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承认后半句,不苟同前半句。‘
交朋友其实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这意味着你会为对方操心。朋友如此,好朋友更是如此,生死之交尤是如此。
我和大古不是生死之交,却胜似生死之交。
急匆匆地赶到医院,一路上都在想着事情。
在打了个电话给GUTS,让他们随便派几个工作人员去售楼大厦看好星野后,真夜就直接乘专车去了医院。
大古为什么要见我?
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奥特曼的身份暴露了?
我不禁为自己最后一个想法感到羞愧,大古眼看着就挺不住了,自己还在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平心而论,我是不希望他死的。能有个好朋友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在我来到异界的第一天,是他给了真夜这个陌生人友谊。
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辗转几番后,我就走到了大古病房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不敲门显得无礼,敲门又觉得生疏。
还好GUTS随行的工作人员替我解了忧,一把推开了门,然后悄悄地出去。
房间里就剩下真夜和大古。
我紧张地看着床上,心里做好了大古骨瘦如柴、重伤垂死的准备,叫了一声:“大古?在吗?一夜七次郎?我是你刚交的好朋友尾上啊。”
过了几秒,房间里静悄悄的,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一个枕头很有力道地向我飞来,可以看出它的主人不乏力气。
“原来你活的好好的啊,叫我过来干嘛?我很忙的,一夜七次郎,你要知道……”
顿时轻松了不少,我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滚!谁是一夜七次郎啊!”
棉被里探出了个头,没有异样的变形,也没有什么病态的枯瘦,看得出来这就是大古,还是活的好好的大古。
“开个玩笑……那么有什么要说的呢?这房间里没监控吧?”
我随手指了指他的床下。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GUTS的正式队员啊,你不要这样总是怀疑别人,会没朋友的。”
大古嘟囔着,但我知道他并没有对我的话感到反感,只是单纯地劝告真夜。
这让我觉得有些温暖,可惜这并不能当饭吃。
我探到床底下,伸手摸了一周,在大古用看着变态的态度看着我的时候,拿出了一个发着红光的小小盒子,食指和拇指用力,把它捏成了碎片。
“别,什么都不用说了。”
大古脸上的表情,让人觉得目瞪口呆这个词语仿佛就是为了此刻而创造出来的。
“这不一定是你们GUTS或是TPC的人弄进来的。”
“不一定?一定不。”
大古敏锐地回击道。
“你说是就是咯。”真夜无所谓地说着:“反正被怪兽打残的也是你,被窃听通话的也是你,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刚交的好朋友罢了。”
大古瞪着我,露出了想要吃人的慑人目光,好半天才叹了口气。
“你继续啊,比比谁能坚持不闭眼更久如何。”
我玩笑似的说着不着调的话,其实我已经知道大古在暗暗后怕了。
但是要推翻自己说过的话的话,这种行为就像是想要收回泼出去的水一样,以我们的关系,他既不好意思、也不必说什么补救的话了。
嗫嚅了一会,大古问道:“上午……”
这回轮到我打断他了:“无智者不觉得自己愚蠢,无知者不会畏惧,无能者不会引起****,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大古听了,似乎是觉得颇有道理的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这件事情。
“不过……为什么我觉得这些话听起来这么刺耳呢,好像在讽刺着什么一样……”
我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多虑了。”
“说正事吧。我也想知道,上午发生了什么。”
“嗯,好吧。其实,我是……”
大古突然变得很冲动,我看出他想要说出他的真实身份了,或许他没有完全接受自己的新角色,不想承受这种孤独,不想再一个人战斗。
我还是打断了他:“我不是说过了吗。不管是多么亲密的朋友,还是互相留些自己的空间比较好。如果你没有底线地告诉对方你的秘密,那别人就会轻视你。”
“好吧。”
“这么说没事了?”
我作势要走。
情报的交流是相互的,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没有必要再让大古重复一次。因为我没有情报交流给大古。
至少暂时,我想让奈克瑟斯成为我独自的秘密。
“等等……”大古出声挽留:“是这样的。”
他开始说了起来:
“上午怪兽潮之后,我被推挤着进了另一个房间。在那里,我被光之巨人,迪迦救了。”
大古组织着措辞,显然他知道普通的谎言骗不过我,却又扯不出好的谎,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和抽不出胆汁的熊似的。
“是狠,迪迦不是你亲戚吧,这么巧就在你旁边?”
“老实说我也觉得和迪迦有亲切感呢。”大古尴尬地挠了挠头:“你说……会不会有人觉得,奥特曼其实是人变的呢?”
他带着些许希翼地问道,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如果你有一个经常夜不归宿的邻居,在他外出期间都会有恐怖事件发生,那么你觉得他会是恐怖分子吗?”
大古宽慰地“哦”了一声,带着得到满足的人该有的满足。
“不会就直说嘛。”
“不,我的意思是有一定可能。”
“……”
“所以你现在是没事了?那为什么装病?”
“一言难尽啊……”
大古抓着一个苹果,大口啃了起来:“你想啊,如果我这样毫发无损地从怪兽潮里走了出来,你觉得他们会不怀疑我吗?”
“好有道理,你刚刚用的那个借口,是把我当傻瓜骗了吗?”
“也不尽然……”
“祝你早日康复。”
“别走别走。”
“你还是安心养病的好。我觉得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而且……”
我解开衣服的纽扣,脱去了外衣,把他要说的东西展示在大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