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夫人惨死在医院的索赔案眼看着就可以开庭审理了,但是刘凯突然跑了出来,说要什么庭外和解,法院大堂上的法官大人那是巴不得快点把这事情结束,眼瞧着机会来了,当场就应允了刘凯的要求。
林竖才一见,万般不解,也顾不上去质问刘凯,赶紧向法院澄清,盼望能重新开庭。可是刘凯却率先来到他的身边,制止他说:“林,听我的,你这样开庭,对慕容姑娘没有好处!”
“什么没有好处,难得法院肯受理,医院及警方也派出了代表上庭,这正是还慕容一家一个真相的机会啊。”林竖才揭斯底里了,恶狠狠地骂道。
刘凯见林竖才这冲动的表情,脸都黑了,一拳打在对方肚子里,林竖才淬不及防,被打个正着,吃痛得很,但脑子却清楚了很多,这时,他又听到了刘凯的声音,说:“林,你给我认真看看传票上写的是什么,民事赔偿案,只是民事案啊!你回答我,出了人命的案子,能靠民事协商解决吗!你再看看被告席上的那些人,一个见习医生,一个三等庸医,一个值班护士,还有一个连正是警衔都没有的小协警,他们知道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不过是医院方面派来应付你的替罪羔羊而已!”
听着刘凯的责骂,林竖才才认清了形势,才仔细观察起被告席上的四个表情漫不经心的家伙,心中不禁大骂自己疏忽鲁莽,差点被人糊弄过去了。这时,刘凯还在骂着:“你张开的眼睛给我看清楚,你认为这样的审理,可以为慕容夫人查明死因吗,能吗!”
庭上,法官见原告席上的两个律师在吵吵闹闹的,当即敲响了惊堂木,警告他们说:“原告,请你们注意自己的言行,这里是法庭,再给我添乱,我就要告你们藐视法庭了!好,赶紧说,你们到底是不是要求庭外和解!”
这时,林竖才自知自己失策:原本申请的刑事案件,却受到警察的诸多阻挠,头脑一热于是改做民事案件来起诉,差点就铸成大错,幸好刘凯及时出现,于是就由着刘凯去安排庭外和解的事宜了。
很快,原告和被告双方就来到法庭后面的调解室里面,调解室虽然一样设置了监控摄像、也有法院的笔记员、调解控官主持,但整个格局就如普通会议室一般,不那么严肃也不需要那么讲究。
这时,全部人都显得轻松了许多,唯独慕容清水感到了些许难过,而林竖才自然也失去了方寸。当下,刘凯走了过去,拍拍林竖才的肩膀,又在慕容清水的耳边轻轻地说:“你们放心,人命那么大的事情哪里可能通过调解就能解决。虽然我没有把握令他们受到什么制裁,但我一定会还死人一个真相!”
二人侧过头来,见刘凯目光如炬,仿佛冰天雪地里突然传来一阵暖流,不禁脱口而出:“我信你!”
