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番话说的锦儿有些惶恐,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说之言,且不说锦儿不答应,就算答应了那也是不作数的。王爷莫要胡思乱想了,梦中的场景便忘了吧,尽快筹备婚事迎娶薇姐儿过门才是正道。”
周湛平不可置信,“我方才说的那些,你一句都不信?”
“不是不信,”宁瑶锦沉着声,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她也趁着这个机会说了出来,“王爷,您的那场梦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如果是真正经历过的话,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的,一个女儿最好的年华都在王府冷院的方寸之间,痛失爱子却不能帮他报仇,眼看着心爱的男人跟自己的妹妹夜夜自己只有常伴青灯古佛。那样的日子如果过了,就不会再原谅。不多索性它也只是个梦,梦过便罢了,无需认真,人终究还是还是要过好当下的。王爷你说可对?”
周湛平听着她的话,咬着牙,拳头紧紧的握起,浑身都绷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要我说,锦儿我们在梦中错过了,今生就应该再续前缘,将梦中的残缺补完整。今生我势必是要得到你的,这次我费了心思让皇上把你召进京城来,就没有打算再让你回到昭阳宁家待嫁。”他低下了头,脸上的表情都隐在暗处,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从牙缝里一丝丝的来,“锦儿,你不要怪我”
话音刚落,宁瑶锦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拉着她抵在了一旁的山石上,双臂和胸膛把她困在方寸之间,整个世界里仿佛都是他的气息,还有那粗重的,和吞咽口水时上下滚动的喉结。
宁瑶锦脑子一懵,“你要干什么?”
周湛平沉了沉身子,更用了些力了她,宁瑶锦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炙热已经抵在了自己的上。如果是前世,她或许是欣喜若狂,可是如今她剩下的只有绝望。
“锦儿,如果你我今日有了夫妻之实,你就只能嫁我为妻,我保证不会像梦中一样混蛋,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你说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好不好?我都听你的,我们多生几个孩子,第一个儿子还叫他景哥儿,好不好?”他的一下比一下粗重,热气呼呼的喷在宁瑶锦的脸上,可她此时全身冰冷。
黑暗的山洞就像她此时的绝望,这一世还是逃不开跟周湛平纠缠不休的命运吗?老天爷,既然你已经让我重生一回,又为何要让我重新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你非要这样惩罚我?如果上天有眼,请你派个人来,救救我
“这里似乎是御花园,南陵王确定要再次行那不轨之事?那本王也就只有将所见所闻都告诉汪将军了。”
是他!
这清冷的嗓音,漫不经心的语调,是燕王周靖谦!
只见他一身白衣,嘴边噙着一抹笑意,手中的折扇急速飞下打在周湛平的手上,顷刻间她就恢复了自由。山洞内的空间太狭小,周靖谦把她护在身后,拦住周湛平想要上来拉她的手。高手过招就在方寸之间,周湛平在南蛮打仗多年功夫自然不弱,可周靖谦竟然没有用急招就击中了他的麻穴,周湛平骤然失去了力道,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周靖谦打横抱起她,从假山中走出,“南陵王如果喜欢这里,就在这里多呆一阵子吧,只是戏台子上正在演穷书生翻过围墙私会富家千金的好戏,王爷再不回去怕是敲不了。”
宁瑶锦在周靖谦怀中回望,周湛平颓败的跪在地上,可怜的如同一条丧家之犬。她别过头不去看,前世她也何曾可怜,可周湛平又可能分给她半分怜悯。
周靖谦的轻功她是见识过的,几个起落之间他们就越过了御花园,往太液池的方向而去,宁瑶锦不由的抓紧了他的衣襟,“要回去么?”
“不回。”周靖谦将怀中的她紧了紧,“我带你去个好所在,绝对比假山中要安全许多。”
当宁瑶锦被放在小船上的时候,她终于看清了周靖谦口中说的“好所在”。这里是太液池深处,要不是跟着他来,宁瑶锦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处地方。宫女太监们好像从来也不来这里,树枝枯叶都落在了水里也没有人打扫。不过好在足够隐蔽和安静,倒真真是比御花园的假山中要安全,而且丝毫都不觉得拘束,太液池水叮叮咚咚的流淌着,偶尔有和树叶扑簌簌的落在水面上,鸟儿间或经过留下清脆的叫声。靠近岸边的位置有一艘破旧的小船,周靖谦带着她来到船上,一撩帘子露出舱内的陈设来。
宁瑶锦眼前一亮,用“败絮其外金玉其中”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这艘小船表面上看着破旧,根本就像是个废弃很久的破船,可内里不但打扫的十分干净,舱底铺着厚厚的被褥阻隔着水的冰冷,中间摆放着一个小板桌,桌上放着一柄精巧的烛台,烛台边是一个洁白如玉的酒壶,旁边倒扣着两个玲珑精巧的小酒盅。船舱两边的位置还有两排挡板,上面放着一些点心和吃食还有书籍,上面被翻动的痕迹明显。
“这里是本王的秘密,本王住了十多年,没有一个人发现。”周靖谦率先脱了鞋子走进去,回头向她伸出手,“锦儿,过来。”
太液池水淙淙的流过,小船儿随着碧波微微晃动着,里面的烛台火苗微微摇晃,暖烘烘的橘黄色将小小的船舱照耀的格外温柔。
“莫怕,本王不是南陵王。”周靖谦往前走了一步,他的手就在宁瑶锦一低头就可以看到的地方,清瘦却隐隐透着些力量,坚定又沉稳。
是啊,他是周靖谦,不是周湛平。
可是他姓周,是皇族。
可这有怎么样的?他三番五次的救过自己,好像自从他出现的第一次开始,就一直在暗中帮助她。宁瑶锦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良久,慢慢松开,手心里已经润着一层薄汗。
周靖谦的眸子微微眯起,透出一丝懒洋洋的意味来,“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本王接近你是为了获得汪家军的支持?还是害怕像从前一样,被抛弃与冷院枯等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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