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殷的走过去,大手一挥蹲在地上,仔细盯着地上的水迹,他往下扬了扬手,招呼我们也跟着看。
我慢慢蹲下去,近看,这水并不是很混,反倒是很清的那种,这地面也挺干净,所以灰尘并不多,姓殷的用食指和中指沾了一点水,先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又尝了一下,我见他表情没有太大的起伏,便也学着沾了点放嘴里尝尝。
入嘴就有一股极咸的味道,又带有一股骚味,我眉头顿时一皱,眼睛挤成一条缝,张大嘴巴把舌头吐出来。
豆均一在旁边,估计是被我这表情吓到了,问我:“老板,这是什么?”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说:“自己试试!”
等他也尝了一下,立马苦着脸瞪着我,但那表情实在是吓人,我连忙别过眼神,不去看他。
姓殷的起身,找了张小凳子坐着,我看着旁边的的木座椅,心想那么舒服的东西你不坐,非要盘个小的,不是傻吗,便起身把那座椅拉过来。
他突然跳起来,一把从我手里把椅子夺过去,我吓了一跳,难道他这时才想坐这个了?我一下子脱手,但他把这椅子抬起来,然后放回原来的地方,说:“坐不得,这是很贵重的。”
我心里一句你是撒比,这不拿来享受来干啥,那老头不也是拿来坐的吗。
他坐回小凳子,我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个小一点的凳子了,只得在一旁站着,姓殷的抬起头,发现要看我要抬得很高,这样太费力了,便低下头,看着地上说话。
“王老可能出事了,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一愣,感觉他这话里有话,可能要炸我,我轻轻咳了一声,淡淡到:“这老头可能去会姑凉去了,私奔?”
他抬头瞪了我一眼,大声说:“不准对王老不敬,”
姓殷的一边瞪着我一边低下头,沉默了几秒,然后起身,向外面走去,我带着豆均一跟着出去,等到了外面,外面的人立马就聚了过来,姓殷的从前面递过来一张卡片。
“这是我的名片,你们可以走了。”
我接过来,这张卡片是一张红色的,还真是红门啊,这么骚的颜色都出来,也太显眼了吧,上面写了红门两个大字,大字下面有几行小字,写的是玉溪青街28号处,红门:殷妙龙,后面还有一串电话。
殷妙龙……我还余秒龙呢,怎么不叫秒龙呢,那样不厉害吗,我撅了下嘴,把名片收下,心想回去我一定做点名片出来,以后去哪,直接从包里夹出一张名片,牛逼哄哄地递给人家,这才像个商人嘛。
我带着豆均一走出去,赶紧上了车,发动车子,一溜烟开了出去,驶上了马路,和豆均一一前一后地开着车回了铺子。
回去后,我连忙把拿来的东西带回自己房间,这次除了我从下面带上来的那件小物件,还有之前一开始莫若喻为了拉我们入坑给的一件东西。
她说这是王沈立之前收集来然后卖出去的,当时我就这东西表面刻了很多东西,很规范,不是乱刻那种,现在看来的确如此,这件东西的形状我说不上来,中间一大坨,两边有点拉伸,但看上去有一种莫名的美观,一边头上面刻了两个小圆,像眼睛一般,后面中间刻了一些图案,看上去可以勉强看出一个人形,但也简简只是一个人形,但说起来,这人形有些奇怪,是由很多线条组成的,线条看上去像是乱的,没有规律,但是刻的很流畅,也就很美观,这个人形,头顶有两个像耳朵一样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
难道是配饰?但是这么严肃的东西,你给我弄一配饰,还真保不准是现在手艺人刻的。
我从下面带上的东西我也没想清楚是什么东西,想着要不跟我父亲或者二公看看,但我转念一想,还是自己先调查看看,如果实在调查不出来,再给他们看。
上面“雾庭”两个字,也一定是有含义的,否则不可能和我的名字刻在两面上。
我把这些东西拍了几张照,发给林尚天还有田辰溪,想让他们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他们半天没有回应,我这才想起来田辰溪说他带人下了我和林尚天在小浊河那里的那个斗,林尚天可能跟着去了,地下信号不好,也可能他们不方便回消息。
琢磨了半天,他们两个的消息没有等到,我倒是等到了余侍遥的电话,我也是好几天没接到他电话了,看了一眼便接了起来。
“喂,亏你还记得我这兄弟啊,什么时候回来。”
“余生,你出来,我已经回来了,我们到外面整一顿。”
我一愣,但随即笑了笑,他经常搞这一套,突然就出现,突然又跑了,便笑着说:“行啊,就当给你接风了,在哪吃?”
“就在老地方,原汁原味!”
“行。”
挂断电话,我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这些还真是让我头疼,便把它们放在抽屉里,拿了件大衣,便走出了房间。
豆均一正在桌子前看电视,见我出来,叫了一声,便自顾自地看自己的去了。
“小豆,出去吃不?余侍遥回来了。”
他转过来,小心地问了句:“现在?”
我点点头,他立马抓起旁边的衣服就往身上披,顺手就把电脑关了,起身去那勾子准备关门,我讪讪地看着他,心想这货到底是去吃的啊。
但我也不含糊,去开了我的车,豆均一也就没必要开余侍遥的车了,我们两个就坐我这一辆就够了,等到了餐馆,余侍遥正坐在里面一个角落,露着玻璃,他也看见了我,起身走了出来。
他穿了一身红衬衫,我皱了皱眉,但随即露出笑容,和他抱了一下,豆均一在一旁傻笑着看着我们,余侍遥也给他来了个拥抱,我们三人才慢慢往里面走。
余侍遥早就叫好了鹅掌干锅,我把外衣脱下披在凳子上,等会吃会很热。
“刚就想问了,你这头怎么了?”余侍遥指了指。
我这才回过来,我头上还绑着绷带,也亏得余侍遥还把我认出来了。
“没事,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那能吃这个不?”他问。
“没事,能。”我心想我这还要把这给戒了?那不可能。
等吃得差不多了,我问他:“你知道雾庭不?”
我其实是没报什么希望的,因为他从小都不是在这边呆的,直到大学才到了这边,这边我比他更熟才是,他听到我这句话,明显眼睛突然睁大了一下,但随即恢复。
“你问这地方干嘛?”
他这一说,我心突然一紧,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