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完全忘记了,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现在走入赌场的瘦子,已经把她交代给他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正在大杀四方的他,恐怕亲娘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
“哈哈哈……”
“这人好手气啊,几乎压什么中什么,看他笑得都快开花了。”
“我们也跟着他下,一定能赚回刚才赔掉的。”
众人的议论,就是围绕着瘦子展开的,他想不到今天下来博彩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百猜百中,果然是福到运到,女卧底给他带来好几条有利可图的前路,现在连手气都这么顺,才在这里赌了十几把,他面前的筹码已经堆得跟小山一般高了。
对了,女卧底!
想到屋里那个女人,瘦子猛然想起了他到这里来的目的,她还在等他找到东西回去呢!
不过,他犹豫地摸着下巴,难得手气这么顺,就赌上几把去找也不迟,反正时间有的是。
他这般安慰着自己,利落将面前的筹码全部推到了“小”字上,一旁的赌客一见他下注,也纷纷丢来筹码跟着发财。
不一会,骰盅打开,一二三,居然又是瘦子赌对的小码,众人欢呼起来!
“哇,真的又是小!”
“我也算挣回来了一些,早知道就过来这边跟他赌了,转盘那头我输了不少钱呢!”
“好手气啊老板,恭喜恭喜!”
瘦子受着众人膜拜和吹捧,脸上的笑意更是停不了了,不仅是他,整个桌前跟着他一块下赌的人都笑了,只剩荷官满脸黑沉地叫来大堂经理开始赔注。
大堂经理是彪哥的副手,平时就管理赌场内的事务,与经常来赌博的瘦子见过几面,他瞧见是他在这里发财,一边叫荷官数钱,一边笑眯眯地攀着瘦子的肩膀,与他走出人群私聊起来。
“好小子,你欠彪哥的钱还了没有,居然还敢来赌场里混?”大堂经理咬牙切齿地说着,这小子赌技和运气一向背,今天是踩了什么狗屎运让他赚了那么多的筹码。
“你没看到我现在赚了很多钱吗?再玩几把我就可以还彪哥的钱了,怎么,看我手气好不想给我赌了?”瘦子白他一眼道。
大堂经理立刻赔笑起来,“怎么会呢,我们赌场打开门做生意就是什么客人都招待,彪哥有的是钱,还舍不得你赢的那点?我只是久不见你,想问问你之前那笔账还清了没有。”
瘦子盯着他眼中的假意,不自禁地嗤笑出声,“算了,见好就收,大家都是兄弟,怎么可以让你难做,你叫人帮我清点一下筹码,换成现钱给我吧!”
大堂经理闻言,心中是又喜又惊,喜的是瘦子会见好就收,没有让他大出血难以向上头交代,而惊也是瘦子会见好就收,赌徒的心理可是运气好时绝不会收手的,那丢掉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这个瘦子今天怎么识时务呢?
“怎么,还不让我收手啊,那我就继续赌下去咯!”瘦子见他不吭声,刺激道。
“不不不,我是为你赢了钱开心。”大堂经理虚情假意地说着,转身的一瞬,恢复了严肃冷漠的面孔,伸手找来荷官开始帮瘦子结账。
大堂经理有些犹豫,拉着瘦子不想给他走,“你欠彪哥的钱……”
闻言,瘦子冷嗤着打断道,“我什么时候欠彪哥钱了?彪哥说这笔钱是送我喝酒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他,那笔账彪哥说我帮他一个忙后就一笔勾销,还要附送一点酬劳给我,你说,我需要给彪哥什么钱?”
大堂经理可不知道彪哥和瘦子之间有什么交易往来,但看到瘦子说得这般信誓旦旦,也不敢为难他,只能放人给他去兑换台钱结账去了。
看着荷官把他的筹码换成钞票是厚厚几沓,瘦子脸上美滋滋的,真是可惜啊,这么好的手气应该继续赌下去才是,弄不好几十万就会变成几百万,他以后就不用过这种听人差遣的下等人了,要不是大堂经理过来,深知赌场里规定的他知道自己若不收手就会遭到某些人眼红被揍他还真不想走。
“等一下,剩下两万块的筹码给我,我去别的地方转转!”他出声对荷官道。
荷官点点头,不多时,把几沓钞票和几个筹码给了瘦子,他把现钞塞到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里,抓着几个筹码开始在赌场里晃悠起来。
大堂经理见他没走,便叫了几个看管场厅的黑衣保安暗中尾随着瘦子,看他是否还会回到大小台前,只要他不去,在其他的地方玩,他可以不赶人,毕竟换了地儿,瘦子的手气就不会跟刚才那般好,你说这是常理也好迷信也罢,反正就是这么个道道。
瘦子开始在水果机,转盘,德州扑克台前转悠着,看着别人玩,自己也试了两把,果然不如之前手气顺,加上筹码也不多,一下子也输了个精光,后来见到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索性就离开了赌场。
走出来,去到甲板上透气,看着这里被做成了阳光海岸的露天咖啡厅。甲板上都是衣香鬓影的上流阶层名媛淑女,环肥燕瘦,粉黛白肤,女人身上各种钻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成为她们炫耀的资本。
瘦子在这里喝了几杯酒,搭讪了几个美女。但人家眼睛都长在头顶根本没有搭理他,他才无趣地离开了。
太广商场的顶楼,气氛一派冷凝危险。
从大门一直到薛笗烈的办公室门外,直挺挺地站着二三十个黑衣男子,他们都是曹胖的手下,这次随他一块到老宅里寻找贾紫凝下落的人。
电梯门打开,薛笗烈长腿一跨,疾步走了进来,黑衣男子们立刻朝他恭敬作揖,“首领好!”
薛笗烈对此没有分毫表情,一心只想着屋子那个被抓来的男人是不是已经招出了贾紫凝的下落。
办公室的门被有力地推开,屋里的人看到薛笗烈出现,曹胖一改之前凶狠的面色,急忙朝他迎了上去。
“大哥,那小子抓来了,还是嘴硬的什么话都没说!”
曹胖指着被丢在墙角的大汉,那人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靠在墙边苟延残喘着,破碎不堪的衣服上全是一道道的划痕,汗水血水已经打湿了他鼻青脸肿的五官,就算身上没有绑绳,也根本动弹不得。
薛笗烈的目光盯上他,立刻流露出一丝残狞,他说过,敢绑架贾紫凝的人,他一定要让对方碎尸万段。
曹胖的话音刚落,就见薛笗烈已经如道飓风一般到了大汉面前。
他抓着大汉的头发,二话没说把他的头用力往墙上撞去,“咚”地一声巨响,振聋发聩,骇人听闻,吓得身后的人都以为大汉会因为薛笗烈这把劲力而头骨碎掉,闻声者,无不是头皮发麻,面面相觑却不敢吭声,心中都在庆幸自己不是大汉,否则哪里受得了那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