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南宫弦眼都没睁地吐出这三个字来。
“如果南宫陌真有那个能耐，就不会只从我身上取走一半的朱雀魂了。”
“说不定，你只是他的一个试验品呢？”
“不，我在离开天龙国之前，师傅就失踪了。一开始以为他是闭关没有怀疑，后来才想清楚，师傅闭关之前都会向我交代一些事宜，只有那次没有，是南宫陌代为转答的。”
“所以……”
南宫弦睁开双眼。
“师傅才是他的试验品，而且，他失败了。”
“那他为什么不杀了老国师？反而还要将他藏起来？”花照影有些想不明白。
如果老国师是他的第一个试验品的话，一旦失败，就应该杀了老国师，然后找个理由证明他死了，隐瞒自己所做的一切。
可是，他却费尽心思保留老国师一命，而且，皇帝也是一样。
“我也想不明白，但是，很有可能是他背后的人指使他这么做的。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他对付的人，全是天选之人，其他人都不过是他的棋子。”
听他这么一说，花照影恍然悟。
仔细一想，的确如此。
所有的天选之人虽然都受到了迫害，但却都活着。而那些不是天选之人的人，南宫陌却根本没顾他们的死活，而是不断地给他们好处，利用他们。
花照影突然发现，一旦把问题放大了看，似乎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维持的根本，是天选之人。
而南宫陌身后人的，针对的也是天选之人。
所以，他们要的不是天龙国，而是整个世界。
这个念头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虽然天幻大陆不过是一个小世界，可毕竟是一个完整的世界，生存着鲜活的生命，有着自己的体系与国度。
有人想借天选之人颠覆一整个世界，说起来实在是荒谬。
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能推断出来的结果就是如此。
花照影有些茫然，心中的隐隐不安起来。
“师傅，天选之人对这个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如果天选之人全都死了，或者，全都被一个人给控制了，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模样？”
南宫弦抬头望着头顶，一如当初在听天楼的中望着画满星空的天幻大陆地图，喃喃地说：“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天选之人被一个人所控制，任何人都不会有这样的念着。
然而现在，事情似乎真的变成了这样。
他想起了在天听楼，师傅教导他从头顶的星空地图认识世界的场景。
那时他觉得天幻大陆很大，天龙国也很大，大到他觉得从天龙国到清玄国的家都十分遥远。
可现在，他觉得世界很小，小到只要掌握了七个天选之人，就能掌握整个世界。
太渺小了。
无论是谁，在天意面前，成规律面前，都只是被摆弄者，被操控者，不值得一提。
重新闭上眼，脑海里的地图却越来越清晰。
地与天绘在一起，地上的国家，与天上的星星重叠在一处，看上去乱成一团。可看着看着，却又各自清晰起来。
天与地，在他脑海里分开，变成了两张地图，一下一下，相互照应，彼此相连。
他的思绪渐渐模糊，连同记忆中的图像也开始模糊，一瞬间，他恍然觉得，这两张图在朦胧中看起来，竟然像是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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