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简单利落,清晰明了的回答声响起,不带任何情绪。
却令原本想要故意捉弄他的小富婆迅速眯起细长双眸,充满危险的看着他,左手更是用力抓紧了慕容白胸前的衣襟。
臭家伙!本姑娘就这么没有吸引力?!不稀罕要也就罢了,还敢面无表情、半死不活的只应了声“好”?该死的好啊!!
死冰山,臭冰山!你干脆冷死去算了!!
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对慕容白的反应这么在意,反正她就是不高兴!非常的不高兴!!
躺在慕容白的怀中,眯眼死瞪着他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冰山脸,小富婆越想越火,越火越气……彻底的抓狂了、彻底的凌乱了……
脸色阴沉的可怕,连偶然路过的厉鬼见之回去都能连做三个月的恶梦,小富婆转转眼,计上心头。
抓着衣襟的左手忽然放开,轻柔的抚了抚皱痕,感受着手指下隔着衣服的触感,水心闭起双眼,仔细回想着脑中的记忆。
呃——醉红楼的那些姑娘们是咋摸的来着?这样?还是这样?
循着记忆,原本还算规矩的手指开始渐渐活分起来,调皮的在别人的胸口画着圈圈。
也不知道是该夸她有这方面的天分,还是该说她领悟力高,这丫头画着,画着,竟然画出些心得,动作也愈发的放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头顶的动静。
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她,一向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嘴角微翘,慕容白再一次有机会肯定了一个事实——怀中这个正在“玩火”的丫头,绝对是上天派下来考验自己的,考验他坐怀不乱的定力。
上一次,是在荒郊野外的河边,自己和她两个人全都半裸着,从头湿到脚。面对她那一身大大小小,不得不马上处理的伤口,他不得不学着做了一次柳下惠。
眼中看着,手中动着,规规矩矩的帮昏迷中的她从头到脚上了一次药,任何不该碰的地方全都没碰,可是事后他还是不得不又跳进冰冷的河水里,又洗了一次冷水澡。
这一次,她醒着没有昏迷,却换成她主动,对自己又摸又捏,似乎还挺满意?
到底该拿这丫头怎么办?就地正法,还是干脆私奔?摇着身后看不见的狼尾巴,某冰山男纠结了,哪边都不想割舍。
手感真好啊!
一边摸一边心中不断发出赞叹,小富婆完全没有察觉危机早已近在咫尺,她随时都会被身旁的大野狼给生吞活剥,吃得连根毛都不剩,还在那摸的一脸满足。
摸着摸着,水心开始感觉光是摸已经不能满足她了。随即眼睛一转,又想起自己在“醉红楼”长见识的时候,似乎还见过那些姑娘这样做——
心动不如行动,水心马上停下忙碌的手指,把指尖抚上自己的嘴角,硬是用拉的,拉出抹微笑。
嘴边的笑甜腻得吓人,拍拍慕容白的胸膛,示意他低头看自己,水心眼中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对着他那面无表情的冷脸嫣然一笑:“爷,累了吧?奴家给您笑一个。”
“……”没有声音,没有动作,场面忽然冷了一下,慕容白没有任何反应。
望着慕容白那张堪比冰山的冰山脸,水心嘴角的笑意开始笑得勉强,表情也渐渐变得扭曲。
不该是这样的呀!她明明记得“醉红楼”的那些姑娘们这样做的时候那些男人都很兴奋高兴的呀?难道真是长相决定一切?!
受不了这样尴尬的气氛,水心牙一咬眼一闭豁出去了:“呃……要不……爷,您给奴家笑个?”
“……”又是一阵沉默,慕容白还是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盯着她。
不知道是牢房中的灯火太过昏暗,还是她饿太久产生幻觉,她总觉得慕容白望着自己的眼神有些诡异,好像她是桌上的一盘大餐,让她心里毛毛的……
完了!把人家给惹火了,玩笑开大了!
“嘿嘿,我是开玩笑的,我……唔……”
傻笑两声,正想解释自己只是开玩笑,却不想一抬眼就是一张突然放大的脸,还没等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嘴唇上一阵湿热,从未有过的奇异触感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感觉浑身发烫。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小富婆失忆了……
好……冷……
直到一阵冷风吹过,把她冻得打了个哆嗦,她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抱着走出大牢,正站在一座昏暗的院子之中。
一弯清月挂在空中,泛出迷蒙的月光。
晚风习习拂来,带着幽幽桂花香,令水心忍不住深吸口气,感觉到头脑清醒了几分,胸中也没有方才那般沉闷。
这里与牢中仅有一门之隔,可是,却仿佛是两个世界。
望着满天的星光,水心忽然懒懒的不想动,就那么沉默着,呆呆的望着星空。慕容白也没有动,安静的抱着水心,随着她一起望着夜空,谁也没再提刚才牢中的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一时间,这座没有灯火的院子又恢复了平静,静静的只有风声。
“真宁静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心才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话,让人搞不清楚她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嗯。”
“我饿了。”
“嗯。”
“去吃饭。”
“好。”
短短十日内只正式见过两面的两人,没有半点生分,一搭一唱。她没嫌他话少,淡漠似冰;他不嫌她话多,狡猾似狐。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一般,她决定,他执行,默契十足。
听到水心说饿了要吃饭,慕容白马上听话的动了起来,朝着一条偏僻的小巷的方向走去,打算从那里翻墙而出。
虽然这里的守卫都被他给打昏了,可是这里毕竟是县衙大牢,水心在苏州城里又很有名,几乎家喻户晓。特别是她现在的行为可算是“逃狱”,如果被人发现事情绝对会被闹大。到时就算那个睿王想要保她,怕是也会费一番手脚。
一想起睿王,慕容白周身的温度又降低了极度,现在他岂止是生人勿近,根本是已经进入“近我者杀”的境界了!
这样明显的寒气泛起,被他抱在胸前的小富婆自是首当其冲,早就已经忍不住又动了动,挨得他更近。
没办法,谁叫他是身边唯一一个带有体温的物体啊!不靠他靠谁?
一边忍耐着“冰山”散发出的寒气,又只能抱着“冰山”取暖,这样的遭遇真是叫人想哭,不,是已经哭了。
水心泪眼婆娑的紧抱着“冰山”,感叹着自己的遇人不淑。
“咕——咕咕——”
一阵令人尴尬的“哀嚎”声响起,原来是水心的肚子又在唱着歌催帐,大吼着要吃晚饭。
“嘿,它等不及了。”
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水心一再强调着是“它”而非她。她还不想这么年轻就被人冠上“饭桶”的名号,到时候就算自己富可敌国,怕是也没什么男人敢娶她。
当然!其实现在也没谁赶娶她就是了,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认这一点。
这一次,慕容白没有出声,而是加下用力一跃而起,直接跳上一旁的屋顶。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因为怀中还抱着个人而影响动作。
跳上屋顶之后,他停顿了两秒,辨认下方向,随后就把抱着水心的双臂又紧了紧,没有情绪的丢了句:“抱紧我。”
抱?抱哪?怎么个抱法?
还没等从来没抱过人的水心搞清楚这个“抱”要怎么抱,他就马上施展出轻功,身影似飘忽不定的鬼魅,抱着水心的他仿佛没有半点重量,随风而起,朝着刚才认准的方向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