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李翠花连忙来到了前院。
“漫秋儿,远儿,你们昨个去哪儿了?娘担心了一整宿,哟,这孩子是谁家的呀?”
“娘,有吃的没,给夕照拿点,”漫秋儿让从远抱着孩子去了柱子那屋,自己则拉着李翠花进了炤房。
她和李翠花说了小夕照的经历,自然隐去了去李家时将卖身契拿出来一系列事,只说路上遇见有人欺负这孩子,便给送到了医馆去
"这孩子不过和二娃一个岁数,却是同人不同命呢,"李翠花一脸心疼的道,“成,让这娃在家里住下吧,把伤养好了再说!”
“欸!”
晌午吃饭的时候,夕照被从远抱到了床上,和柱子坐在一边。
柱子素来喜爱小孩,遇见乖巧安分的听话喜爱不已,不停的给孩子夹菜。
“来,娃,多吃点,这是你婶子做的拿手菜,还有这个,嗬,红烧肉,爱吃不?”柱子给小夕照夹的碗里如小山似的。
“当家的,你再吓到孩子,”李翠花嗔怪了句,柔声道:“孩子,你叫……夕照是吧?有没有乳名?”
“福宝,”小夕照小声的说,“叔叔婶子,哥哥姐姐,你们叫我福宝就行啦。”
“欸,福宝,福宝,这名字多喜庆呀,”李翠花说着给福宝夹了块鸡腿,“这孩子太瘦了,得多补补。”
漫秋儿见状笑道:“成啦,福宝这些日子在咱家,铁定得胖起来了。”
“胖起来还不好?”柱子呵呵笑道,“福宝跟二娃年纪差不多,可你看这孩子说话,可比二娃沉稳多了。”
“二娃还不是被你惯得,”李翠花嗔道,“你这个当爹的就纵容,事后又说二娃调皮。”
“嘿嘿,嘿嘿。”柱子也不反驳,继续给福宝夹菜。
吃罢了饭,福宝主动要去收拾桌子碗筷,被李翠花拦下了。
“去和你哥姐玩吧,跟二毛去院子里耍去,收拾桌子是大人的事儿,哪用的到你这个娃娃?”李翠花一把将福宝抱下床,“去玩吧。”
“没事儿的婶子,以前我在东家家里,也是这么伺候少爷的,我都习惯了,就让我做吧。”福宝有些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福宝,来,来,”从远在远处招呼福宝。
福宝怯怯的走过去,“哥,你叫我。”
“它叫二毛,是个特别听话的狗狗,你敢不敢摸摸它?”从远笑着,一脸温和的说。
“恩……”福宝的注意力被毛茸茸的二毛吸引了,怯怯的伸出手,杵了下二毛的肚皮。
二毛舔了下嘴唇,没啥反应。
“再摸摸。”从远在一旁怂恿道。
福宝揉了揉二毛的肚子,二毛显得非常的享受,干脆仰着身子躺过来蹭到福宝的手底下。
“哈哈,嘻嘻……”福宝显得很兴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继续揉二毛的毛发。
“这孩子,苦惯了,方才那样子,我看了都心疼。”屋里,李翠花低声对漫秋儿说。
“这孩子的确命苦,让人看了心疼,”柱子叹了口气,接话道:“方才我也没敢问这孩子的家里人都哪儿去了?怕惹起这孩子的伤心事来。”
“若是家里人还在,看到这孩子的模样,可要心疼坏啦,”李翠花道,“这些日子给这娃的身板养一养,实在太瘦弱了!比二娃轻好些,个子也照二娃矮半头。”
“恩,下昼把那半只鸡炖了,给这孩子补身体罢。”柱子道。
漫秋儿和李翠华收了碗筷去炤房清洗的时候,被正在和二毛玩耍的福宝看到了,连忙撇下二毛跟过来。
“婶子,姐姐,让我干点活吧。”他央求道,“我不能在你们家白吃白喝,求你们给我点活吧。”
“这孩子……”李翠花又心疼又纠结,“有啥活让你哥小娃娃干?还不如我们自己个来呢呀。”
“这样,福宝,你看二毛脏兮兮的,可有好些日子没洗澡了,一会儿我烧点热水,端到后院杂间去,你先洗澡,再给二毛洗个澡,成不成?”
“成!”福宝连连点头。
洗干净早的福宝领着二毛出来,跟方才脏兮兮的小孩判若两人。
福宝就这么在耿家住下来了。
和二娃一般大的孩子,照理说应该过的无忧无虑,天真烂漫,可福宝却像是每天都活在担惊受怕里。
在耿家过了几天之后,战战兢兢的福宝像是渐渐安定些了,可见到漫秋儿和李翠花干活,还是一溜烟的跑过来帮忙。
漫秋儿和李翠花的哄骗不好使,只得给福宝安排一些轻活,譬如摘个青菜,给柱子屋里的茶壶倒点水之类的。
家里多了一个人,每日漫秋儿和从远去镇子里办事儿的时候,再回家,李翠花的身边保准有一个安分守己的小乖娃,李翠花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漫秋儿几次看到李翠花的脸上,正是对待二娃时候的那种柔情。
福宝的到来,让一家人的心里不但没有别扭不适,反而更好的融合在一起了。
没过多少日子,木材工厂的老板传了话来,说是那批桌椅已经做好了,问漫秋儿什么时候能给送到酒楼里去。
漫秋儿和从远去验货的时候,见到这批桌椅,很是满意。
白掌柜笑呵呵的看着漫秋儿,道:“姑娘这批货是要送到酒楼里去吧?我就是怕姑娘着急,才特意催工人尽快赶工,您看看这桌椅的成色质量,可还满意?若是哪里不称心,我再返工,让他们拿回去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