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房子很大,刚才我和豆均一进去就已经见识过了,现在看来,这莫若喻肯定也进去过,就算没进去过,也一定做过调查。
她带着我们从后院的池塘的假山那里进去,假山错综复杂,等爬上去,才会发现上面有一个洞口,顺着这个洞口往下,就是一段很长的滑道,我不知道莫若喻是怎么知道的,问她她只是说,这是一个秘密!
这通道往下我们滑了快一分钟,终于到底,从洞口飞了出来,等我站起身子,这才发现,这个洞口是在一面墙上,而前面是很宽阔的路,完全就是泥土,没有用水泥浇固过,不过这地面还算平整,水份也不是太多,踏上去倒是有种舒服感。
“这老人为什么要在地下修建这个呢?”我问,这老头应该是不差钱的,完全可以弄个仓库,为什么还要在自家地下动功夫,还有,这老头的东西就那么多吗?上面那么大的房子都放不完。
“这就是这王沈立隐秘的一点了。这个人并不普通,他自二十多年前,就修建了这个四合院,然后定居在这里,但这个地下空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王沈立将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全部藏到了这里。”
见不得光?我托着下巴,环视了四周,这里的工程虽然不算小,但也不是很大,重点是空间里并没有加固,那么,是否是老人做这个工程时是很急的,加上地下水泥很难在短时间凝固,所以放弃了?还是说,这项工程并没有多少人参与进来,劳动力少。
这里摆放着很多木杆子,上面托着一个圆盘,上面放着一支蜡烛,莫若喻走过去,将蜡烛点燃,蜡烛昏黄的光很快便充满了这个地下世界。
我们慢慢往前走,我呼出一口气,能看到白气,说明这里的温度比外面要低上很多的,好在我穿得够多,也就感觉不是那么明显,豆均一也披了一件外衣,莫若喻之前在红门那件牛仔不见了,现在只有一件黑色体恤,看上去很是单薄,紧紧的,本来修长完美的身材此刻看起来竟感到有些消瘦和紧缩。
“给你,我们男人比较抗冻。”我把外衣脱下来,随手递给她,她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但没有拒绝,好在我里面还有一件长袖衬衫和体恤,也不是很冷。
往前没走几步,前面两边就出现了很多隔板,分出很多块地,每块里面都放着一样用布包裹着的东西,上面还挂着一小木牌,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这些是什么?”我问,因为上面也出现过这种东西,所以比较好奇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这是货物,这老人应该有一个管理的系统,要么就是本子,来记录这些编号。”莫若喻没有迟疑,慢慢看着这些编码,一路看了过去。
我和豆均一也跟着过去,没有打开这些东西查看,看莫若喻的样子,应该是奔着一个编码来的,她应该是在看这里有没有那个她要的东西,不过很显然,没有。
我们走过去便继续往前面走,出现了很多架子,都是木架,但很牢固,我仔细看了看,这种木架和我在我老家地下室发现的并不是同一种,这种没有那么好,只是比较坚硬罢了。
架子上摆着的是一个又一个的盒子,纸制的木制的什么都有,看来不是统一一个厂家啊,应该是按照这种方式,将物品放入,然后带到这,并且每个盒子上面都用白纸贴着写了名字。
这倒有趣得多了,我慢慢看过去,各种名字的都有,只是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很快,我就要看完了,最后,我在一个盒子前停住了,这个盒子是木制,上面喷了红色的漆,很是显眼,看上去异常妖艳,上面写的名字是:林子仲。
这个名字我见过,就在之前把东西搬到老人说的房间里,那桌子上的本子上就写着这个名字。
这个人如果我没想错的话,跟我爷爷也是认识的,但我从来没有听过关于这个人的事,我身边姓林的很少,除开学校认识的现在都不联系了,也就只有我老家村里一家和兰州的林尚天家了,老家那位不太可能,那家和我们家基本上没怎么来往,而且那家林姓人很普通,跟着外地的一名包工头干建筑,就是一张地地道道的农民脸,属于那种演戏都只能演路人的那种。
林尚天家的话,我也没有听过有这么个人,林尚天的父亲叫林泉之,他爷爷也不叫这个名字。那么,这个人如果我爷爷认识的话,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并且没有后人。
我这样想着,往前面踏了一步,但随即,我就愣住了,惊讶地看着眼前架子上的盒子,这个盒子和林子仲的盒子挨着的,只不过是纸盒,重点是盒子上的名字,看到名字的瞬间我就被吓了一跳,因为那是我爷爷的名字,余青山!
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直觉告诉我,这里面的东西对我很重要。
手不由自主地往前伸,把盒子拿了下来,我宁静地盯着盒子上的名字,心说这到底是什么?这里写了这么多名字,还有我爷爷的,难道这里面,是我爷爷给这王沈立的东西。
我迟疑了一下,莫若喻和豆均一已经在叫我往前走了,我把这盒子放在手里掂量了下,里面的东西不重,很轻,看这盒子损坏的程度,放在这里没有多久,虽然上面落了一层灰,但是是决不会超过十年的时间。
很奇怪,我爷爷去世十多年了,怎么十三年都有了,那么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直接把这盒子拿在手里,便走了过去,他们两个看着我手里的盒子,有些诧异,我说:“这个人我认识,我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莫若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我说:“你想拿也行,那就拿着吧,不过有点大,不然你直接拆开只拿里面的东西。”
她这么一说,我也反应过来,对啊,如果我拿了这个盒子,那么老人发现这个盒子不见了,顺着我爷爷的名字很有可能就找到我头上来,这些盒子看样子放在这里这么久了,应该是固定不会动的,我只拿里面的东西,把盒子放回原地,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想到这,我便决定把盒子打开,莫若喻和豆均一也凑近过来,显得很好奇,我比他们还要好奇,深吸一口气后,便把盒子小心地拆开,这盒子是用图书钉缝合的,我小心地把它拆开,以方便一会弄回原样,等我把它打开后,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里面是泡沫塑料,中间插着一个黑物件,很小,等我抽出来,我才发现它下面还有一段长度,是很奇怪的形状,从下面往上看的话,可以看到这形成了一个很奇怪的像卐字,上面头把的地方很扁,周围很多突起,像是没做好一样,但扁平的面上面雕着东西。
我拿手机灯光一照,在看到的一瞬间,我立马把手机按熄,把这东西握在手里,倒是把那两人吓一跳。
但我不想让他们看到,因为那两个字一旦让他们看到,或许说不让莫若喻看到,说不定她看到,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麻烦。
因为上面,竟然雕着两个字:余生!
雕着的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