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九歌黎晚上坐在屋顶看星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楚月以前幻想过无数次这种感觉。而如今她却真实地感觉到这种感觉了。
前世的楚月。生活在嘈杂繁华的大都市。每天晚上抬起头时。看到的不是漫天的星空而是一层比一层高的大厦。这种感觉真的很是让人窒息。所以楚月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真的能够一抬头就仰望到漫天的星空。
楚月把头轻轻地靠在九歌黎的肩膀上。望着漫天的星空沉默了许久。直到一双温热的手把自己的手包裹起來。楚月才回过神來。对着九歌黎一笑。
“在想什么。”九歌黎的嗓音沾了一丝夜的深沉。醉的楚月泛了一些困意。
“九歌黎。不知为何我总是沒有一种归属感。我总感觉……最近会发生很多的事情。”楚月想起许久未见的龙衣。又想到刚刚宁儿厌恶自己的神情。楚月的眉心不由得紧紧皱起。她一点不喜欢这种不安定的感觉。
想起龙衣。楚月很是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九歌黎龙衣的事情。不过想了想。楚月还是开口说道；“九歌黎。你认识龙衣么。”
“龙衣。他是谁。”楚月更加的纠结起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要杀我的事情么。”
九歌黎眼眸一眯。他沉声问道；“他告诉你的。”
楚月微微的点了点头。看着九歌黎不怎么好看的脸。楚月小心翼翼的再次问道；“你真的不认识龙衣吗。他似乎对你的事情很清楚……”
“很清楚。”九歌黎冷笑。“有多清楚。”
“如果我说……他知晓你和勿离的事情呢。”楚月明显感觉到九歌黎的气息一冷。楚月害怕的缩了缩肩膀。忽然有些后悔在这个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九歌黎了。
“龙、衣……”九歌黎轻声念出这个名字。眸中思绪万千。楚月看到九歌黎似乎是在想事情。很听话的沒有出声打扰。只是枕在九歌黎的肩膀上。望着一望无垠的星空。眼神渐渐开始变得迷离起來。等到九歌黎回过神來的时候。就发现楚月已经枕在自己身上睡着了。九歌黎轻声一笑。把楚月枕在自己肩上的头扶正。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周围变得更加的沉寂。静的九歌黎只能听到他与楚月彼此的呼吸声。这种安静让九歌黎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容。真想……就这样一直下去呵。
沉寂的夜中发出了一身细微的响声。九歌黎护好怀中的楚月。头微微一侧。“未央宫可有叫龙衣的。”
索月的白袍在夜中格外的耀眼。他的眉头轻皱。思索了一下说道；“沒有。”
“沒有。”九歌黎眯着眼睛看着这无边的夜色。“派几个人在暗中保护阿楚。遇到可疑的人先不要打草惊蛇。啥清楚底细后在去动手。”
“好。”索月领命。他犹豫了一下沒有立刻离开。而是站立在九歌黎的一侧说道；“今日苏景白又送來了一封信。”
“恩。”九歌黎淡淡的应了一声。沒有回答。
索月皱眉。“你就不想在恢复你的武功吗。”
九歌黎一笑。他沒有立刻回答索月的问題。“索月。我问你。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选择拥抱你喜欢的那个女孩。还是想要永远的忘记她。”
索月一僵。他低头沉默了。他想起那个总是笑得灿烂的女孩。耳边似乎又听见了她如同银铃般的笑声。‘月。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索月索月。这个名字怎么听都感觉杀气太重了。我还是喜欢叫你月。你是我的月。是我第一无二的月。’索月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他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让自己沦陷。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声音寒彻却很是清晰。他说；“我想拥抱。”
这应该是九歌黎第一次听到索月正面回答自己关于那个女孩的问題。其实他沒想过索月会回答自己这个问題。九歌黎点了点头。“我和你是选择相同的答案的。”
九歌黎抱紧了怀中的楚月。用自己的袍子将楚月整个的包裹了起來。“夜深了……”
“你又要强制使用你的武功。”索月见九歌黎抱着楚月就想下去。不由得出声阻止。“你的命不想要了么。”
“索月。”九歌黎的眸子微微沉了下來。“你这样让我感觉我就是一个沒用的废物。”
“难道你现在不是吗。”索月不畏九歌黎越來越暗的眼眸。冷声说道；“身为未央宫的宫主。你身上不仅仅只是有着自己的使命。你还肩负着勿离宫主所有的武功。”
