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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完了青姚,李乐心情很好的度过了一上午。
青姚再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连做饭的时候也没有。
晚上时,宋云轩却没有回来。
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过来报信,说是宋大夫被他们老爷请去给公子看病了,晚上就不回来了,宋大夫让他回来通报一声。
到了做晚饭,青姚却自己回了房,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他对李乐一向是笑着的或是各种小动作,还从未如何冷淡过,李乐心道他是不是将这人逗弄地太过了些。
他正这样想着,晚上在窗边诵念完经文回房之后,就在房内见到了他心中所想的对象。
李乐刚刚洗漱完,正要吹灭烛火就宽衣而眠,他一瞥眼,却见床上的平铺的棉被里鼓起了一大块。
他皱了皱眉,停住手里的动作,走到了床边。
此刻春初,民间盖的被子好多都还未从冬日的厚重棉被换过来,但那被子鼓鼓囊囊的突起一大块,简直分外显眼。
李乐上前想要去掀起,却见那被子里忽而动了动,那被裹的紧紧的被子被松开了一角,一个脑袋从被子里微微探出了来,然后被角处半遮半掩露出了一双明亮漂亮眼睛。
李乐:.....
“施主…你为何会在这里?”
李乐抿了抿唇,面上看不出情绪,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这妖这般放惮,他待会定要、毫不留情面地将他扔出去!
青姚瞅了瞅他的神色依旧沉静,不由眸色深了深,直觉这人实在不好对付。
他当即微微垂下了眼,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在烛火下,宛如翩跹的蝶,颇为动人,他眼神十分明亮,并不见往日的媚色,他此刻这般单纯的模样,到叫人误以为这人像是被他骗来的。
他就是那个小白兔,他这个和尚反倒像是不怀好意的大灰狼。
如果…他没有躺在他的床上的话…
“我…”那人漂亮的小脸又微微露出了几分,只见他轻轻咬着粉嫩的唇瓣,道,“我在给你暖被窝。”
李乐一愣,有些莫名。
这人如何能将这话,说得这般面不改色,还…
李乐瞅了一眼青姚,只见几缕发丝从他的被闷地有些发红的颊边滑落,这般勾人之色,却一脸正经的模样。
好想他现在干的是个什么十分应当且正直的事….
“早间时,小师父曾和青姚讲《三字经》中‘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一句,青姚颇有感触。”
“那香九龄,九岁时就知替其父暖被,孝敬父亲,这等稚子都有这般孝顺之心,实在叫青姚羞愧。”
“小师父常跟青姚讲,让青姚要习得‘仁义’之意,青姚此番父母双亡,小师父教导青姚劳神费力,处处尽心,常言道,师者便是半个父亲,青姚这般,也只是想要一尽仁孝之心,聊表青姚待小师父你的赤诚心意。”
李乐顿时哑口无言,胸间本来要发散的闷气,顿时被闷在了胸口。
而青姚此时已然微微从被子里探起身来,被子微微滑落,露出一抹颈间细腻雪白的肌肤。
李乐不敢再看,生怕那棉被之下是更为暴露的模样。
心中一口气,闷着却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他不料他竟这般巧舌如簧,那妖将这话说得死死的,那东西是李乐教给他的,青姚竟用这些来反将他一军,若是李乐拒绝岂不打自己的脸。
他心里,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次的任务目标,可是真的难弄。
李乐不由有些怀念起,穆青晗那只用做做饭、练练剑、喝点酒,就能噌噌噌涨上去的好感度。
青姚见李乐并不看他,不由咬了咬唇,烛火在他眼底闪烁,他道:“可是青姚做错了什么?莫非小师父嫌弃青姚…这等轻贱的身份…”
李乐见着妖说得一脸诚恳,若非他知道这人是只妖,恐怕还真要被他说得触动。
但青姚说这番话时,好感度一点也未变,李乐想道,这妖同自己虚以委蛇这么久,从最初到现在好感度却仍然在负值。
这妖对他无一丝好感,甚至十分厌恶,但它说这话时,那神态那动作,无一不真诚动人。
李乐的眼神不由深邃了,妖还真是最会迷惑人心的生物。
李乐心道,这人面上一脸诚恳,心下估计早已想了千百种杀了自己方法,只待自己落入他编织已久的圈套中。
李乐内里思索了下说法,如何能不动声色地将这人的话驳回去。
他刚要开口,却听得门外忽而响起一阵敲门声。
“有人在吗!”
声音急促还带着些粗喘。
李乐神色一变,他看了一眼青姚,只见他眼中也是疑惑,还有着被打断的淡淡不悦。
那不悦之色,只出现了一瞬,却还是被李乐敏锐地捕捉到了。
李乐道:“穿好衣服,我们可能要出去一趟了。”
不等青姚说话,李乐便自行出去了。
只听得院落内的大门被打开了,发出一声轻响。
那人清越的声音响起:“阿弥陀佛。”
青姚眼前便不由浮现了他颔首合掌的模样。
只听得另一人急急忙忙地说道:“小师父,你快去看看吧,宋大夫因诊死了人,现在被那家老爷压着要送官呢!”
