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并不大,但却静的诡异。
林海看到李召正蹲在不远处查看着什么,看了一眼四周黑暗寂静的环境,林海走了上去。
“怎么是他们?!”林海惊讶道。
原来,那里赫然躺着两具尸体,而让林海惊异的是,这两具尸体的穿着竟然和白日里那军中之人的随从一模一样。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正愁不知如何寻找他们,竟然跟着李召找到了!
不过,看情形李召似乎就是奔着这里来的。他是有别的目的,还是和自己一样是为了那军中之人的怀中之物?林海之前可是已经知道,李召也拥有那被其称为星图的神秘力量,或许他也能感应到!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人应该是今日刚刚入城,却在今晚就被杀了,看来事情并不简单啊!
“你认得他们?”李召站起身向着林海问道。
“哦!他们不是白日里在皇城街道纵马疾驰的人吗?我记得他们的衣着!”林海收回思绪,回答道。
两人虽有一面之缘,而且林海也对李召颇有好感,不过他并不打算挑明,一个是因为林二少爷毕竟是出了名的痴傻,另一个原因是暗中想看看李召到底有何目的。
“你似乎知道他们住在这里。”林海看着李召的双眼试探道。
李召没有说话,看了林海一眼,转身向院子后面走去。
“切!耍什么酷啊!”林海暗自腹诽一句也跟了上去。
后院之中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除了几个下人打扮的尸体外,其余装束果然和前院两人一模一样。
“和那两人一样,全部都一剑毙命,很干脆!”李召略微查探一番沉声道。
说完看向在这范府之内,唯一亮着光并且开着门的房间,那是书房,白日里纵马皇城的那个领头人应该就在里面。
“但愿他还活着!”林海也看着透出光亮的书房道。
林海当然不是担心那家伙的死活,白日里那家伙的马鞭可是很不留余地的,他只是担心人如果死了,那么能够引起灵魂中那团星光也就是李召所说的星图反应的东西,就有可能产生变故了。
二人对视一眼,向着书房走去。
书房并不大,陈设也极为简单,右边有一个卧榻以供休息之用,左侧是一张书案,其上放着一些不很名贵的笔墨纸砚。书案后边的椅子上坐靠着一个人,衣甲灰暗,面无血色,显然已经没有了生气,正是今日那横冲直撞的领头之人。
“很明显你的愿望没有实现。”李召说着的同时走到那人身边低头查看。
林海耸一耸肩,环顾着书房内一眼就可以看尽一切的简单陈设,不过注意力却是在李召身上。
“同样还是一剑毙命,不过以他的平日作风,为什么要杀这些人?”李召直起身来自言自语般说道。
“嗯?你知道是何人所为?”林海问道。
“雪月剑,郑白!”
李召不等林海再问,接着道,
“他是近几年出现的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经常流连于各地的风月场所,行事风流潇洒,放荡不羁。但其实力却是深不可测,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逼出他的全部实力。”
“不过观他以往作风,就算他对紫龙宝盒感兴趣,以他的实力对付这些人必可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至于赶尽杀绝啊。”
“或许是怕泄露行踪吧,毕竟只有人死了才能让人安心。”林海随口说道,内心又是疑惑丛生。
紫龙宝盒?是引起我灵魂中那星图反应的东西吗?李召也有星图,这么说白日里他的星图也有反应,今晚也和自己一样来一探究竟。
可如果两人的星图都对这紫龙宝盒有反应,那么白日里两人相处如此之近为什么那时没有感应到彼此,而在今晚又能相互感应到呢?
一连串的疑问让林海对星图的神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应该不会!稍有见识之人就可从尸体上看出是郑白的雪月剑所为,所以他灭口必然还有其他原因!”李召反驳分析道。
林海不由看了李召一眼,只觉李召身份神秘,似乎知道很多东西。
不过林海没忘记,今晚出来的初衷是要查探能引起自己灵魂中星图反应的到底是何物。对其他的什么灭口,什么雪月剑,什么郑白都没兴趣。
因此,林海沉息凝神,再次试图催动星图来感应其所在。
李召见状,顿时明白林海的意图,于是静静的看着林海。
不过让李召在意的是,明明林海同样在自己面前催动星图,可是这次自己的星图竟然毫无反应。
李召很清楚,在没有与星图完全融合得到星图认可之前,各星图之间是可以相互感应的,所以严格来讲从彻底融合星图起才能被真正称为星主。
但是,通过林海三次催动星图,李召发现自己的星图在林海的星图面前竟然没有主动权!这令李召很是好奇林海拥有的星图到底是哪种!
李召思索间,林海也脱离状态,叹口气道,
“唉~,感应不到,看来应该是被那什么风花雪月剑的家伙拿走了!”
说着的同时,两手一摊,踱步走到了书案前,
“咦?!这是什么?”
