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上官月看到了亲人,终于忍不住热泪盈眶的扑了上去:“哥哥,我可该怎么办啊!”
“别哭!”上官昊拍拍妹妹的肩膀,皱眉打量着上官月有点蜡黄的脸色:“你的脸色怎么也这么难看?总不能因为照顾王爷就不顾自己的身体了。”
上官月擦擦眼泪,强颜欢笑:“我这些日子都是心惊胆战,吃不好睡不好的,要是还气色好那就奇怪了。哥哥你总算是来了,太医呢?也带来了吗?”
“你放心,皇上和太后闻讯后,立刻就叫太医院的老太医们跟着一起来了。”上官昊问明白了司徒茂的所在,迈开大步走过去,边走边说:“只不过路上走的急了点儿,那些太医都是上了年纪的,让他们先缓一缓再来给王爷看诊,也免得出现什么纰漏。”
“哥哥想的妥当。”上官月有了主心骨,整个人都松散下来了,跟着进了屋:“王爷最近诸事不理,之前吃了药睡了,对了,你去把药方拿来,一会儿给几位太医过目。”
赵秦看了一下子神采飞扬起来的上官月,没啃声,转身出去了。
上官昊皱眉,上官月对司徒茂身边的心腹好像有点过于颐指气使了,就算他们是下人,但也是很有体面的下人,就算是王妃也不能不给他们面子。
“哥哥,我总觉得之前的诊断一定是错误的。”上官月当着哥哥的面毫不客气的说道:“王爷之前一直都好好的,这么多年连生病的时候都少,怎么可能就油尽灯枯了呢?一定是阮芷萱和周子清夸大其词故意吓唬人的!”
“你请了永安郡主来看过了?”上官昊不在意上官月的态度,她要是对阮芷萱有什么好态度那才叫奇怪了:“永安郡主的母亲乃是不世神医,她这个女儿就算只得了皮毛,手段也非同一般,如果连她都这么说的话,只怕事情真是有点棘手了。”
上官月直觉的就想要反驳,但是随后就想起来阮芷萱用一枚那么细软的金针就把昏迷的司徒茂唤醒的事情了,憋屈了一下,不说话了。
赵秦很快就把阮芷萱开的药方拿过来了,几位太医缓了缓之后也不敢耽误事儿,那位等着诊治的可是皇子王爷!出了岔子他们脑袋都不够赔的!也一个个急急忙忙的过来了。
上官兄妹站在一边,看着太医们一个接一个的诊脉,然后眉头紧皱,凑在一起低声的议论着病情,偶尔会冒出来一句:“不应该啊!”之类的话。
“到底怎么样,太医们总该给个准话儿吧?”上官月按捺不住,皱着眉头看着那一堆全都年纪不小了的太医们:“王爷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这个,回王妃娘娘,上官大人,王爷的身体亏损过度,实在是外强中干,呈现出油尽灯枯之兆了。”几位太医斟酌了一番之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王爷这可不是小病小灾,隐瞒一下还能糊弄过去,现在要是隐瞒,王爷真要不成了,他们一家老小都得跟着陪葬啊!
“什么?”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太医们居然得出了跟阮芷萱那贱人同样的结论,顿时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若不是上官昊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只怕就真的要当着众人的面晕倒了。
“太医,这里有个药方,请几位太医看看是不是恰当,有没有需要什么添减更改的地方。”赵秦心中对阮芷萱的本事更加佩服,把手里的药方递了上去。
太医们看完了药方子之后,讨论一番:“这药方开的已经极为妥当了,老朽等人也拿不出更加有效稳妥的法子。”
王爷现在的身体就是一个到处裂缝的水罐,装进去多少水都会慢慢的漏干净了,更不能用大补之物,只会加快病情恶化,只能按照药方子上的方式,一点一点慢慢的滋润改变。
上官昊摆摆手,太医们如蒙大赦的赶紧出去了,上官月拉着哥哥的手低声呜咽着,满是绝望。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就不信没有解决的办法了。”上官昊拍拍上官月的肩膀,想到了阮芷萱,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的信心,他认为阮芷萱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只是想让她拿出来不大容易:“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出去一趟。”
阮芷萱对上官昊的上门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要是不来才奇怪了:“好久不见,你来的倒是挺快的。”
“你早就知道我回来了?”上官昊心情愉悦的看着她,随即不大高兴的皱眉:“我怎么觉得这次回来发现你瘦了不少?青禾青萝是怎么伺候的?”
“跟她们什么关系,我本来就苦夏。”阮芷萱不以为然的说道,把面前的碟子往前一推:“尝尝,这是我们最近发现准备大力栽培的草莓,你要是怕中毒的话就算了。”
上官昊毫不避讳的拿起一颗放进嘴里:“不错,味道很好,你若是想种的话,我可以帮你在京城权贵里面打开销路。”
“那就先谢过你了。”阮芷萱擦擦手,上官昊回去之后没有泄露她和儿子的丝毫消息,她心里记着这份情,但是对上官家,仍旧是没有好感。
这是阮家和上官家从阮太傅和上官太后就开始的恩怨,不是短时间就能一笑泯恩仇的。
“司徒茂的病,你应该有什么别的办法吧?”上官昊总算说出了自己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他总是果果的父亲,你总不能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吧?”
“只要他老老实实养病,过个三年五载总能好起来。”阮芷萱冷笑一声,上官家果然坐不住了,他们投资的司徒茂出了事儿,之前的努力可就打了水漂了:“你应该也带了太医过来的,他们难道没有办法吗?要是连他们都没有办法,那我就更不行了。”
上官昊无奈的笑,眼神温柔的盯着她:“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希望他好起来,没错,的确是有私心,他毕竟是上官家的女婿,我妹妹的丈夫,可是我也不希望你因为袖手旁观,以后给自己心上落一道伤,不要做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
后悔莫及?阮芷萱摩挲着手边的杯子,里面照旧是充好的蜂蜜水:“我需要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