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染尽半天穹,人间征战几回闻。
凉州地界之外四提皇朝的军队整装待发,一马当先的自然是四提皇朝的统治者之一的戾天主,黑色的骏马神采飞扬,泛着金属冷光的盔甲令人望而生畏。
铁蹄马踏奔踊而驰,向着凉州腹地进发,一路上过关斩将不知道摧毁了多少娲皇神庙,那些守在神庙中的信徒全无抵抗之力,只能任由四提皇朝的士兵宰割。
铁马雄兵势如破竹,所向披靡,一路破关直到凉州腹地,这里是整个娲皇神庙最后的关隘了,攻破了这里往后便是坦途,整个凉州地界也尽在掌握之中。
高大的城门之上,银重贵阴沉着脸看着下方的四提皇朝大军,仅凭深水鱼怪和银雪鱼的军队难以阻挡四提皇朝大军的步伐。鬼石天唱自从击退了雍厚主之后便不知所踪,他们这里仅有的战力也只剩下笑无常,银解和深水鱼怪那几个了。
心中深思了许久之后,银重贵心中一狠,不知道娲皇执念那边怎么样了,要是娲皇宫支援不及时的话,那么他也只能将计划提前了,只是若这样,五玄惊雷铠破封之后不知还有谁能够驾驭。
戾天主身着黑金战甲纯极幽暗,森然冷光自战甲之上折射而出,胯下的黑马同样静默,只待它身上主人的一声令下,它便一马当先直冲城门而去。
戾天主静静看着城门之上的人,城门之上的人同样在看着他,双目对视,一者深邃幽远,隐隐冷光在眸中一闪而逝,仿佛是不屑或是一种霸气,空绝一切的霸气。
一者沉着冷静,即使是面对危局仍有坚守的心念,即使是千军万马临于身前也不变色的深沉。
戾天主高声一喝道:“听闻有人与雍厚主一战,胜者立,败者退,今天我也想来领教一番,不知可否。”
银重贵嘴角微微勾出一抹冷笑,看了一眼身旁的笑无常,笑无常心领神会跃下城墙孤身来到万军之前,银解身化银色长剑落在笑无常的身前,银光绽放极耀四方。
戾天主也不禁赞了一声:“好剑。”
笑无常眸中冷冽没有开口,缓缓握住了银解所化之剑,银光洒地照出笑无常清冷孤高的身影,剑指戾天主缓缓开口:“朕与你一战,败者退。”
戾天主伸手一扬,众军后退三里,战场之上只剩下了笑无常和戾天主,两人相视一眼,各退数丈的距离。
戾天主虚空一握,一柄剑便出现在他的手中,剑出血红,隐隐有血腥之气传来,淡淡的红雾在剑身周围萦绕,似窥生人气血。
笑无常一震剑身率先攻向戾天主,出手便是纯阳剑法,招招式式尽含纯阳火气,剑诀不是很快,行的是中庸之风,但每一招都引动敌手体内气血阳息俯冲血脉,造成功体运转的困难。
当笑无常出现之时戾天主的心中便不禁怀疑,来人一身纯阳之气根本不像是娲皇宫中的人,反倒相似是玄阳门人。
两人一交手便是笑无常落了下风,虎口震裂鲜血流淌而出,出剑又是一招,暗扣阳气刚劲,向着戾天主攻去。
纯阳罡气迎面袭来,戾天主毫不皱眉,剑出,血漫。
快的让人不及眨眼,快的连他的踪影都没有捕捉到便败了,戾天主掌扣血剑出现在笑无常的身后,剑身滴血,纯极幽暗的盔甲看不见里面人的面容,料想也是淡漠无情的冷绝。
笑无常的身体缓缓倒下,银解剑也应声落地化为人形带着笑无常迅速倒退,一直退到城门之下这才心中稍安。
倏地,耳边传来戾天主低沉沙哑,无情的声音:“这点修为还是太弱,太弱了。”
猝不及防的剑贯穿笑无常的身体刺入银解的身体之中,银解当机立断一掌拍在腹部阻止剑身贯穿他的身体,身化玉光再次逃脱,惊魂未定之际耳边再次传来剑破长空的声响。
银解身形再闪向着城门之上而去,她放在落定的地方有一道剑光闪过,随后剑光再次向她扑来。银解反手一道玉光冻住剑气,回到了城门之上。
这一来一回只是半刻之间,笑无常和银解应经是败了,银重贵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他的眼眸中更加的深沉,城门之下的人道行绝不在那日的雍厚主之下,放眼他们这一方没有一人是其对手,如今之计也只能是拖到娲皇宫的援助。
戾天主击败笑无常之后身形慢慢浮上天空,身上纯极幽暗的甲卫散发出猩红血气,只听他道:“败者应退。”
下方士兵再次涌来,冷然注视着城门之上的人,眸中含着杀气,如凶狼猛虎,只要王者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扑向敌人,将之撕成碎片。
就在戾天主将要下令攻打之际,只见天外响起清朗诗号:“林花谢了春红,只一剑,便是东来;阳关未起,已是无人得还,八真凝音,谁人与听。”
来人一身青袍,背后负着一柄白色的剑散发着阵阵寒气,剑出手方圆百丈尽成冰霜一片,慑人寒气令四提皇朝的士兵再难前进半步。
东逝水同样悬浮在半空中与戾天主遥遥相对,眸中淡淡,嘴角含笑道:“道友远道而来,何不坐下一谈,舞刀弄剑可是有伤和气。”
戾天主一声冷哼,回应的是一柄血色的剑,冷冷煞气自他身后浮出交织成一双血色羽翼,一振翅便是万千血剑迭起纵横天地之间形成一方剑阵将东逝水围困其中。
东逝水掌中虚握,八真凝音剑回到他的掌中,森然寒气弥漫四周,令血色煞气不能近身。
只听他开口道:“吾出礼,奈何余出剑。”
两人起手便是惊涛骇浪的碰撞,八方风云丕变色,九地十里掩尘灰,万千血气神剑如暴风骤雨般攻向东逝水,而东逝水掌中剑势向天,纳尽周围血色剑气,将半边天穷都染成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