林海轻咦一声,从书案上拿起一张信笺看了起来。
李召闻言,也靠上前向信笺上看去。
只见信笺开头赫然写着“太子殿下敬上”六个大字,正文之中写着“卑职范河岭禀奏,宝盒已到手,但今未见到殿下,恐生变,请太子殿下速派人接应……”。
最后一个“应”字还差一笔才写完,显然当时应该是被打断了。
“‘宝盒’两字应该是指紫龙宝盒,原来这个范偏将是太子的人啊,这么说今天他当街纵马是要赶往太子府,为太子送紫龙宝盒咯。”林海抖了抖信笺说道,
“不过,紫龙宝盒按理不是应该已经送到太子府了吗?怎么看这信中的意思,范河岭并没有见到太子。”
“他当然没有见到太子,因为太子今天被召入宫了,他连太子府都没进就离开了。”李召看着林海手中的信笺说道。
“哦~”
林海拿着信笺双手背后,在书房中边走边叙述着,
“今日范河岭风尘仆仆赶回皇城,要把紫龙宝盒送到太子手中,结果太子正巧被召入宫,他只好带着宝盒回到家里。”
“到了晚上,范河岭想给太子写信禀报此事,不料刚写个开头,那个风花雪月剑就杀了进来,随后杀人夺宝,潇洒而去!”
说完,林海看着李召颇为得意的笑道,
“怎样,李兄,我说的对吧?”
林海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今晚自始至终李召从没有告诉过自己他的名字,而自己竟然一时顺口叫了一声李兄。
林海暗暗祈祷李召可别发现。
“你想套我话!”李召冷然道。
“套话?我怎么会是在套你话。我只是在推断性的陈述这件事而已!”林海赶忙解释道,同时偷偷观察李召的表情,感到李召并没有注意自己的用词,不由暗松一口气。
“是吗?你说的虽然是事实,可其中漏洞百出,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但是无妨,我不介意为你解惑。不过……”
李召踏前一步,紧盯着林海的眼睛接着道,
“你得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呃?!这个……,我说我猜的,你信吗?”
林海暗自叫苦,这家伙观察力惊人,就知道浑水摸不着鱼。
“你信吗?”李召冷声反问道。
“这不废话嘛,我当然信我自己了!”
林海昂首挺胸,用手拍着胸脯大声道。李召没有再接话,只是眼中冷意更甚。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一点儿都不好玩儿。我告诉你行了吧,不用一副要杀我的样子!”林海摆着手道,
“今天白天,你和那个林家的二傻子一起在滋味轩前的街道上救了一个小姑娘,还记得吧?”
“话说那个林二傻子倒是挺有勇气,凭着一股子怪力就敢拦截范河岭疾驰的马,这一点还是值得大家认可的嘛。”
忽然对上李召那越来越冷的眼神,林海赶紧收起玩笑,
“你最后走时,那个林家二少爷大声问你的名字,你可是回答了的。不会忘了吧,我记得你好像叫李召来着,我当时就在街旁呢,自然就知道了啊。”
李召没有说话,还是直直盯着林海的眼睛,像是要判断林海话中的真假。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林海并没有说慌,所以林海也不甘示弱的淡定的与之对视。
二人对视片刻,李召直接转身走到范河岭尸体旁边道,
“他乃四年前太子安插在镇南军中的一个偏将,其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据说出现在南疆的紫龙宝盒。”
林海暗出一口气,听到李召的介绍,顿时凝神静听。
“一个月前,搜寻四年未果的范河岭忽然得到了紫龙宝盒,随即立马返回皇城。途中遭遇多次伏杀,其实力虽然都不怎么强大,但到了皇城的范河岭,所带人马也所剩无几。”
“于今天到达皇城的范河岭,首先毫无顾忌的纵马皇城直奔太子府,然后在太子府门前徘徊半晌,最后又在晚上于书房之中给太子殿下写信,结果……”
“结果被人杀害夺宝!”
林海插言道,
“我怎么觉得他的行为是在找死!既然他是太子的人,并且是被太子秘密安插在镇南军中的,那么拿到了紫龙宝盒之后,难道不应该悄悄的送到太子手中吗?如此大张旗鼓不但是找死,而且很明显也会给太子带来麻烦。”
“那如果他不是太子的人呢?”
“你刚才不是说……”
林海说到这里猛然一顿,忽然反应过来,
“那他到底是谁的人?谁会让他不惜生命的把太子推到风口浪尖。”
“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范河岭不是其他皇子的人。”
“哦?这么说,皇城中还暗藏着一个隐秘势力。”
“哼!何止一个,自从三年前传出皇城中出现了星图的消息之后,三年来皇城中波谲云诡,几乎每天都有人被杀。死一个小小的偏将并不足为奇!”李召冷哼一声道。
“一个偏将不会让人在意,那么紫龙宝盒应该就有足够的分量了。”林海看着李召道,
“我想今日在滋味轩门前,你的星图也对那紫龙宝盒有了反应,那么,紫龙宝盒到底隐藏着什么?”
“问的好,我也想知道。”李召淡淡道,说着又看了一眼林海拿在手中的那个信笺。
“呵呵,你是太子的人?你一共已经看了它六次了。”林海挥了挥手中的信笺笑道,并没有纠缠李召是否说明紫龙宝盒的秘密。
也不待李召回答,暗运元力,手中信笺顿时化作飞灰。林海拍了拍手继续道,
“好了,没有了紫龙宝盒和这封信,你那位太子殿下应该会好受一些。”
“无所谓。”李召不在意的边说边往书房外走去,“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不少时间了,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
话音刚落,二人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小子,你们谁都别想走了!”
话音刚落,书房门口现出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