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面铺设着明黄色的锦缎,里面是一只赤金嵌宝长命锁,和一套手镯脚镯,全都打造的玲珑可爱,嵌着小颗的各色宝石,一看就价值不菲。
果果这样的小孩子正好是喜欢鲜艳色彩的时候,这长命锁还有手镯脚镯都特别的好看,小团子一眼看见就不肯挪开目光了,小胖爪爪伸出来,一把就抓住了长命金锁。
嘴里还发出咯咯的笑声,两只小胖爪抓着长命金锁用力的摇晃,小胖脸上全是明媚的笑容。
就连何公公看了都觉得心情一下子舒畅了很多,这小子真是讨人喜欢!
“哎呦,小殿下喜欢啊!”他赶紧把盒子送上:“还有小手镯和小脚镯,这都是咱们茂王爷叫工匠仔细打造出来的,王爷亲自画的图样挑选的宝石,保证天下独一份儿!”
阮芷萱看着东西,神情有些复杂,司徒茂对孩子倒真是毫不作伪的好,一个大男人能想到这上面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她无法想象那个总是冷着一张脸的人认真的画图样挑选宝石的样子,慈父一脸微笑的表情总是没办法跟那个人合拍。
“这个..”她是打心眼里不想收的,如果能跟司徒茂彻底划清界限那就更好了,但是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无论是眼前的何公公,还是背后的皇室,都不会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就算她阮芷萱跟司徒茂没有关系了,孩子也还是司徒茂的。
“收下吧,这可是王爷的一片心意。”何公公看出阮芷萱的抗拒心理来,站直了身子:“你总不希望王爷千里迢迢亲自来一趟吧?就像上一次一样。”
上一次?什么上一次?阮芷萱和叶知秋同时吃了一惊,难道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司徒茂居然亲自来过这个地方吗?
“收起来吧,这是王爷一个做父亲的送给儿子的礼物,你不应该拒绝。”何公公继续说道,并且把盒子送到了小团子手里,小胖爪爪很高兴的捧住了漂亮的盒子,哼哼唧唧的冲着阮芷萱撒娇。
“王爷很忙,眼下也是很重要的时候,老奴也不希望王爷一时冲动,扔下京城的事情大老远的跑来这里。”上一次司徒茂悄悄离京来看望他们母子的事情,虽然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他们几个近身的心腹。
“我知道了。”阮芷萱低下头,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这份礼物。
何公公满意的点点头,弯着身子跟阮芷萱怀里的小团子笑眯眯的说话:“小殿下喜欢吗?喜欢的话,以后你父王还给你送更好的来,好不好?”
小团子不明白,但是看得出来眼前这个人对自己还是挺不错的,毫不吝啬的对着他笑出了一口小白牙,口水都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何公公顿时心情大好,他回去之后可算是有的跟皇上说的了,这位小皇孙真是讨人喜欢的紧!只可惜现在还不能见光,要不然上官家就该沉不住气了。
旨意既然已经下达了,何公公就不能多留,必须尽快的动身回京城去,阮芷萱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把自己提炼出来的蛇毒装了一小瓶给何公公带回去,还格外写信提到了蛇毒的事情以及周子清的说法,另外还给装上了一些灵泉水酿出来的玫瑰酒。
何公公还算满意,带着东西很快就启程了,当然他最为重视的还是一副小团子的画像,这幅画像带回去,皇上和王爷一定会很高兴。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送走了何公公,叶知秋叹了口气,伸手按住了阮芷萱的肩膀:“我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真的不想回去,大不了咱们就躲进大青山去,我就不信了,这么大的大青山,躲进去几个人还能被找出来。”
说罢把阮芷萱怀里的孩子给抱了过来,高高的举起来:“走咯臭小子!我们接着玩去!”
过过这段日子已经跟他彻底混熟了,立刻就尖笑着,让叶知秋抱着他去别处玩去了。
阮芷萱看着无忧无虑的孩子,微微叹了口气,却又忍不住的笑起来,算了,就像叶知秋说的那样,现在担心还有什么用?难道日子就不过了?
“等等我啊!果果不要娘亲了吗?”想开了,放下了思想的包袱,她立刻笑着冲向了那边的两个人:“娘亲好伤心啊!”
瑞安帝的圣旨不声不响的下达到了武阳县之后,立即就在朝堂之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上官太后闻讯之后惊怒交加,连精心养护的指甲都不小心给磕裂了。
瑞安帝到太后寝宫的时候就看到好几个宫女顶着炎炎烈日跪在外面,一看就知道上官太后绝对火气不小。
“母后怎么发的这么大火,当心自己的身子。”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瑞安帝笑眯眯的踏进了门。
“皇上!”上官太后虽然已经是快要花甲的年纪了,却保养的非常好,看上去仍旧像是三十来岁的美妇人一般,只不过柳眉倒竖的样子给这美妇人增添了不少凌厉的味道:“那个阮芷萱的永安郡主是怎么一回事?”
“母后息怒!”瑞安帝一脸无奈的说道:“前阵子阮定邦大将军又打了一场大胜仗,儿臣觉得实在是封无可封了,但是有功之臣没有封赏这未免寒了广大将士的心,思来想去,不若就册封他的妹妹,也算是咱们皇家的一点补偿。”
你们上官家都已经抢了人家王妃和正室的位置了,难道还打算斩尽杀绝?到时候边关的阮定邦会怎么想?
上官太后脸上怒色一掠而过:“哼,那个阮芷萱本来就是个不识抬举的!哀家本来还想着,封她个侧妃便是了,没想到她居然自请下堂!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看不起我们皇家?”
还有司徒茂也是,阮芷萱自请下堂他居然就答应了,还出具了休书,害的上官月就算嫁给了他,还是被很多人背地里指指点点,好像是他们上官家逼迫阮芷萱离开,好腾出位置来一样。
阮芷萱看不起的不是皇家,是上官家吧?瑞安帝一手捋着胡须,在心里默默的想道,不愧是阮太傅的女儿,往日里再怎么温柔,也改不了一身的傲骨。
抢了人家的位置,还想把人扁成妾室随意欺辱?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想当年阮太傅敢指着太后的鼻子怒斥后宫不得干政,他的女儿休了皇子也不算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儿。
没错,在瑞安帝看来,当初那封休书,根本就是阮芷萱休了自己的儿子司徒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