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锋断,御火行与白灭阳三人自离开枕天谷之后便一直在凉州地界内活动,但历经月余仍是毫无所获,娲皇现在的驻地不知是在哪里,他们怎么也寻不得。
这天他们方寻至衡云山之上发现此处有打斗的痕迹,再仔细一看残留的气息竟是娲皇宫之人所留。
白灭阳查探讯息之后不禁欣喜拍手,“哎呀,这是娲皇宫之人所留的气息,若是我们循着这气息而去说不定能寻得笑无常师兄。”
在她旁边的百锋断也连连点头,很是赞同她的说法,但他到底是活得时间长了点,所考虑到的也更为周全,“小师妹,我们现在虽然寻得了踪迹,但是那娲皇宫乃深潭虎穴,仅凭我们现在的实力难以闯入,更别说救走笑无常师弟了。”
而另一边则是一直对笑无常多有不满的御火行,只见童子模样的他面上浮现讥讽之色,“依我看我们还是回去的好,笑无常早已背叛了师尊,我只当来陪你们散心,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看我们该回去了。“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气氛陡然一变,冷冷寒风横扫而来,白色,冰蓝色,深蓝色的雪花无由自空中落下,霎时铺满大地,寒风萧瑟之处有人高唱诗号而来,“料峭春寒吹酒醒,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此时白日在空,雪花却不曾断绝,当真是也无风雨也无晴。
踏雪而来的是两人,一人玄衣锦裳,一人身穿蓝色裙裾,胸前暴露,双臂也仅有蓝带,双腿之上的裙裾也是只在膝盖之上,其余皆为裸露。
白灭阳看见蓝衣女子衣着暴露,不禁呸了一声,低语了几句什么。好在被百锋断拦在身后,蓝衣女子并没有发现,而是笑盈盈的开口,“诸位方才我与蛟兄路过时听得你们要寻娲皇宫,不知可有此事?”
百锋断见前来的两人修为具是深不可测,心知万不可因白灭阳的小性子而得罪了他们二人,他们现在还是低调行事的好,便点头笑语,“正是如此,我的师弟被她们抓去了,所以我们想去娲皇宫将他寻回。”
玄衣锦裳的男子听了之后取下腰间的葫芦大饮了一口酒,晃了晃葫芦察觉其中酒水已经不多,不禁摇头叹道:“唉,多乎哉,不多矣。”
不知这玄衣锦裳男子是何用意,百锋断看向了蓝衣女子,蓝衣女子见状只好出面,“你们别理他,有酒他才是人,没酒就是一畜生。我们也欲往娲皇行宫而去,不置可否同行?”
白灭阳听闻这衣装暴露的蓝衣女子要与他们同行,连忙在百锋断的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百锋断万不可答应蓝衣女子的要求。
百锋断扯回衣袖表示自己已知晓,拱手叹道:“真是抱歉,我们三人虽有心要去寻回师弟,但自知修为不够,欲回师门禀告师尊再行处理此事。”
蓝衣女子皱眉,见他们三人不愿同行也只好作罢,看着他们三人离去,摇头叹息。
三首云蛟看了一眼雪馨,轻蔑一笑,“雪馨你脑子又在胡思乱想了,他们是人族,你我皆为妖类,他们又怎么会与我们同行。”
名唤雪馨的女子白了一眼三首云蛟,“要你管。”
说罢,雪馨抬脚往山下而去,三兽云蛟无奈的摇头跟在雪馨的身后渐渐远去。
……
穷山白水之间烟云缭绕,一挂青石台阶由山脚一直蔓延到云雾之中,不知是通向何处。
白山水悠然自得的走在石阶之上,折扇轻摇观赏这大好的山水,远处青峰点翠,近处烟云笼罩,山下是奔腾的白色河水。
然而这一切美景却被山上的叫声给打破了,“白山水你再不上来,老娘要坚持不住了。”
发出声音的正是无伤,自从白山水离开之后便是她一直运功维持桓主身上的秘术,保持桓主的生命处于一种静止状态,这才能保证他无性命之虞。
但白山水此去愈久,好不容易盼着白山水回来了,没想到他却在山上赏起了风景,这才有了方才她大叫的那一出。
穷山白水之上,荷花池中两条黑白鱼儿也被这叫声惊的跃出了水面,幸好白山水及时赶到将这两条黑白鱼收入折扇之中,再仔细看了看这才放心下来,它们并未受到损伤。
这才来到无伤这边,见桓主仍处于生死之间的状态,虽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但还可一救。他示意无伤收功,黑麟花被他弹出浮在桓主的头顶之上,在黑麟花的开合之间,一道道墨色的灭世之力从桓主的体内浮现汇聚道黑麟花之上。
约莫半刻功夫,黑麟花彻底停止了开合,整朵花也彻底失去了活性,随着一阵清风消散而去。
白山水再上前为其把脉,脉搏虽弱但好在稳定,不再是命悬一线,又看到累得半死的无伤正趴在栏杆上吐舌头,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无伤你又不是狗,吐舌头作甚,难不成也是身受灭世之力,需要我为你医治,正巧我这里还有一朵黑麟花,你可需要?”
刚取出黑麟花便被无伤一把夺去,她将黑麟花戴在耳畔,“这当是我的辛苦费,下次这种事可别再叫我了,玉麟可一直清闲的很,你大可找他去做。”
白山水笑着看向玉麟,“好好好,玉麟你去熬一壶补药来,这是药方,其中草药在这山上皆可寻得。”
玉麟接过药方便退了下去,此间一句话也没有说,白山水满意点头,又看向无伤酸酸的开口,“还是玉麟好,任劳任怨,当初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相比较起来……”
无伤冷哼了一声,“辛苦了几天,不关心我就罢了,还没一句好的,当初我真是瞎了眼。”
白山水这时坐下,亲自沏了一杯茶递到无伤手边,“好好好,无伤最好了,喝杯水别置气了,气坏了还得我来给你开药。”
无伤也无意与白山水置气,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此刻白山水给她台阶下,她也便借坡下驴接过茶杯饮了一口,“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