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修士把那人推倒在地,屋子里面的人听到响动,一个管事的出来接待。
“年老大,可知道这人。”一名修士一脚踢过去,把那人踹到年老大的脚下。
“妈的,这不是以前被帝焱放走的人吗。你奶奶的倒是舍得回来了。”说完一脚又将刚坐起来的那人踹倒。
郭襄雪就在两修士后面,帝焱两字听得清清楚楚,犹如耳际的一个响雷,瞬间惊起坐在地上啃馒头的郭襄雪。
仇楠出手快,将郭襄雪按了回去,没有让前面的修士看到。
郭襄雪自从被抓到九龙山当运送矿渣的搬运工之后,就在没有听到关于哥哥的任何消息,此时就是听到帝焱的名字,反应剧烈。
“妈的,有种你他妈别回来啊。怎么是不是怀念爷我对你好了。妈的害我降职查看,说其他人都他妈哪去了。”年老大又是一阵狂踢,而那人再也爬不起来,只由得踢打,躺在地上呻吟。
“年老大,差不多行了,打死了还得麻烦。”
“这帝焱倒也是个人物,这么多人不知道被他转到哪里去了,如今只找到一个,还是稀里糊涂在山里迷路的。”
“那是当然,不然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听说前两天有在天贤和无极闹事,现在就是天地盟的人都在抓他。”
“抓到非要弄死他不可,害我减了半年的薪水。”年老大是最恨帝焱的人,上次跑了这么多人,他脱不了干系。
“哥哥。”郭襄雪眼睛发直,口中默默念了一句。
仇楠大感不妙,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郭襄雪已经冲了出去,撞到一名修士身上。
“我是帝焱的妹妹,我是帝焱的妹妹,来抓我啊,抓我啊。”郭襄雪害怕这些人不相信,故意撞上一位修士,引起恼怒。
“疯子。”被撞的修士举起鞭子准备要打,被另一名修士拦下,弯下身把头抵在郭襄雪的面门前。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帝焱是我哥哥,抓我回去。”郭襄雪一脸正经,没有一点玩味的意思。
“这样的疯女人,管她干嘛,可能是累疯了。”
“抓回去,是不是等长老回来定夺,没准这是我两兄弟发财的时候。”
“年老大,这人关系重大,我们要带回去。”那名修士直起身,问向年老大。
“抓去就是,但不要忘了我的功劳哦。”年老大是什么人,只要有机会就顺势上爬。
“这到不一定,还得等长老回来,此人是真是假还得看长老定夺。”
“那是那是。”
此时仇楠想上前,但是郭襄雪趁三人客气的时候给仇楠送去一个眼神,眼神之中极具恳求,要仇楠不要过来。
如今一去不知是死是活,自己这个哥哥的身份过于特殊,郭襄雪不想连累仇楠。
“我也要去。”仇楠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远远的就扑过去抱住一人的腿不放,他要跟着郭襄雪去。死,死而无憾。
“好好,要是他说的是假的,你俩人绝对。”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郭襄雪看着仇楠,没有在说什么,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若是不跟自己走,在这里怕是也撑不过两三日。
两名修士带着郭襄雪二人就走,留下一群还在啃馒头的苦难人儿。
而此时的帝焱正是忙的时候,不停周转各处,今天这里出没,明天那里显化,各教的人摸不着头脑,只能跟着瞎转。
“有人爆出帝焱那恶人跑到不落城去了。”
“那可是北原最大的烟花地啊。”
“谁说不是,我倒要去看看。”
“妈的,那恶人倒是会享受,道爷我追他忙的屁股冒烟,他奶奶的。”
“走,晚了些,被寡妇教掠去,就没有我们几兄弟的事了。”
帝焱确确实实在不落城,至于什么消息还是自己散发出去的,不然凭这些小修士的实力根本找不到。
烟花地,帝焱不是留恋这里,只是这不落城是整个北原的一大亮点,与玄阳玄月城的的名气差不到哪去,就是在五域都小有名气,也算名胜来着。
帝焱自不敢到玄氺阳的地盘作乱,只有在这不落城了。
这里来往的人众多,形形色色,偶尔还有五域的人在此潇洒,消息传播出去越快也越广。
此时的帝焱正像个木头似的站在不落城香水街街尾,周身粗布麻衣,脸上一如既往的拉渣胡子,愣头愣脑,头上顶一遮阳草帽,身前摆一担枯木柴火,作樵夫打扮。
