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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只不过是一个见面的接洽,双方互相摸一摸对方的意图。因此谈话也并无太强的针对性,多以务虚为主。
到了傍晚,鼠将白玉堂对魏征微笑着拱手,说道:“今日与魏征大人一叙,心中的畅快之情溢于言表。在下就此别过,三日之后在聚仙楼,小弟做东,请魏征大人饮酒。大人可要赏光哦。”
“那是自然。白兄宴请,在下怎能不识抬举。”魏征也笑盈盈地起身相送,一直将白玉堂送到了门外。
夕阳西下,血红的光芒自西天充满人间。魏征望着白玉堂向东远去的背影,那一袭洒脱的白袍,被霞光浸染得红艳如火,跳动着生命的色彩,渐渐地,又融入了远方那一层暧昧不明的暮霭之中,不见了踪影。
“瑶环该回来了。”魏征将头扭向西方,看着已经渐渐落到了远方山巅的残阳,转身走回了屋内,研读起了今日宗门内的文书。
也不过一个时辰,谢瑶环带着朱儿归来,一进家门便笑着呼唤魏征道:“魏征,魏征,你快出来!”
“怎么了?瑶环?”魏征匆忙从书房中走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卷文书,但见谢瑶环语笑嫣然,眉眼中都闪烁着溢于言表的喜悦。但冷不防他又看到站在谢瑶环身后的朱儿,那一双细长的眼睛却好像在紧盯着他手中的文书,一副心思缜密的模样。
谢瑶环从怀中摸出一条细长的白蛇,对魏征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一条白蛇而已。”魏征略作失望地表示,“恐怕连妖怪都不算,我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妖气。”
“可你却不知,这条白蛇虽然不是妖怪,却是介乎于妖怪与神仙之间的异种。”谢瑶环仍旧兴致勃勃地说道,“你可知它到底是什么?”
“不就是一条白蛇么?”魏征懊恼地说道,“不是白蛇,它又能是什么?介乎于神与妖之间,那又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都说了,它可不是普通的白蛇。”谢瑶环轻笑一声,顺手将白蛇缠绕在自己的右腕上,以左手轻轻地抚摸白蛇的头部,口中还兀自说道,“这类白蛇名叫白龙子,幼年时貌似蛇类,但一旦长到了成年,便会脱胎换骨,化身为龙。龙这种神兽,可是不惧神佛的强dà
存zài
呢。”
“哦?若果真如此,你可是捡到宝了。可你怎么知dào
它是白龙子而不是普通的白蛇呢?”魏征饶有兴味地凑了过来,仔细地端瞧这条白蛇,可不知怎的,他总是觉得这白蛇极为面熟。
谢瑶环听了魏征的话,扭头瞥了瞥站在身后的朱儿。朱儿慌忙上前,恭谨地说道:“回大人,朱儿天赋窥妖之能,可以看透飞禽走兽的属类。今日午时,朱儿跟随夫人在道德天尊祠的大树下乘凉,忽然间茂盛的枝叶间垂下这条白蛇,便察觉它暗藏妖神之气,着实吓得不轻。”
“吓得不轻?”魏征狐疑地瞥望过来,笑道,“怎会如此惧怕?”
“大人有所不知。这白龙子乃十万条白蛇中才有可能出现一条,其身负的力量可不是我们这样的寻常之人能够匹敌的。若是惹恼了它,恐怕朱儿顷刻间就会毙命。虽然那时朱儿只是猜测它可能是白龙子,但试想道德天尊祠那等充盈神仙之力的所在,寻常的妖类恐怕连靠近的胆量都没有,这条白蛇却盘踞在祠堂正中央的大树上,可想而知,其身怀低于神佛伟力的能量。由此便可知它应是白龙子了。”
“那么这样可怕的——神物,你们又是怎么捉来的?”魏征与其说是对这条白蛇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不如说是更想知dào
这朱儿到底有什么手段。
可朱儿却莞尔一笑,唇角含着万种风情,说道:“我们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降服白龙子。当是时,这神物从枝头垂落,竟落在了夫人的肩头,顺着夫人的手臂游走,在手腕处昂起头来,似乎是在像夫人示好……”
“我那时大奇,便试探着伸手过来抚摸它……”谢瑶环接过话来说道,“可没想到,它非但不咬我,反而将脸颊凑过来摩梭我的手掌,我便知dào
与它有缘了。”
“果然是得天独厚的缘分。”魏征也抚掌大笑,但这一时候,他的心中却鬼使神差地产生了莫名的疑虑。不过,到底是疑虑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夜里,同床共枕,魏征问起了关于朱儿的事。谢瑶环浅笑着道:“原来你早有察觉,我还正准bèi
将这事跟你说呢。她恐怕正是玄宗派来的卧底,在道德天尊祠中,我便察觉她面露痛苦之色,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毛发焦灼的气味,显然是被神佛之力所伤,却强撑着不动声色。”
“那日后你我说话,便更要多加小心了。”魏征叹息似的,将与白玉堂见面,并得知凡事鼠辈都可以称为白玉堂眼线一事,向谢瑶环讲了一番。谢瑶环听罢,不禁满脸讶异,“明日我要将此事禀告宗主,我们太宗可要好生提防,否则无论如何都会让玄宗料得先机。”
“提起宗主,话说回来,未凉带来的那个雨之女,你以为如何?”
