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逼到了床头,一手撑在墙边断了她的后路,另一只大手力道适中地钳住她的下颌,盯着她脸上的慌乱,冷笑不已。
“放开你的臭手……”贾紫凝使劲地扒拉他的手,没有推动,却牵扯到了腰上的伤,顿时一阵冷汗冒了出来。
她痛苦的神情落入他的眼中,他却只是淡淡一笑,俊颜更加靠近她,在她脸颊边吐气。
“不知道?那你的意思,就是告诉我,你也不知道你之前受了枪伤,也不知道是谁救的你……”
贾紫凝眸光微闪,他救她?
枪是他的人开的,她怎么会是他救的呢?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我又没说让你救我,你大可以看着我死在你手下的枪口下,你们干这一行,哪天不是在杀人放火,抢掠钱财,无恶不作,我落到你手里,也一早猜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了,就算你大发善心地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的!”贾紫凝愤怒地咆哮道。
他英眉微挑,眼底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丫头的确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把她的干系撇的干干净净,也正因为这样,更增加了他对她的兴趣。
“我救你,只是想听听你在雪地里反省后,有没有想起我是谁?”
又是这句话,贾紫凝目光一闪,对啊,这个被自己狠狠忽略掉的事。
思忖了片刻,她再次抬起头,对上他一双深邃的眼睛,闷闷道:“我应该认识你吗?”
“你说呢?”薛笗烈冷睨着她,反问。
贾紫凝随即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这个男人除了是神堂的首领之外,她该和他认识吗?
她迅速从自己上幼儿园开始,到自己大学毕业,所有跟她结过仇的男人回想了一遍,可那些顶多算是少不更事时一些小问题罢了,也不至于要发展到今天,有个男人会这么恨她,非要毁了她的清白的地步吧!
不过,他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身心一定已经不正常了,她不能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于是,她开始搬出一些记忆中的画面,来辨识他究竟是谁。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冬天下大雪,我们全班人在打雪仗,我做的雪球不小心打中了鼻涕虫的脑门,害他额头流了血,那个鼻涕虫是你吗?”她一边问,还一边上下打量他,可是无论怎么对比,也不能把眼前这个英俊暴戾的男人跟鼻涕虫对号入座啊。
听着她把自己的形象一把拉低,薛笗烈自动联想出一个所谓“鼻涕虫”的样子,脸色黑了许多。
贾紫凝吐了吐舌,咬着手指,再次道:“那就是到了初中二年级,我们班有个长得牛高马大的男生,但读书真的很差很差,全班人都嘲笑他,给他取名叫‘泰山’,就是讽刺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有一次,班里同学的作文被老师当成范本来朗诵,说他就像是泰山脚下的一棵小草,我就多了一句嘴,说这不是‘泰山’脚上的一根脚毛吗?然后全班同学就看着他笑了,他很生气,难道那个是你!”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耳边也响起了一阵攥拳的声音,咯咯作响,听着恐怖至极,她忙往床头缩了缩,一脸尴尬地看着面色已经铁青的薛笗烈。
“那这个又不是哦……还能是谁呢?”她翻着白眼紧张地想着,迫于他浑身张扬开的霸气和阴厉,语气开始变得凌乱颤抖。
“你是存心要气我是不是?你找的这些都是什么人,再说不出来,信不信我再把你丢到雪地里去!”
他恶声恶气地说着,粗砺的手指在她粉嫩的脸上摩擦着,把她的脸当成面团一般揉来捏去,把她一张清丽的小脸挤出了各种好玩的样子。
贾紫凝吓得不轻,急忙摇手,“我想我想,我再想想……对了……”
贾紫凝脸上的光彩一闪一闪的,庆幸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帅气的形象,这下总算能跟薛笗烈对上了吧。
“是不是高三的时候,我们班有对小情侣,他们是早恋,本来关系就很敏感,但男生却不知道收敛,一天到晚在教室里对女孩上下其手,亲来亲去的,我看不惯就跟班主任告状了,后来他们被调班了,那个男生长得很帅的,是校草,那个应该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