这样的日子倒也享受,每天学着上山打柴,第二天黎明便挑上集市贩卖,心里舒坦。
不为钱财,只探消息,但生意还是要做的。
今天来空降而来的修士不知几何,帝焱心里数着,不一会就全乱了。
每每都有修士从帝焱身前擦过,但没有人会注意一个憨憨的山野樵夫,偶尔还会臭骂几句,帝焱一一记在心里。
就是简陋的茶铺,面铺子都是骂声一片,其中偶有人爆出几句黄段子,惹得所有人开怀大笑。
过往的人一批又一批,快临近黄昏的时候,帝焱才挑着空胆子往回赶。见到林子无人处扔掉肩上的柴担子,顾不上换一身干净衣服就急忙去了不落城。
所有灯都打上,所有客栈都住满,所有姑娘都有了客人,所有嫖客都有心仪的女郎,整条街都是欢声和笑语,这里才是人间天堂,不再飘渺,就在眼前。
伊香阁今天的客人从白天到日落,接了一波又来一波,老鸨笑得合不拢嘴,姑娘们也欢快,但是到了晚上这个时候,有人开始抱怨整天累得慌,但还是笑脸迎上。
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兼来竹杠也一并敲了,她们敲的比什么时候都响,比什么时候都狠。
帝焱站在伊香阁的屋顶,这是不落城最高的建筑木质建筑,镶嵌琉璃顶,遍刷朱红漆,气魄非凡,而此时成了帝焱的歇脚地。
而这不落城名不虚传,特别是这香水一条街更甚,红灯打过,如巨龙升腾,一直延伸到山那边,其中繁华热闹,一览不尽。
帝焱看着脚下的丛生面貌,在这些风花女子面前,借助一点酒劲,人之丑恶展露无遗。
帝焱把小家伙按在怀里,没有让它出来,风景虽美,人命更重,帝焱现在是以山野樵夫,不敢人前现宝,即使眼下无人。
不落城突然来这么多人,寡妇教自然知道,派人下山调查一番,不能让这些修士在自己的管辖之内捣乱。
夏兰蝶,帝焱眼中忌惮的疯女人自要下山看看,而刚下山就感受到了帝焱的存在,因为上次夏兰蝶在帝焱身上动了手脚。
夏兰蝶不会那么受母亲的约束,吩咐其他人各处查看,自己便向伊香阁这边飘来。
帝焱正在屋顶感叹人性如此,万物逃不过这一常态,刚转身就看到后面的黑纱飘到,心中暗叫不好,想立刻逃了去。
“好不容易来看我一眼,为何又急着离去。”夏兰蝶趁帝焱还没逃开,轻轻说道,帝焱分明是被这天籁迷住,顿了一下身,就被飞来的黑丝带缠住腰间。
帝焱只好坐下,今天是逃不掉了,索性不走又如何。自从上次在客栈的一次失态,帝焱对眼前的女子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不光感觉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是这个人,有些怀念那个夜晚,有些惦记那张脸,俩人靠的如此的近,体香幽然,那若有若无的娇。喘,足以颠倒众生,祸乱天下。
帝焱每每想到那一幕,心里便泛起一股负罪感,是谁带来的呢,是自己的妹妹,帝焱想到这里,给了自己一巴掌。
夏兰蝶飘然而来,如同九天玄女下凡,只是满身的黑衣让帝焱有些接受不了,好好的黄花闺女,美若天仙,却是黑衣裹体,给人一种不祥和压迫感。
“你能不能换身衣服,像只黑蜘蛛。”帝焱不想每次都被疯女人挑逗,掉了男人面子,嘴上不饶人。
“我倒就是黑蜘蛛了。”夏兰蝶心里有些不高兴,想想也就认了。
“你可曾听说过一种蜘蛛叫黑寡妇来着,我就是那黑寡妇。”夏兰蝶不轻不重的说道。
“什么黑寡妇,金粉娘的与我何干。”帝焱翻脸那是和白眼狼有得一拼的,不想和此人扯上关系,将一切撇开。
“可怜我将死去的郎君。”夏兰蝶说得若无其事。
帝焱听到这里可是慌了,急速后退,双手护在胸前,随时可以战斗。
“呵呵。”夏兰蝶笑得弯下腰。
“你倒想的美,呵呵,憨头憨脑的,谁稀罕。”夏兰蝶笑得背过去,说话都不清楚了。
帝焱哑然,又被这疯女人调戏,心中暗叹好狡猾的女子,配的上这黑寡妇一称。
“今天缠着我,又想做甚。”帝焱看着在那里大笑的女子,忽然觉得此人美丽异常,不同其他女子一样拘束,相处起来倒也方便。可是一转念,又想拍自己,说话语气硬了一些。
“我不缠着谁,是谁缠着我吧。”夏兰蝶似笑非笑,帝焱看不透。
“此话怎讲。”
“你说呢,这本是我寡妇教的地盘,你引来这么多人来此闹事,到还来质问我起来了。”夏兰蝶又要缠上来。
帝焱本能退后,祭出冥刀,握在手中招架。
“你知道我在此,又是大教的人,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