没等大伙儿坐定,调解主控官就发问了。而刘凯也干脆不坐了,一边来回踱着步子一边给被告代表说什么毕竟是在医院死的人,医院是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之类,然后提出,医院是很应该为此作出赔偿什么什么的。对面的那些代表听得也觉得合情合理,纷纷表态说同意刘凯的说法。
刘凯见笔记员把双方的说话都记录好之后,语气一变,很是认真地列举了赔偿的项目,包括人身伤亡赔偿、丧葬费、生活费、保险赔付、安全责任赔偿、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等等十几二十多条赔款合计金额都快上亿元了。
刘凯说得飞快,根本没有给予对方插嘴的机会,唯独笔记员见被告方没有任何异议,也就同样迅速地将这些条款一字不漏地记录在案。
被告席上的那几个代表只是入职不久的新丁,哪知道事情的轻重,直到最后听到统计出来的总金才发现事情严重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里能决定,连忙掏出电话来想要给上司汇报。
刘凯看见,提醒他们道:“诸位,你们既然是被告方的代表,那么你们就可以全权负责这次协调工作,外人是无权干预你们的决定的。”
八千多万的赔款啊,这四个人做牛做马几辈子也赚不来这个数目,他们哪里敢做什么决定,要他们认罪轻松,但是万一医院不给他们买单,叫他们如何是好。当即,一个个吓得如同煮熟的虾毛一般,卷缩着身子颤颤道:“这、、这个,八、、八千万这个数目、、、、、、”
刘凯见则,立即打断对方的说话,接着说:“唉,确实,八千万确实是少了点,但是无论再多个两倍三倍也买不回一条人命,那是无法抚平我当事人那受伤心灵的,但是,人已经去了,只能接受现实,只要你们医院做出点态度,双方都下得了台,好让各自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嘛。”
“什么,还要两倍、三倍?!”,四名被告代表即刻就感到了刘凯的可怕,他们眼巴巴地看着几位陪坐的调解员,却见他们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而笔记员也将草稿书打好,就等着他们签字认赔了。
‘这字是死都不能签的,可现今还有什么能辩驳的呢?!’,四位被告急得团团转的,最后,还是那位资历比较年长的三等医生出面说:“这、、这赔偿条款不合理啊,我们不能接受。”
刘凯冷笑一声,紧接着就对道:“我们也不想接受,但事实摆在眼前,慕容姑娘的母亲确实死在你们的医院!”
“不,是,不不不,哎呀,是,是死了,啊,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三等医生不能否认死人的事实,但是又害怕那些赔偿条款,情急之下,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刘凯见则,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对方,即刻追问道:“什么不不不是是是的,慕容夫人死在你们医院是不争的事实,不容你们狡辩,说,你们到底是如何弄死慕容夫人的。”
“哎呀!”,听到了‘弄死’二字,对席的那个护士被吓得惊呼一声,当场就晕了过去;隔壁的小协警也吃了大惊,往后一番,整个人跌在地上;而实习医生也是魂不附体,两只眼睛如同死灰一般呆坐在那没有了任何反应。三等医生见几个同僚如此反应,满额的汗水已经滴湿了身前的桌面,他强撑着身子说:“我、、我、、我们没有弄死人啊,那个女人不是我们害死的啊。”
“哼!”,刘凯一拍桌子,狠狠地追问道:“那到底是谁害的!”
“我、、、、、、、”,终于,连三等医生也被逼到语塞了。
这时,刘凯的语气忽然一变,变得平和起来,他对三等医生说:“你们既然是医院派来的代表,肯定知道这件案件的内情,难道不是吗,若然,慕容夫人不是你们害死的,哪又会是谁呢?!人命关天,慕容夫人绝对没有理由会自个儿暴毙在你们医院,而且她可是被人开膛破肚而亡的啊,就算她是自杀但她自己怎么可能做得到!请你们告诉我,到底这件事是怎么一回事。”
沉默,现场死一般沉默,静得连呼吸声音都没有。
刘凯不罢休,再次提醒道:“你们一直口口声声说你们没有害死人,那好,你们拿出你们没有害人的证据出来啊。否则,你们就是凶手!”,说着,眼看着连三等医生的精神都要崩溃,刘凯补充道:“或者说,凶手是另有他人是不,你们倒是把证据拿出来啊,比如医院里的录像,第三方的证人呢,当时的作案物证有没有,还有诊断慕容夫人的资料,都可以充分证明你们的清白,你们好好想想!”,刘凯停了一下,他看了看一旁的调解员,又看了看被告代表,冷冷地说道:“如今,看来是医院方害死了人,那么,这件案件可就是刑事案了,万万不可能调解解决了,不是吗!”
至此,一旁的调解员们就像是看大戏一般,看着事情峰回路转,几个调解员收拾了一下,各自冲身边的同僚耸耸肩:“哟,看来,确实如此,诸位,又有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