么干净。”
“谢谢,”我白他道,“我家没多余拖鞋。”
“那光脚吧。”他请求我的批准。
“随便。”我给出答复。
我记得出国前妈妈给我买了好几双拖鞋。
我告诉妈妈准备凉拖鞋就足够。可她一股脑儿把春夏秋冬的拖鞋给我买齐了。其中春夏是的凉拖鞋,秋冬是优衣库的布拖鞋,我恐怕压箱超重,于是各选其一,也就是挑了一双,挑了一双优衣库。
加州四季如春,在室内的时候会开空调,于是一直穿的是这双秋冬拖鞋。
那双的可爱凉拖鞋,此时被我从橱柜的鞋柜里翻了出来。
白白的猫,粉粉的蝴蝶结,精致高档的正版凉拖,多可爱多卡通!
“给吧。”我把凉拖摆放到了地面上他面前。
“你不是要穿拖鞋吗?”我面不改色。
“啊?”
“你不是要拖鞋吗?”我强忍爆笑。
“这……”
“谁说我家干净的?我翻箱倒柜给您找来了,您又不要了?”我噼里啪啦。
“可是……”
“怎么?看不上?不要拉倒。”我转身就走。
“哎!”他急忙挽留我。
“干嘛?”我不耐烦。
“可是……”
“什么?”我挑眉。
“能不能换一双?”他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不能!”我回复道,“就这一双!”
“要不咱俩换换?”他指指我我脚上的拖鞋。
我穿的是一双浅蓝格子包脚拖鞋,风格可男可女,颜色中性。
“不行!”想得美!
“别介,就今晚。”他求情。
“什么今晚?半小时之内你就走。”我疾言厉色。
“啊?怎么能这样呢?”
“哪样?”我理直气壮。
“鞋还没换呢就撵人走!”他可怜兮兮。
“没撵你,就是告诉你时间。”我打了个圆场。
“这么待客不应该吧。”他委屈不满。
“客随主便懂不懂?”我没好气。
“好好好。”他一边敷衍一边换鞋。
“不穿这个成吗?”他看着一脸犯难。
“随便吧。”我懒得跟他纠缠,径自走去厨房热饭。
“房子不错哪!有钱人。”他在房间里四下张望。
“讽刺谁呢?”
“哎?怎么就讽刺了?”
“有钱人说别人是有钱人,这真的不是讽刺骂人?”
“实话实说怎么就骂人了?”他抗议道,“我怎么就有钱了?”
“你没钱难道还我有钱?”他的那辆豪华商务售价惊人。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知道你卡号密码。”他贫嘴贫舌。
“油嘴滑舌。”我恨恨道。
“什么?”他探耳道,“骂我呢?”
“你该回家了。”我送客道。
“哎哎哎?”
“你看看都几点了。”我指指墙上的时钟。
“9点。”
“对呀,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9点就算晚了?”
“当然了。你快回吧,晚上不安全。”
“怎么不安全?”
“即使在洛杉矶这样的国际都市,晚上9点以后也不要出门,尤其是一个人。”
“听你这口气。学校说的?”
“当然。入学指导时指导员就吩咐过。”
“他们说的你就听。”
“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与我有益。我当然要听从。”
“还有哪些道理?让我也得得益处。”他揶揄道。
“快回吧,9点了。”我催促道。
“9点怎么了?”
“天黑不安全。”我敷衍道。
“我有车。”
“有车……有车就安全了?”我被噎住。
“那是。偷不到抢不到。”
“万一劫车呢?”我强词夺理。
“劫车?”他好笑道,“这儿又不是贫民区。再说了,你当警察是吃素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吓唬他。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打劫?”
“看你说的!”我心虚道,“这叫关心。”
“真的?不是撵我走?”
“这不叫撵,这叫……”我理屈词穷。
“叫什么?”他兴致勃勃。
“不合适。”我干脆在沙发上坐下,“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他也就近坐我对面的沙发坐下。
“我和你不合适。”我真心道,“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你怎么还大喘气儿呢?”他松了一口气。
“我和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现在又是深夜,太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
“怎么都不合适。”我说教道,“你见过谁大半夜让男的进家?”
“哪个女的不让男的进家?不叫进还是家吗?”
“哎?”
“两口子过日子磕磕碰碰难免,不能因为吵嘴就不让老公进家吧。”他歪嘴笑。
“话虽如此。人家是两口子,和我们情况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和你不认识。”我声明道。
“一起吃饭了还不认识?”他跳脚。
“我是被迫。”
“一回生二回熟,看来你得和我多来往。”
“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吗?”
“用不着。”
“怎么用不着?”他不依不挠。
“我对你没意思。”我脱口而出。
“什么?”他似乎没听清。
“回吧,快10点了。”我看看时钟。
“还没吃饭呢?”他没忘了这茬。
“你就不怕人误会?”
“有什么好误会的?”
“这么晚不回不怕女朋友误会?”他不怕我还怕呢。
“女朋友?”他满腹狐疑,“谁呀”
“当然是你。”不是你难道是我?
“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张猛?”
“怎么可能。”我和张猛毫无交集。
“那是谁?”
“什么谁?”
“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他?”
“难道你没有?”
“没有。”
“你没女朋友?”怎么可能?
“没。”他摇摇头。
“切!”我才不信。
“你不信?”
“才不信。”我站起身。
“为什么?”他仍旧坐着。
“你几点回?”窗外漆黑一片,唯有星星点灯。
“吃完就回。”
“你真要吃?”我讶然。
“当然。我还没吃晚饭呢。”
“真的?”
“还不是因为你。”
“哎?”我一头雾水。
“菠菜鸡蛋三明治和土豆汤,上菜吧服务员儿。”他翘起二郎腿。
“都是我吃剩的。”我恶心他。
“那最好。”他耸耸肩。
“你不嫌弃?”
“嫌弃什么?”他置若罔闻。好吧,被他打败了。
结结实实的三明治被我填充的厚厚满满,一分为四,哪里吃的完?只奋力解决了一半,另一半碰都没碰,本来打算存放到保鲜盒作第二天的早餐,这可好,原封不动的取出来,仍旧温热。
土豆浓汤我煮了整整一小锅,也是打算慢慢喝,他来倒好,省的我明日吃剩饭。
有个替我解决多余饭菜的人也不错。
菠菜鸡蛋三明治外酥内软,松脆掉渣,若是用微波炉加热会缩水发软,影响口感。再加上是刚刚新作的,新鲜健康,因此无需加热。
土豆浓汤却要热一下。揭开锅盖用不粘勺将浓汤搅拌均匀毫无结块,待丝滑细腻时打开大火,滚开一次便可关火。
汤是熟的,只需加热即可。三明治是新鲜的,只需上盘就好。
我从橱柜里拿出洁白如新的餐具,这些精致的瓷碗还没被人用过。
取出一套美杜莎立体浮雕餐盘与镶边汤碗,配上银光闪闪骨瓷柄不锈钢刀叉勺,奢华好似法式大餐。
将菠菜鸡蛋三明治摆放在浮雕餐盘中,将浓汤盛放在镶边瓷碗里,将刀叉勺一一摆放整齐。
“好了。”我脱去围裙,呼唤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过来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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