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忌做了一个梦,梦见赢逆杀了长右,她和赢逆正在拜堂,长右的尸体被一卷草席裹着,就放在她和赢逆拜堂的角落。
很奇怪的感觉,在梦中,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没醒。
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她凝气一挣,从梦境中挣脱。
张开双眼的瞬间却愣住了。
她住了数万年的府邸,突然张灯结彩,正在大摆流水席,席间却没有一个人,一片寂静无声,她一身嫁衣,从凤冠的流珠缝隙中,看到了同样一身礼服的新郎官——赢逆。
这……怎么回事?
她明明在睡觉,长右明明在她身边,明明……
那个梦!
她向梦里摆放长右尸身的角落看去,那里果然有一卷草席,仇宝宝和笑魑魅正一人抬首一人抬尾,把那一卷草席往门外抬去。
几捋发丝从草席里落出来,刺得她眼瞳生疼,她一声大喝:“住手!”便飞身上去夺那卷草席。
仇宝宝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呵斥吓得一哆嗦,手头一滑,手里的草席落到地上,发出‘嘭’一声闷响。
笑魑魅手慢了些,只抓住一截草席,草席里裹的人滑出来,正是……长右。
楮忌觉得脑袋像要炸裂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会和赢逆拜堂?
长右为什么会死?
她为什么只睡了一觉,就变成了这样?
发生了什么?
等等!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梦。
赢逆……杀了长右?
她回头,目光狠狠盯向赢逆,“你杀了他?”
赢逆冷着脸,直了直身体,不屑道:“他自己撞上来的。”这语气,简直就是在说‘不关我的事,死了活该。’
楮忌慢慢站起来,手中出现一把弯刀,浑身戾气,森森地盯着赢逆。
“境主大人,你这是要谋杀亲夫?”旁边响起仇宝宝一惊一乍的声音。
这相当刺耳的一句话,后果就是被一掌拍到胃出血,此时此刻,笑魑魅由衷地觉得,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并不正确,想要做一个活到全剧终的大反派,比起做一个坏人,做一个智商在线的坏人真的更重要!
像仇宝宝这样的,如果他不发挥互帮互助的精神,最多只活三集!
遂冒着被一刀毙命的风险,将仇宝宝拖到角落,架起结界,以防她再挨一掌,就挂掉了。
索性楮忌没有再管她,只是提着刀气势汹汹地冲赢逆去了。
赢逆其实不是很明白,明明是她自己嚷着要嫁给他,明明那条长虫是自己非要往他的刀上撞,现在她这幅苦大仇深的模样,到底是做给谁看?
但他向来不屑拉着人的袖子苦哈哈地说‘我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好吗亲?’
要打那就打,谁怕谁?
两人从门里打到门外,整个府邸都被拆得差不多后,又斗至半空,向太湖泉渐渐靠拢。
一战风云变色,楮忌被长右的死激发了无限可能的潜力,而赢逆又被她这出尔反尔近乎羞辱的行为刺激得失去理智,两人手下都使了百分百的力,偶尔一击震得秘境跟着都晃了晃。
楮忌越打越心悸,因为她发现,秘境里的百姓都不见了!
百里空巷,万籁俱寂,似乎只剩下她和赢逆等五人。
对了一掌后,她迅速和赢逆拉开距离,将吴钩弯刀横在胸前,质问道:“你做了什么?秘境里的人呢?”
赢逆嗤了一声,“我又不是境主,我怎么知道!”
既然问不出个什么,那只有打到他肯说了,楮忌再次提刀而上,打了个昏天黑地。
等打到太湖泉,往太湖泉里望一眼,楮忌心下大惊——连时常在太湖泉里游的几尾鱼都不见了!
白骨秘境似乎回到了她降生之前,上天入地都只有长右一个人的时候。
只有一个自己还活着,连成精了的草木禽畜,都没有。
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过睡了一觉,怎么一切都变了?
这一战,整整打了十五日,谁都不肯叫停,谁都不肯退却一步。
楮忌招招往死里招呼,笑魑魅四人轮番上阵,欲助赢逆一臂之力,一一负伤而归。
虽然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最后还要反咬人家一口,这样很不道德。
可是毕竟赢逆才是他们的主上,这样的时刻都不表达一番衷心,等这一架打完,如果赢逆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他们肯定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若是身上不带点儿伤,就不足以证明自己不是叛徒。
所以就算明知得捞个重伤回来养一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赢逆有些招架不住已经发狂的楮忌,可一腔怒气硬是支撑他头不落地人不走,连中场休息都没有的跟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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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期间更得很少,如果觉得看着没劲的话可以先养一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