“她呀,疑点颇多。”谢瑶环眯着细眼悠然一笑,旋即闭上了眼睛。
夜色将人带入寂静的梦中,梦里酣然如潺潺溪泉。
三日之后,在长安城中聚仙楼,魏征如约与玄宗鼠将白玉堂会面。这一次,两人的话题更深入了一步。白玉堂表达了李开元对魏征的赏识,但魏征心知肚明,他是李贞观最为信任的师弟,而李贞观正是死在李开元手中。若说魏征就这样心悦诚服地想要归顺李开元,任谁都会心生猜疑。因此,这一次会面,显然是更进一步地探摸对方的底细。
于是,魏征也佯作欣喜地表达了自己的意图。他旁敲侧击地告sù
白玉堂,若是他日李开元荣登唐门门主宝座,敕封他为太宗之主,令他重振太宗声威,他便愿意反叛武媚,投诚玄宗。
“我并不是背叛太宗。只是不想我赫赫太宗落入武宗女眷之手,最终毁于一旦。但若是投效了开元宗主,也免除不了我太宗灰飞烟灭的结局,那我魏征宁可一战,为玉碎!”
“魏征大人高风亮节,我家宗主早就看在眼里。新唐门需yào
的正是像大人这样高瞻远瞩,把握时局,辨明休就的人中俊杰!”白玉堂举杯敬酒,目光中闪烁着难掩的喜悦,显然是魏征的这番说辞,正与李开元所想不谋而合,也就是说,李开元认为魏征要么是诈降,要么就是为了保住太宗的名声,想与他做个交yì
。若果真是后者,那么魏征这个人,玄宗是可以相信的。而既然可以相信,那么便是朋友了,所以鼠将白玉堂才这样开怀,“我家宗主说了,他日玄宗与太宗难免一战,到时候若是能得魏征大人相助,别说是一宗之主,便是一门的执法长老,也任由魏征大人取去。”
“开元宗主果然大气魄!”魏征哈哈大笑,也举杯相敬,但饮下杯中酒,他又倾身凑到白玉堂近前,颇为神mì
地悄声说道,“不过,开元宗主果然聪明绝顶,他说太宗与玄宗总有一战,而这一战,恐怕近在眼前了!”
“哦?何时?”白玉堂大为震惊,不知不觉地放下酒杯,也将身子凑了过来,那俊美的双目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且不说别的,若是他能得到这样重大的战局机密情报,那可是立下了赫赫大功啊!
可是魏征却只以微笑回应,眼看着将白玉堂的胃口吊得十足,这才又道:“目前还不急。毕竟不是明天后天就开战。只是还请白兄在开元宗主面前多为在下美言几句。若是宗主能给在下一个可信之物作为约定,在下的心中就更为踏实了。”
说明白点,其实他的意思就是说,让白玉堂回去向李开元请个书面承诺,再交给他魏征。这样魏征才能相信李开元是真心和他合zuò
,他也才能将机密战情告sù
白玉堂。
白玉堂果然动心,“魏征大人尽管放心,在下这就回去向宗主请命。告辞。”说罢,他向魏征一拱手,便起身匆匆离去。
魏征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抹若隐若现的得yì
笑容,他心中却还在暗自佩服狄仁杰的神机妙算,因为与这白玉堂一步步的接洽以及该如何交涉,可都是狄仁杰交给他的。而事情的发展也像狄仁杰预料的一般,别无二致。就好像是狄仁杰事先写好了剧本,然后由他们两人演绎出来一般。
“不,毋宁说这狄仁杰是捋出了命运之线的奇男子啊!”魏征在心中这样感叹,他似乎也顺着狄仁杰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太宗的未来。
果不其然,次日深夜酉时,魏征正在书房看书,一只灰毛老鼠送来了一枚血红的玛瑙,并口出人言称这玛瑙是李开元送给魏征的。魏征将玛瑙拾起,那玛瑙中便迸射出了一片扇形的红光,光芒中隐约可见李开元的音容:“魏征,我许你新唐门驰道长老与太宗宗主之位,你也向我展示你的真诚吧!”
“好!”魏征满yì
地一笑,便将太宗的作战计划,对这虚光幻影中的李开元说了一遍。他知dào
,李开元的妖术通玄,这红玛瑙,既是他送来的信物,也是他通信的工具。果然,听罢魏征的汇报,李开元哈哈大笑:“好,一个月之后,便是你我新时代的开端!”
红色的玛瑙收敛了红光,魏征将目光望向窗外,夜凉如水,明月朗照,在温柔的月光中,魏征仿佛又听到了铁血厮杀之声。
新的时代,会来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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