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压下心中的怒火,戚书航到三岔路的尽头继续查探。
三岔路的尽头各有一道石门,戚书航依次打开。
三个房间,都有再出现大厅那般的惨象,三个房间里,放着朱家几代人积累的财富,金银、古董字画等,这是一堆足以让普通人不惜一切代价犯险的财富,真不知身前经常接济穷苦百姓的朱老员外是怎么赚钱的。
确定三个房间没有一点儿异常后,戚书航深吸一口气,现在当务之急是去禀告方开元,然后带兵查封了朱府。
只是,戚书航才离开房间,就看到一个独臂男人堵住了去路,定睛一看,不就是去而复返的牧志为吗?
牧志为神情平静,看戚书航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刚才他就感觉到了戚书航的气息,即便戚书航隐藏得很好也没用,只因为,阴阳教的修炼法决很独特,感应气息的能力远远超过道门八宗,这也是阴阳教为什么很难被连根拔起的原因之一。
戚书航丝毫不惧自己和牧志为的差距,他从须弥芥子中唤出五把巴掌大小的彩色令旗,令旗上写满符文,大声喝道:“你竟然敢作如此天怒人怨的事情!与妖族有何区别!实乃人面兽心!”
牧志为举步缓缓朝戚书航走去,平静回应道:“尽情的骂吧,你的时间不多了。”
戚书航手捻法印,控制一枚绿色的令旗蛇道牧志为的脚边,跟着,令旗周边电弧一闪,紧接着,牧志为被一个直径两张的电球包裹住,电球噼里啪啦的像一饼五千响的鞭炮似的响着,道路两旁触及到的血池,没一会儿,就被电弧的高温煮沸,整座地下密室很快便蒸汽蒙蒙,血腥味也愈来愈重。
戚书航眉头紧邹,他感觉到牧志为的气息不仅没有减弱,连半点儿凌乱都没有,一番思量后,戚书航又讲另外四把令旗射向牧志为,然后自己绕路,急速向出口掠去。
只是,眼看就要到出口了,一股巨大的引力却把戚书航扯住,然后很轻松的将其扔回原来的位置,戚书航好不容易站好,嗒的一声,五把已经被折断的令旗也被扔在戚书航脚下,跟着,地下室的温度开始极限,被朦胧水蒸气笼罩的地下,又开始清晰起来。
“五象令旗,出自乾坤宗,传给了几个小门小派,被当作镇派法决;在道门八宗来说,算一门不错的法决,可惜,你的火候没到家,到是很印证那句话,道门八宗之外皆蝼蚁。这句话,不是说道门八宗之外的修道者,就是蝼蚁,而是,道门八宗的普通弟子,算是合格的修道者,刚刚迈过门槛,而迈不过这道门槛的,就是蝼蚁,比如你。”牧志为话落,缓缓抬起右手,再变爪,用引字诀把戚书航一点一点儿的吸过来,就像是一个力气稍大的普通人跟一头牛比力气一样,过程很无奈,结果更没悬念。
很快,戚书航的脖子被牧志为掐住,动弹不得,戚书航又唤出一柄短剑,连续几下刺在牧志为腹部,传出叮叮的声音,像是刺在一块铁板上,是大圆满金刚不败。
牧志为看着前方,视力都没有落在戚书航身上,因为蚂蚁是不需要被怜悯的,对他而言,戚书航只不过是比那些助他练吞天食地的蚂蚁要强一点儿的蚂蚁而言,没有区别,蚂蚁就是蚂蚁。
下一刻,戚书航感觉自己气海的真元,正如洪水决堤一般涌现牧志为的右手,并且,他的力气正在慢慢变小,饱满的身躯,也在慢慢枯萎,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血池里的另外一具枯骨。
“啊!”戚书航痛苦地叫一声,心中想起一个声音,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要把消息告诉方大人!我绝不能死在这里。
“你……休想得逞!”戚书航爆喝一声,修为瞬间急速攀升,气海里仿佛凭空多出了一道闸门,在闸门打开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真元涌了出来。
“嘭”的一声巨响,戚书航竟然挣脱的束缚,带着连衣服都穿不稳的身体逃开了。他此时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十岁,得了重病的老叟,浑身布满皱纹,暴露在空气的身体,几乎连肉都看不到,黑色的血管撑起表皮,实在触目惊心。
“咳。”戚书航吐出一口鲜血,鲜血粘稠无比,宛如一碗在蒸笼里呆了一会儿的鸡血,落地几乎流展不开。
牧志为稍微有些意外,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气海?这可不是一只蚂蚁该掌握的手段,看来,你有过奇遇,可惜,还是一只蚂蚁,算是我杀过的,最强的蚂蚁,既然如此,我就发一回慈悲,让你死得像一个修道者。”
戚书航垂下的右手里,多出一枚玉简,左手迅速捻起法印,他惨笑道:“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堂堂风雷门的弟子,即便要死,也不会死在你这等妖邪之辈的手上。”
说着,戚书航枯萎的身躯,在慢慢变大,肚子也越来越鼓。
牧志为看了一会儿后,转身缓缓离开,淡淡道:“血爆之术,你的师门,尽是传这些自杀的法决吗?可惜,你还是伤不了我,即便你已经****气海,蚂蚁,始终是一只蚂蚁,不过死得到是像一个修道者,至少你的勇气证明了这一点儿。”
“啊!方大人,戚书航再也不能伴你左右了!”戚书航悲恸地大声吼叫,语气中充满了不甘,道门八宗之外皆蝼蚁这句话,注定了他的结果是充满悲情的。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牧志为身后多出一道屏障,一滴鲜血都没有沾染到他的背部。
正在跟朱府管家谈话的方开元都感觉到震动了,心脏也随着朱府的摇晃莫名一痛。
没几息时间,一个家仆跑到管家面前,惊慌叫道:“杨管事,不好了,少爷的房间塌了。”
“什么!方大人,你等一下,我先去看看。”杨管事说着,就急忙带着家仆向朱旭所住的房子跑去。
方开元看了一阵朱府升起淡淡尘烟的方向,又把目光看向还在打斗的前院,他的心里越来越不安,空荡荡的。
没一会儿,一枚玉简缓缓飘到他面前,玉简上沾满了血迹。
方开元见到玉简,不禁大退两步,他咬了咬牙,摊开右手,玉简缓缓落下,然后,他提起一丝真元输到玉简里,玉简传出了戚书航的声音。
“方大人,朱府大有问题,最近失踪或者离奇死去的人,都跟朱府有关,朱旭的卧房有间密室,大人可以在这里找到所有证据。不过,大人要先离开朱府,带够足够的人马来,原谅戚书航再不能伴大人左右。”
话音一落,方开元情不自禁地痛哭,右手紧紧握着玉简,悲恸喊道。
“书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