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看着萧小小，半晌，才艰涩的道：“我不知道。（109;）”
萧小小盯着冥王的脸，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淡，到最后，变得面无表情。
“没关系！”萧小小淡淡的声音响起，“她的东西，我还给她，本就，是不属于我的。还有，我相信，不管是什么情况，我也不会过的像她一样。”
冥王苦笑一声，“是，比起她，你要勇敢很多。”
萧小小没说话，转头盯着床榻上的人看了半晌，才起身，往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她什么都没说，勾着慕云邪的脖子，将人拉下来，一抬头，狠狠的吻了上去。
萧小小的动作激烈，几乎是啃咬一般。慕云邪眼神暗了暗，在一开始的一愣之后，很快的便反客为主，伸手搂住萧小小的腰，将人狠狠的带进自己的怀里，低头，狠狠的反吻回去。
唇舌交缠，暧昧的啧啧声响起，两人闭着眼，沉浸在彼此的气息之中。
良久，萧小小才缓缓的推开慕云邪，一双幽蓝的眸子，仔仔细细的看着慕云邪的脸，伸手，一寸寸的摸过，缓缓的道：“待会，我不叫你，你就别进来。”
慕云邪没说话，只是伸手抓住在自己脸上游移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力气大到让萧小小感觉到了疼痛。
萧小小却是动也没动，任由慕云邪握着自己的手，再次道：“美人，你爱我吗？”
他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生生死死的一路走过来，嘴上，很少将这个字挂在嘴里。
算起来，这还是萧小小第一次这么正经的，不是用调侃的语气问慕云邪这个问题。
“爱！”慕云邪盯着萧小小的眼睛，一双红色的双眸中，前所未有的专注，“最爱你，只爱你！”
萧小小笑了，她抽出被慕云邪握着的手，双手捧着慕云邪的脸，吧唧一声，在慕云邪的唇上落下一吻。轻笑道：“好，美人说什么我都信。”
她笑了笑，眼里闪了一下，接着道：“美人，记住你的话哦，不管我变成什么样，都要一如既往的爱我知道吗？”
慕云邪看着萧小小，一双眼睛红的吓人。他圈着萧小小腰的手，在不自觉的颤抖着。
萧小小脸上笑意满满，最后在慕云邪的唇上亲了亲，再次道：“美人，乖一点，待会不要冲动哦。”
话落，一点点的掰开慕云邪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转身进了房门。
砰的一声，萧小小紧紧的将房门关上。最后看了眼外面僵立的身影，萧小小毅然转头，几块极灵石被萧小小抬手一掷，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最后，将雁翅刀取出。
雁翅刀一脱离萧小小的手，便鸣蝉着围绕萧小小转了一圈，最后冲霄直上，悬在了房屋顶。于此同时，四周的灵石像是被什么牵引一般，光芒陡盛，与房顶的雁翅刀连城一体。
门外一直僵立的慕云邪身子一颤，抬头看被光晕包围起来的房子，整个人不可抑制的颤了一下。
垂在身侧的手陡然间握紧，走进了，甚至能听到咔擦咔擦的骨头摩擦的声响。
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房门。
屋子里，冥王站起身，透过房屋，看向站在外面煞气爆发的慕云邪，最后一次道：“你真的，想好了吗？”
萧小小淡笑一声，“七哥，你觉得我是那种摇摆不定的人吗？”
“……”
不，当然不是！萧小小，是这世间难有的果断之人。
“开始吧！”萧小小话落，一翻身，上了床榻。
伸手，将躺在床上的顾芊芊扶起，冥王上前，在背后支撑着顾芊芊的身体，两人相对而坐。
萧小小动手之前，看着冥王沉声道：“我多嘴一句，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什么意思？”
“她恢复了之后，便会忆起一切。尤其，是忘川！”萧小小看着冥王的眼睛，缓缓的道：“你千万年的守护，到头来，有可能化为泡影。即便这样，你还是要这么做吗？”
冥王的严重，带着毫不掩饰的苦涩。
沉默一会儿，他才缓缓的道：“我必须这么做，我没得选择……”
他看向怀里脸色苍白的女子，脸上带了一分柔情，“不过，你能对慕云邪有信心，我却是对自己有信心的。这千万年来，我能将她这石头捂热了，现在，我也能让她待在我的身边。”
萧小小点了点头，“既如此，那开始吧！”
萧小小深吸一口气，一手握住顾芊芊的手，闭眼，身上，顿时腾起一片星光，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渐渐的，萧小小的脸色开始扭曲，握着顾芊芊的手，也在发颤。
这种灵魂被分割的痛苦，她不是第一次经历。但是，却是第一次，这般痛苦。
萧小小，像是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像个局外人一般，看着自己脑海里的那些画面，一幕幕，关于慕云邪的，关于，那些她爱的人的。
痛，这种痛，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上次她修为进阶的时候，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也抵不上这痛的千万分之一。
萧小小要一点一点的，将这些从自己的灵魂里剥离出去。
在这种痛苦之下，萧小小原本平静的心，竟是生出了几分怨恨。
恨竹心的逃避，恨她的懦弱。
若不是她，她也不会遭受今日的种种！
那些记忆，让她痛苦，她不想要。但是，这些记忆却是她的一切，是她珍惜如生命的。
萧小小闭着眼，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冥王睁着眼睛，盯着萧小小的脸，在看到萧小小脸上那止不住的眼泪的时候，冥王整个人都是一颤。
他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擦去萧小小脸上的眼泪，可在下一刻，眼泪便再次涌出，打湿了脸庞，他怎么擦，也擦不过来。
最后，他终于缓缓的收回了颤抖着的手，放在身侧，一点点的收紧。
萧小小，他从小看到她，从未见这个孩子流过一滴眼泪。
他艰难的转过头，不忍去看那张满是泪水的脸。
这一切，最终，该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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