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一式!”
雪花卷积着桃花在辽阔的桃花海上一路奔腾,“砰!”雪瀑之巅在聂如归的一击下摇摇欲坠。暗中,那双屏气凝神的眼珠子瞪得滚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现身吧,不要太不把你的对手放在眼里!”少了掣肘,少了牵挂,聂如归成为了真正的聂如归。他的剑不再存有丝毫保留,他的力量将宣泄得淋漓尽致。
望心亭中,青羽轻轻一笑,“总算有几分模样了,雪儿,我们走。”
看着眼前的脸,聂如归顿了一顿,“你竟如此年轻。”
“怎么,你很失望?”
聂如归不仅没有失望,他反而有些兴奋,这份兴奋使得他微微躬身,给予了对手最崇高的敬意,“皓天宗,聂如归,请赐教。”
“很好,你也没有令我失望,我叫青羽。”
桃花、雪花在纷飞的剑气中漫天飞舞,聂如归的剑道如一条狂暴的火龙,带着侵吞一切的气势在雪海桃花中肆意狂荡,而青羽则如海中的蜃楼,任凭它如何惊涛骇浪,她自美得毫不真实。
沉重的呼吸声自鼻息间喷出,暗中那双眼睛早已被恐惧所侵吞,他心中腾腾燃烧的无名恨意似乎已能将一切烧尽,“混蛋!光是躲避这两人的战斗余波就已让我精疲力尽。‘未来的正道宗师’,聂如归,你何德何能竟能得到如此殊荣!?我修的可是不死仙魂,天地间独一无二的不死仙魂,我才应该是那个站在金字塔巅的存在!而你,你,必,须,死!”
“哼!”聂如归察觉到了一丝杀气,他知道是那个隐藏在桃花海中的血修,而让他愤怒的至极的是从那份杀气中他感受到了一份熟悉的气息,这一刻他才知道那所谓的血修并不是魔道中人,而竟是御灵圣族不死之后——白若昭。这是他和青羽之间的战斗,岂容这种该死之人在暗中窥看!?
面对那惊天的一剑,白若昭手脚冰凉,吓得忘记了逃跑,忘记了一切。陡然,一只冰冷的手截断了那杀伐凛冽的剑气,不知为何,青羽替白若昭拦下了这必杀的一击,却也被聂如归抓住破绽,一剑败退。
“为什么救他?”
“与你无关。”
“你不可能忘了之前的约定,你若输了不仅救不了他连你自己的命也会搭上。”
青羽却是一笑,她忽然又学起了薛飞花的语气道:“如归哥哥,如果那两个女人听到你这番话会很伤心的。你忘了,我可是妖修。”
“锵!”收剑入鞘,聂如归的脸牵动了下,“是吗?我不信。你放过了飞花和小妮子,我也放过你们。下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看着那个离去的麻衣背影,青羽的手一抖,一点雪芒飞到了他的跟前。
“聂如归,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希望下次见面你能兑现你的约定。”
伸手!抓住雪芒。呆立,聂如归就那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足足有十分钟,十分钟后他突然开始仰天狂笑,笑得眼角有泪,笑得像个受了伤的孩子,“哈哈哈……败了,是我败了,哈哈哈……”他就这么笑着,哭着,走着,放下了一切戒备,带着让人看不懂的绝望在皑皑雪地里留下了两排长长的脚印,消失着……
白若昭眼中血芒一闪,道气流转,想要偷袭此刻毫无戒备的聂如归。
“雪儿!”
雪芒划过,血洒长空。白若昭捂着被鲜血染红的断臂,目眦欲裂,“混蛋,你干什么!?”
“雪儿。”
雪芒再现,白若昭的另外一只手臂也被斩了下来。这一下他总算彻底安静了下来,纵使他修的是不死仙魂,但两条手臂接连被斩还是让他剧痛不已,而这份剧痛也终于令他回想起了眼前的妖女的可怕。
刚才他虽然无法真切地感受到青羽的力量,但聂如归的剑势有多可怕他却是深有体会,眼前的这位竟能与之匹敌而丝毫不落下风,可见她绝非什么省油的灯。
“有一点你需要明白,我是叫你引他过来,而不是请你引他过来。你只不过是颗棋子,而你引以为傲的不死仙魂在外面或许是别人的噩梦,但在这里会是你的噩梦。”
白若昭的脸狠狠地抽搐了下,眼中放着狠戾的光,“你这是放虎归山!皓天宗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继承了八荒妖兵的妖修存活于世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还会再来,而且来的绝对不止一个。”
“很快,很快你就会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愚蠢!”
“很好,我还怕他们不来呢。”
“哼,告辞!”白若昭忍着剧痛朝着出口走去,他不敢运转道法修复手臂,因为他害怕青羽,害怕雪寂,害怕那剧烈的疼痛和无助再一次侵蚀心头,他只得在心中暗自发咒,“妖女,你一定会为你的猖狂付出代价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那对清澈得不含任何杂质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白若昭的离开,隐约间似可看见雪寂在她的身边盘旋不息。
“雪儿,你有没有怪我?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们还能安安静静地在这里多过些日子,可现在,不可能了……”
雪寂没有做出回应,只是周遭的雪下得更轻了些,似乎怕惊扰到雪中主人的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