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柔被压进京都大牢已经好几天,她有些面无表情的看着牢房上面的那个小窗口里射进来的光,不觉又看了下自己身上穿着的囚服,突然就失笑连连。这时牢门的锁却被打了开,齐柔转身便看见两个官府衙役走了进来。一个衙役说道:“升堂了,走吧。”
齐柔一身白色囚服来到公堂大厅的时候,才发觉原来当犯人的感觉竟是这样的,以前小时候老喜欢凑热闹看官府审案,如今也会有一天到了自己被审的日子。
“威武”一干衙役大喊道,随后上位的朝廷官吏惊堂木一拍:“齐氏,你可知罪?”
齐柔抬眼,严谨的回道:“民妇不知。”
命官旁边的太爷喝道:“大胆,敢在天子脚下犯案,还拒不认罪,你吃了豹子胆了?”
齐柔冷着脸回道:“就是吃了熊胆,民妇也无法认罪,如若能拿出证据证明民女杀人或是犯罪,民妇定当无话可说。”
太爷再准备喝道的时候,旁边的官吏出手阻止:“本官念你曾是堇王妃,就不与你为难。但你杀害龙叶氏已是事实,一尸两命也不容你抵赖,所以你还是快快招了吧。”
齐柔依旧的冷着脸说:“大人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
官吏脸色立即不悦了起来,喝道:“当日晚上堇王府一干丫鬟奴才全被你调到了王府谢泠院的静粹阁内可有此事?另外龙叶氏死在你房内可有此事?再者你说你当晚去了哪里?”
齐柔眼睛眨也不眨的辩驳道:“我当晚是在房中,也确实见过叶羽灵,但...我并没有杀害她,再者我也见到了缨宁郡主,我走后她一直留在房中,大人怎么不怀疑她呢?”
惊堂木再次响起,官吏由喝道:“大胆,缨宁郡主岂是你能污蔑的?再者缨宁郡主在你房内滑胎,你是不是妒忌生恨便恶意杀害郡主胎中小儿?“”
齐柔有些不服的移开视线。官吏说道:“你还不认罪?堇王府已经有相关人等证明是你当晚的行踪可疑,难道非要本官一一传召才可吗?”
齐柔咬咬下唇说道:”大人不必麻烦,府内的人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即使传召了证据也并不充分。”官吏立马气到了,再拍惊堂木,喝道:“大胆愚妇,竟敢如此巧舌如簧。”随后便怒怒的丢了一沓纸在齐柔的面前。齐柔拿起随手翻了翻,是她那晚上从回屋内以至到宗政月冥所在的抱惜轩都被人看到并且记录了下来。
『戌时二刻,叶少夫人进入谢泠院北苑。
戌时三刻,王妃进入内室,缨宁郡主进了去,随后一人出屋。
戌时四刻,到抱惜轩。戌时五刻,传来叶少夫人以及缨宁郡主的遇难。』
齐柔放下手中的纸,抬起眼说道:“大人,这也并不能证明什么,只是时间凑巧而已。”
官吏听完大拍惊堂木:“大胆民妇,一再拒不认罪,来人,上刑。”这话刚落音,旁边的太师爷却走了过去,附在官吏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大人,堇王爷交代不能用刑。”
官吏隐忍的对上来用刑的衙役挥挥手,对着齐柔喝道:“证据确凿,由不得你不认罪,赶快画押。”
随后师爷的一张罪状纸便丢在了齐柔的面前。齐柔淡莫的看一眼,随后淡淡的问道:“是堇王府的人非杀我泄恨不可吗?”
官吏撇过眼,说道:“你再怎么不认罪,证据已经有了,你还是画押吧。”
齐柔一阵嘲讽的笑道:“呵...不可能。”
官吏立即铁青着脸,招来师爷两人便细密的商量了一下。随后官吏才说道:“把犯人压下去,容后再审。”
初审便就此告终。
过了几天齐柔再次的被带上了公堂,却意外的在公堂的幕帘后面依稀的看到王太妃与龙司麟。
官吏走上了公堂,一声声‘威武~~~’又传遍整个角落,府衙的门外同时也都聚集着不少走热闹的的平头百姓。
官吏照样惊堂木开场:“齐氏,你究竟认不认罪?”
齐柔也照样说道:“不认。”
官吏便说道:“好,不认是吧。师爷,你来说说这无知妇孺的最新罪行。”
师爷接到了命令便站起身来,对着齐柔说道:“经调查,你并非齐府千金可是?你以这个身份进入堇王府已是死罪。”
齐柔微愣,随后反映了过来却也无话可说。外面的老百姓突然也交头接耳了起来,似是不相信会有人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官吏适时的问道:“你可认罪?”
齐柔看了一眼坐在幕帘后面的王太妃以及龙司麟,她似是无法辨别曾经其乐融融的母妃以及小叔子的表情,但是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从他们的眼神里传递的憎恶。是非要让她一死才能够泄恨吗?即使羽灵的死疑点多多竟也不去查清楚吗?
齐柔闭了闭眼,也好,就让她自己来了断与堇王府这段本不该有的恶缘。即使曾经她能够找得到家的感觉。于是,她才慢慢的点头说:“我认罪。”
官吏这时才松了口气,说道:“好,齐氏认罪画完押,定于十日后午时处斩。”
如此,齐柔的罪责已被判下,从此京都也甚是讹传了很长一段时间关于‘假’齐柔的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