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虞松远、林涛先帮着修了一会车,然后到市场上转了一圈,见鲜嫩的大毛竹笋刹是可爱,林涛便顺手买回七八个。八≯一≥> w<w<w﹤.
将竹笋抬回到院子里,林涛对着一大筐已经去壳切根修整好的竹笋愁,“我只是吃过,从没看见过从地下挖出这么大的家伙。接下来该怎么办?你们会吗?”
奶妈柳姑看着一大筐白白净净的春笋,却高兴坏了,“把这茬给忘了,这可是宝贝啊。剩下的事,你们就别管了,鲜笋可以直接做蔬菜。要做笋干,则还要经过高温蒸煮-清水浸漂-榨压成形-烘干-整形等传统工艺,这个我来弄就行了。”
又说道:“我们老家也有大量毛竹,但品质没有这里的好,也没有这么粗。这地方还真是块宝地,到处是宝贝,这可是延年益寿的美食。今晚大妈就给你们露几手,做几道好菜,犒劳犒劳你们!”
肖雨婵看到这么多白白胖胖的春笋,眼睛睁得老大,“太好了,厂房必须明天搞定。现在搞加工,至少还能干一个月,这可是一大笔财富啊!虎方和禹山都不长毛竹,可离虎方几十公里,周边县市可是漫山遍野全是大毛竹啊。现在是五月份,正是好时候。”
见虞松远和林涛一脸茫然的样子,她解释道,“旁边这个厂房,原来就是西肥村的干笋加工厂。可他们技术不行,从开业不久就赔钱,买卖干不下去了,厂房就闲下来了。我们把它租下来,改造一下,只当是个副业,它一笔。”
虞松远惊问,“你不会开玩笑吧?修理厂刚开工,天天赔着钱呢。我建议你还是集中精力,先办好修理厂,稳扎稳打妥当。等有时间、有精力了,我们再干别的。”
肖雨婵却认真地说,“你不要担心,你们更不懂,我心里全有数。这么好的鲜竹笋,制成上好品质笋干,供应出口并向北方大城市销售,肯定供不应求!费劲还少,一大笔钱哪。”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这丫头真是钻钱眼去了。罢了,只要她高兴,由着她闹去吧。
晚上开饭时,果然满桌都是以冬笋为主题的好菜,干贝煸春笋、春笋冬菇汤、竹笋香菇炒肉、春笋烧腊肉、干烧春笋、凉拌竹笋黄瓜。
“婶,您可真是妙手如春哪,就这一会,这些东西就成美食了!”温岭感慨不已,“我们这里的人,只是把笋当成一种蔬菜,能弄这么多好菜,可是没想到啊。”
虞松远和林涛挨个尝了几口,都大惊,确实美味。林涛边吃边说,“姐,全听你的,明天派人买设备。将来让于月月婶、庄大哥、马大爷他们帮着销,绝对是好东西!”
肖雨婵给他一个爆栗,“一会姐一会嫂子的,有点正形,以后只准叫一个!”
林涛赶紧说,“好好好,明白明白,小弟明白。以后,只叫嫂子,绝不乱叫。”说完,还悄悄看了一眼虞松远。
他们如此疯闹,让虞松远嘴都要气歪了,但守着工人,只能装着没听到。
奶妈满面春色,眉笑眼开,“从古到今,竹笋都是上好的蔬菜。我们老家有竹笋,我们肖家的饭店肖府家常菜,厅内有一块牌子,专门介绍暨阳竹笋菜。上面说过,清代文人李笠翁就把竹笋誉为‘蔬食中第一品’,认为鸡鸭鱼肉也比不上它。而这里的笋鲜嫩、肥胖、肉质好,小姐说得对,制成笋干的话,会卖个好价钱的。”
肖雨婵说,“你们注意到了吗,这里的笋色白、质嫩细腻、味美清鲜、口感较嫩,味道微甜。不仅味道清香,细嫩清脆,样子也漂亮,洁白光润,没有一点瑕疵。绝对是笋中上品,值得我们动动脑精。”
她又说道,“春雨滋润,竹笋骤,古人云‘秋波浅浅银灯下,春笋纤纤玉镜前’,把水分充足,纤维特细的春笋比喻成女子的玉手,不是没道理的。春笋无论怎样煎炒煨炖,都无不佳妙。油焖笋非春笋不可,一向颇受历代欢迎。”
林涛担心地问道,“小嫂子,你还真懂得不少。不过,今天在集上你也看到了,卖鲜笋和笋干的可不少啊,我们还有搞头吗?”