青姚眉心一簇,忽而想起了这个事情在前世也有发生,他心下算了算时间,好似,还真的就在这个时候。
正是因为这件事,他救了那宋云轩,于是那人痴痴地说要报恩,他这才引诱着宋云轩同他在一起,自此后,二人的关系便彻底不同往日。
青姚思及此处,也便知事情的紧急之处,他馋了两世的肉,可不能还没到嘴就没了,于是便匆忙地穿好了衣服,准备出门。
但穿到一半,却又不禁生气,今夜本来一切都准备好了,竟被这事生生打断了。
强忍住心头的不悦,他穿好衣服,换上了一副寻常的神色,摆出笑颜来。
他又想起李乐方才所言,不由奇怪,他怎么好似早就知道些什么?
门外二人还在院内,交谈着。
青姚一出门,就对上了那人的双眼。
那小和尚的脸上有些凝重,他道:“宋大夫出事了,我们要去一趟张府。”
青姚点了点头,也无需收拾什么,便跟着李乐出了门。
那个送话的伙计是跟宋云轩认识的,宋云轩曾经帮他母亲医好过眼疾,伙计由此对宋云轩感恩戴德,这次他出了事,伙计才赶忙第一个出来通报的。
他左邻右舍都支会了一声,宋云轩结下了许多善缘,早有人去那张府中帮忙说话了。
伙计将平日里受过宋云轩恩惠的人都叫上了,行至宋云轩家门口时,想起他提过自己家里借住着一个小师父。
伙计想着,那张府素日信佛,这小师父说的一句话,说不定顶过旁人百句。
他这便匆忙上门敲门来告知李乐。
他见李乐虽年纪轻轻,但举止稳重且自有一股大师的宁静之态,见他答应同他前往说情后,那伙计的心不由稍稍安定了一些。
一路上三人行色匆匆走至张府。
那伙计将事情和两人说了个大概。
原来,这张府的老爷朝堂之上有人,是这地方上的豪绅,平素莫说县令里,纵使是知府也是不敢惹的。
张老爷只有一个儿子,爱若珍宝。
那张公子前些日子忽而病了,找了好些大夫瞧,不见好,听闻宋云轩虽然寄身乡野,却医术高明,便想着,请来看看。
哪知那那张公子刚一喝下宋云轩的药,便一命呜呼,顿时没了气息。
张老爷痛不欲生,连声哀嚎,他大发雷霆,骂道宋云轩庸医误命!说要将他送至官府,以命抵命!
几人行至张府时,张府外早已零散散站了些百姓。
门口站着几个彪形大汉,挡住了门口,那些村民虽有心上去说情,但奈何那个大汉着实吓人,一般村民都是和善之辈,那里见过这等场面,都只是踟蹰不前,还不时勾着头往里看。
李乐见大门已开,那些大汉又守住两旁,门口有些车马一类,便知情态紧急,那张府之人估计很快就要将宋云轩压出来送至官府了。
他飞快地拨开人群,挤到了门口,同那些大汉照了个对面。
他两三步行至台阶,合手行礼道:“阿弥陀佛,善哉。”
几个大汉本欲骂上几声这个突然出现的和尚,却刚一张嘴,就想起张府老爷极是信佛,平日待出家人更是和善有加,也不许府内之人待神佛不敬,于是他们又悻悻合上了嘴。
几人打量一番这个和尚,见他举止不凡,一身灰色的僧袍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清俊,他不由放缓了语气,道:“这位师父若是想要借宿或斋饭,真不好意思,今日府内有事,恐怕不能招待了。”
李乐面色淡然,道:“张老爷乃是一方贵胄,贫僧初来乍到,昨日偶得一卦,算得此地贵星将损,不由忧心,贫僧所来,是有一言想要告之张老爷。事关张老爷福寿,耽搁一刻,恐难以挽回。”
几个大汉本不信神佛,对他这话自是将信将疑,以为这人是个什么骗子。
但一想,李乐说的严重,若是他言果真如此,那日后张老爷找他们算账,谁又担待地起?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由有些无奈。
“小师父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我们老爷。”
一人朝李乐点头行礼后,便快步走向府内。
李乐看着他身影消失,不一会儿,就见府内走出了一位面色憔悴的中年人,他两鬓有些斑白,额上系着一条白幡以示家中死了人,他一脸悲色,在看见李乐的时候,眼神微微动了一下。
“可是这位师父要见我?”
两旁的大汉弯腰连声答“是”。
李乐朝着他行礼,道:“我知府内今日出了丧事,但请张老爷勿要忧心,也勿要牵连无辜之人….”
李乐顿了顿,抬眼看了一眼张老爷,见他正色听着他的话,但神色间却还是有些细微不耐烦。
李乐垂眸,道:“其实贵公子,并没有死。”
张老爷顿时面上大喜。
“这位师父,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