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说不给吃啊!”她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勇敢地面对上他。
薛笗烈唯一的理智就被她这计划刺激得荡然无存,他犀利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她,脸色瞬息万变,浑身都散发着盛怒的气焰和森冷之色,“我没有告诉过你我要和你生孩子吗?你一开始说你身体没问题,怀不上是时间的事,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偷吃药了是不是?所以你才一直怀不上对不对?”
他越说越大声,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用平生最大的力气吼出来的,贾紫凝站在他不远处,生生地感觉到自己耳朵里都产生了共鸣,可想而知他的语气和怒气有多大!
贾紫凝沉默着,一方面是给他平静的时间,一方面是给自己找到应付的借口。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说话,室内只能听到薛笗烈粗重愤怒的声音,久久不消。
她其实很想跟他解释,她并不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吃药的,只是解释了又如何,他会信吗?就像当初他看见她跟张世孝在酒店那一幕,任凭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信,他只相信他自己的眼睛。现在的情况也一样,药是他亲眼看见的,他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无可厚非的。
自然,自己吃药的事也没有错,她不用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女人,面对他的愤怒不知所措。
她用力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紧攥着小手,无惧对上他猩红的眼眸,“我不想给你生孩子!”
这句话,险先又要把薛笗烈给气炸了。
“为什么?”他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此刻倔强的小脸,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三个字。
贾紫凝背过身去,躲开他那慑人的目光,靠着窗帘,尽量平复自己紧张的心跳,声音飘摇,却发自肺腑,“你觉得生下孩子仅仅是因为你喜欢,你高兴就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你有没有想过他愿不愿意有你这样的父亲?他愿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父亲是混黑道的。而你呢,你做为父亲,你敢大声的对你的孩子说你是他的骄傲吗?你让孩子怎么想你?”
见他没有说话,贾紫凝沉默了片刻又道,“还有我,我连嫁给你都不愿意,我怎么会愿意给你生孩子?”
站在她身后的薛笗烈,听着这些话脸色更加阴沉了,双眼本就已经沾染上了嗜血的猩红,这下更是气得视线模糊,他搞不懂挡在眼前的东西是什么,但他却在极力地克制隐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双拳握得死紧,手背上的青筋也跳凸得更加明显了。
“你说你不愿意嫁给我,不愿意给我生孩子都是真的吗?你真的一点都不愿意?还是你在跟我赌气,说的气话而已?”
贾紫凝闭了闭眼,愤然转身,死死地瞪着他,语气带着浓浓的厌恶跟敌对道,“我没有赌气,这不是气话,我真的不想生孩子,尤其是你的孩子!”
生下来,注定有一天孩子要面临自己父亲坐牢或被枪毙的事实,她何必让这个本该享受父母挚爱的宝贝受这种苦,他的下场,谁都可以看,就他的孩子不行。
“你是我的女人,贾紫凝,你不生我的孩子,说得过去吗?”他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一双充满烈焰的双眸紧盯着她苍白的小脸,声音又戾又狠,几乎啊哟将面前的她焚烧殆尽。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做你的女人,一直是你在欺骗我,用甜言蜜语哄我的。如果给我选择,我分分钟都想离开你,我怎么会生下你的孩子,那只会成为我的拖累,成为被世人笑话的拖油瓶,我有没有那么傻啊!”贾紫凝豁出去的扯着嗓子大吼,双眸带着满满的仇视跟深刻的厌恶。
薛笗烈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狠狠地将她撞到另一边的墙壁上,他愤怒的咆哮出声,“贾紫凝,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你不想声我的孩子,想跟谁生?张世孝吗?”
看样子,他的隐忍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一边嘶吼一边用力地摇晃着她的双肩,“说啊,你是不是想跟他生孩子?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上了我的床,还拖着一个男人给你当备胎,你简直丧心病狂了你!”
贾紫凝奋力地挣扎着,他抓着她的肩膀力道有多大,她就用相同的力量跟他对抗,可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还是太大了,她的肩膀都快被他捏碎去,她索性就和着那些痛对着他大吼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都不关你的事,都跟你没半毛钱关系,那是我个人的事。还有啊,我郑重地告诉你一次,就算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给你生孩子的,永远不会!”
“贾紫凝!”
薛笗烈狂怒的大吼一声,胸腔里囤积出来的火焰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冲击到一个丁点,他烈焰狂烧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她,声音冷冽,“你敢在说一遍试试看!”
贾紫凝被眼前那张已经无法用英俊来形容的怒焰吓得哆嗦了一阵,阵阵凉意从脊背直窜到头顶,她知道自己若再哼一声,被他弄死的可能性很大了。但她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之前也要让他不痛快,最终,她倔强的对上他的眼,将多日来心里积压的怨恨和不甘统统发泄出来……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我可以给任何男人生孩子,唯独不会给你薛笗烈生孩子,你不配做孩子的父亲,永远都不配做任何一个孩子的父亲!”
“我不配,那谁配?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变心了,你的心都给了姓张的那个王八蛋,你想离开我是不是?是不是啊?”薛笗烈的面容几乎扭曲,眼中的怒火像是要把全世界都焚烧掉一样,手里的力道在一点点的家中,眸色深沉的看不见底,“说你不会背叛我,说你不会喜欢别的男人,说啊,你快说啊,否则我弄死你信不信?”
“痛……”
贾紫凝最终还是忍不住肩膀上传来的遽痛感而叫出声来,这个男人越来越会折磨人了,她宁愿被他一刀砍死也不愿意尝试这种死不了却痛到骨髓里的感觉。
“薛笗烈,你若一开始真心想和我在一起,你就不该做出那么多伤害我的事!你用谎言来欺骗我的时候就该知道有一天你将永远失去我,是你把我们的将来毁了,不是我爱上了谁的问题。”
闻言,薛笗烈突然狂笑起来,伴随着他额角跳动的青筋,那笑怎么看怎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