肖雨婵说,“我当然看到了。当地卖的这些笋干,都是家庭作坊土制的,味道不错,但卖相不好,卖不出价钱的。出口,更是不行了。总之,听我的没错。”
为了激他们的想象力,肖雨婵又说,“你们老家不长大毛竹,其实,毛竹的生长过程可谓自然界一大奇观。”
原来,毛竹的生长过程确实比较奇葩。在最初的前五年,它地面部分丝毫不长,但是只要五年一过,它就会以每天约o.6米的度急生长,并在十五天之内长到近3o米高度。
前五年它主要是向地下生根,一株还未向上芽的雏竹,五年内根系能向周围展十余米,向地下深扎五六米,根系总长达几英里。肖雨婵说,“相信我,我们也会象这大毛竹一样,厚积薄,临风傲雪!”
第二天,虞松远和林涛开着车,带着肖雨婵来到西肥村。
肖雨婵的到来,在西肥村引起一阵轰动。这个山区村庄,何时见识过这场面。这是一辆敞棚吉普车,肖雨婵坐在副驾座上,戴着大墨镜,秀飘逸,从村里招摇而过,无限拉风。很快大姑娘小媳妇小伙子,都围到大队部院里看热闹。
刘五堂和大队干部出门迎接,都愣住了,一时惊为天人。老板竟然是个姑娘,还这么漂亮,比画上、电视上的姑娘都要漂亮。
这些山里汉子,搓着手,红着脸,一付手足无措、很害羞的样子。刘五堂握着肖雨婵的手,话都不知该怎么说了:“没想到,没想到,我的天,当老板的,还有漂亮成这样的啊,比画上的都要漂亮……”。
肖雨婵是见过大世面的,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与刘五堂象征性地握了一下,说道:“刘书记太客气、太会夸人了,我们进去谈吧!”说完,回对着院子里的老少村民们莞尔一笑,仿佛一道霞光,瞬间照亮了整个院落。
顿时,院里的小伙子们腿都要软了,眼睛直放光。
大家坐下,刘书记将区、镇两级意图说了一遍,肖雨婵当即表态,“我们本来也就想搞个修理厂玩玩,既然上面领导这么重视,那我们总投资保证在五十万左右。不仅办一个修理厂,还要与村里合办一个冬笋、春笋加工厂。村里提供木材、场地,工厂负责加工、销售,利润厂子和村里,按8:2比例分成。”
刘五堂激动得脸膛彤红,“太好了,太好了。场地、旧厂房作价入股,建工厂用的木料、竹料,我们免费提供,劳动力我们也有的是。厂子的安全问题,我们也绝对保证,所有手续村里和镇里帮助办理。”
业务谈成了,马上起草协议,双方签字画押。回去的路上,林涛欲言又止,肖雨婵早看出了,便说道:“你俩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用憋着!”
林涛几乎被她打败了,“亲爱的嫂子,亲爱的小嫂子,您能不能文明点。要是今天那些村民们听到他们的女神满口脏话,肯定眼珠子要掉一地。”
肖雨婵咯咯大笑,很是享受的样子。虞松远见她一点心事没有,这么有主见,没心没肺的样子,索性不管了。但心里却很欣慰,想想土圬一仗后,她丧魂落魄的样子,干脆由她折腾,只要她一直高兴就行。
仅仅几天时间,小院后边的竹林边,西肥村村民便将前几年采伐好的原木和大毛竹,用手扶拖拉机运到这里。院落和旧厂房的改造已经轰轰烈烈开始,里面十几口大铁锅、炉灶等,只需要简单清理就能使用。
肖雨婵则连夜奋战,伏案画图。画好后,兴奋地对虞松远和林涛说,“你们看看怎么样,我把旧车间改造一下,分成制笋车间、处理车间、蒸煮车间、烘干车间、整形和包装车间,这是冷库,这是仓库……”
虞松远和林涛对她的宏伟蓝图,一点不感兴趣。他们有比这个更兴奋的事情,还有十几天开学,他们的使命,很有可能在开学前,就能搞定。
因为,白天时有重要“客人”来访了。
肖雨婵风风火火,带着温岭与刘九斤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一天能从小院到加工厂,来来回回若干趟。从小院到鲜笋加工厂有一百多米,虞松远和林涛从小楼上跟踪观察,这两天不断有车远远停着,里边有人拍照。
金瓯惊天案,举国震动,沿海对“四毒”的严打,正如火如荼进行着。由于我们对台“军情局”秘密据点未动手,内部通报中无大宗毒品与冰丸相关信息,价值过亿元的货,或许真的让黄吉斗胆孤注一掷了。
而他要寻找这批货的下落,唯一的线索就是肖雨婵。
今天下午,更是有两辆黑色轿车,来到修理厂充气。林涛从楼上用望远镜一看,根本就不象缺气的样子。温岭只是检查了一遍,果然两辆车就走了。
虞松远将温岭叫上来,温岭道:“刚才两辆车都是好车,一辆皇冠,一辆蓝鸟,都是检查一下气压,根本不需要检查的。我都象征性给他们充了一下气,和你们上次一样。当时我还想,多此一举,是不是有病?”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了一眼,该来的终于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