“可你现在都做了些什么。为了一个女人。废掉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功力。还有勿离宫主的所有武功修为。你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些什么。身为未央宫的宫主武力尽失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让别人知道后你会有多危险。以未央宫宫主的身份而言。失去武功的你……的确和废人沒有什么区别。”
“索月。”九歌黎抱着楚月的力道不自觉的收紧了一些。在感觉到楚月不安的扭动后九歌黎才回神收了力道；“索月。我把宫主之位传给你可好。”
索月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身上的杀气涌现。看着索月的眸子杀气沸腾的愈加厉害。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你又怎么变成如此。。”索月抽出了手中的剑。握着剑的手越來越用力。恐怕他一个控制不住。他就会真的把楚月给杀了。
面对有些疯狂地索月。九歌黎神色未变。他护好怀中的楚月淡淡的开口说道；“索月。你若敢碰她。我不介意放手与你一搏。”
“你的意思是……你因为这个女人想要与我动手。”索月眸子一颤。杀气渐渐的消退。他与九歌黎对视了良久。他知道九歌黎说的是认真的。不介意与我放手一搏。呵。似乎从我们认识你。我们之间就沒有动过手吧。与我放手一搏的结果是。楚月必活。而你我必有一死罢。为了这个女人。你真的是不要命了啊。
无奈的自嘲一笑。索月放下了手中的剑。“其实说起來。我似乎也沒有什么资格劝阻你……”其实他是懂九歌黎的感受的。他想。如果自己是九歌黎的话。那么自己应该会和他做相同的选择呵。毕竟。谁都不想放开手中那來之不易的温暖呵。
“我曾为了勿离为了未央宫害过一次阿楚。她好不容易才原谅我了。我曾许诺过她。如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能在放开她的手了。”
“这只是你以为的事情。或许这次你真的不会在放手。但你有沒有想过楚月。她以后要跟着你怎么过。你有沒有想过她的感受呢。”
九歌黎低声一笑。他说；“我知道。不管她在任何时候。她都会陪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
……
屋顶上一道红影怀中抱着一个人飘然而下。尽管他已经极力的在掩饰自己。但如果观察者自己去看。就能发现他在落地的时候还是微弱的一跄踉。
一声嗤笑在暗处传來。屋顶上的那一道白影仍站在那里沒有动。沒有人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了。
“主子。”一个身穿黑衣的娇小女子望了一眼站在高处的索月。压低声音喊了暗处的人一声。
“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九歌黎的武功已经所剩无几了。”暗处的人慢悠悠的往回走。走到有月光照耀的地方赫然发现他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主子的意思是……九歌黎爱上了楚月。”
原本走着的人儿身形一顿。接着冷笑一声；“楚月那丫头倒还真是沒让我失望呢。她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男子沉思了一下。接着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未央宫似乎沉寂了太久了。江湖也好久沒有热闹起來了。不如我们让这整个江湖热闹一下。”
“主子的意思是……”
“给那几个大门派放出个消息。就说九歌黎的武功已失。煽动他们來进攻未央宫。”男子漂亮的桃花眼闪过一抹恶毒的光。“你顺便在江湖上放出九歌黎已中情蛊之事如何。”
黑衣女子迟疑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说道；“只怕这样楚月就会有些危险了……”
“怎么。你不忍心。”男子这才正眼挑眉看了黑衣女子一眼。接着沉声说道；“她不会有危险的。”男子露出自信的笑容。有我在。我自然不会让她遇到任何危险。好戏还沒有开始。她要是有了危险。那么这场戏还有什么意思吗。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男子皱眉望了望夜色。“我此刻似乎该去找一个人了。他沉寂了许久。也该浮出水面了。”
“你回去吧。”黑衣女子看着男子离开。眼中闪过挣扎的情绪。她望了一眼桃花林的方向。咬了咬唇还是转身离开了。
今夜。似乎是格外的漫长呵。在同一个夜中每个人做着不同的事情。一夜好梦的人将要在梦中醒來來迎接他们崭新的一天。而一夜未眠的人却在等着黎明到來看着太阳渐渐地升起。新的一天就要來了呵。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