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吉利(1 / 1)

而康微宇的一面之词也被推翻,钟庆书本就没有指证梁以蔚通敌叛国,他指证的是百里七身带腰牌的事实,此项无误。

李决闻擅自带兵出营,女帝已经赦免李决闻之罪,此项不能作为二王爷通敌叛国之证明。

最后,女帝朗声说,“那么,朕在茴净宫搜出的半月香是怎么回事?!”

此言一出,满朝震惊。

只因女帝从来未曾说过,她曾在茴净宫搜出了半月香!半月香是姬氏世家的毒药,普通人是绝对拿不到的,可是现在它出现在了皇宫里,还是茴净宫!二王爷曾经居住的茴净宫!

梁以蔚抿唇而笑,她早料到女帝会有这一着,她不慌不忙地回答,“罪臣,不知。”

女帝冷眼看她,让人传了贵君上殿。

传就传吧,当面对质她也不怕,贵君没做过,她更没做过,她了解贵君的为人,女帝如今这一出,怕是永远失去贵君爱她的心了……

贵君一身素衣款步而来,虽至中年,但肌肤保养得极好,相貌无疑是俊朗温雅的,他朝着女帝款款一拜,不卑不亢地行礼。

蓝相良审他的时候,他据实以报,梁以蔚自然也是说的实话。蓝相良明显是早有准备的,事件有漏洞,他让人去传了茴净宫的证人上殿。

梁以蔚与贵君对望一眼,贵君淡漠的眼神望向梁以蔚时,那神色是含了心疼与怜惜的,他当她是亲生女儿般看待,如何舍得她受苦,他更是相信她的为人。

梁以蔚自然也是了解贵君的,尽管只是对视,但对方眼眸中的神色已然让彼此了解,她朝贵君行了一礼,算是对贵君往日疼爱的感激。

茴净宫的女证人小草很快上了殿,唯唯诺诺地行礼之后,蓝相良开始相问,小草自然是据实以报,证词直至东宫总管。原本是东宫总管让茴净宫的陈亮将半月香藏在茴净宫嫁祸给二王爷的,可是刚过不过几天,陈亮忽然便失足跌进了茴净宫里的枯井,死于非命,与陈亮关系最好的小草知晓事情全部真相,终日惶惶,不得安生。直至被查出来事情真相,她上殿作证。

如此,才算是所有事情真相大白。

此事牵连了御膳房,东宫,东宫总管是一个后宫官职,为后宫最高级别的官职,直属帝君管理,还有女帝身边的总管。

而梁以蔚通敌叛国一事牵涉甚广,朝中大臣几乎三分之一都与此事有关,女帝自然大为震怒,大将军钟凤华作为主谋,诬陷皇室,罪恶滔天,自然是诛九族,斩立决。

梁以蔚力保钟庆书,女帝感念钟凤华曾经战功赫赫,应下了梁以蔚所求。其他涉事百官,自然被下入天牢,秋后处斩。

这次朝会,足足到了下午时分才下朝。女帝满身疲惫地退朝,梁以蔚自然是无罪释放,钟庆书哭得肝肠寸断,百里七紧跟在梁以蔚身后,几位王爷激动地过来搂抱梁以蔚,她没事,她们自然最是高兴。

最后,梁以蔚拒绝了几位皇妹提议的庆贺,事情刚结束,她很累,说想休息几天,再来聚首庆祝。然后带着钟庆书、百里七和雪书朝皇宫外走去。

刚出宫门,便看到二王爷府华丽的马车,王青和清风在马车旁守候,一看到梁以蔚皆激动地跑上前来。

“二王爷!”王青、清风恭恭敬敬地给梁以蔚行礼,在外人面前,礼数自然是不能少的。

梁以蔚脱罪,心情自然高兴,她早恨不得离开这个皇宫,走得远远的,见着这两个属下,她挑挑眉头,愉悦地开口,“嗯,本王放监了,哈哈!”

“放监?”几人不解。

“算了,回王府再说,”梁以蔚扶着摇摇欲坠的钟庆书上了马车,百里七尽管不情不愿也只得跟了上去。

雪书见到同伴自然是十分激动的,拉着王青、清风说不出话来。一行六人,往二王府赶去。

马车上,钟庆书神情悲痛,似乎只求一死,他虚弱地靠在梁以蔚身上,一言不发。百里七偷偷瞟了一眼梁以蔚,绞着手指,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雪书则十分激动地看着梁以蔚,刚才他被放出来,在皇宫看到主子时,他简直想扑上来了,又碍于是在皇宫里,不敢造次。王青驱马,清风坐在马车一侧,都等着梁以蔚开口。

“都看我做什么?”梁以蔚搂着钟庆书,看到其他都在看她,还一脸期待的表情,她哪里不知道他们是想听她说话。

“主子!我们,我们都在等你呢,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的!”清风忍不住高兴地说。

“清风,其他人呢?”

“都在王府,全部都在的,”清风激动地回答,他自然是知道主子问的“其他人”是谁,清风是暗卫的一员,主子问得他的,自然是暗卫各总领。

梁以蔚高兴地笑了,这帮家伙,不是在想什么招数来整她吧?她抬眼看向清风,他神色无异啊,再看看驱车的王青,他的表情除了激动和高兴可是没有半点阴谋的。

“主子,我担心死你了,呜呜……”雪书大概是被关久了,倒在梁以蔚腿上呜呜哭了起来,其实最可怜莫过于他,毒香山里的生死一线,死命赶出皇城送进解药,却被打入了天牢,战战兢兢到现在,他的神经一直都紧绷着,如今一下子解放了,他自然要哭上一哭。

“傻雪书,主子现在不是没事么,男儿当自强啊,乖,别哭,”梁以蔚安抚地拍了拍雪书伏在她腿上的脑袋,她和这些人之间,向来比较随意,看在百里七眼里,却是另一种味道了……

“二王爷可真行,”百里七瞥梁以蔚一眼,话语中有一丝的不高兴。

“我当然行了,”梁以蔚哈哈一笑,“我不行怎么将你救出来的,还是无罪释放,你不感谢我还想怎么的?”

百里七低下头,嗫嚅了几句,她竟然不自称本王,她说的是“我”,他抬头看向她,没发现她神色有什么不正经,才正式说道,“谢谢你。”

“呵呵,其实不用谢,你可是我的小夫君哦,”梁以蔚愉快地说。

此言一出,不止百里七脸红,雪书是一脸惊异,王青和清风都撇了撇嘴,主子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正形。

“主子!他是谁?你小夫君?!”雪书不敢置信地瞪眼看着百里七,这个脏兮兮的小子,是主子的小夫君?

“对啊,你主子在钟凤华那老贼诬陷我时,我向女帝求娶来的小夫君,”梁以蔚老老实实说道。

钟庆书却是身躯一震,眼泪瞬间落得更多,她纳了小夫君,不要他了,她已经不要他了,如今他的娘亲被判斩首,全家上下都要连坐,只剩下他一个了,这世上,没人再关心他了,他活着干什么,他还活着干什么……

梁以蔚发现怀里的钟庆书神色不对,连忙抱紧了他,紧张地问,“庆书,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钟庆书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梁以蔚,哽咽地说,“二王爷,庆书请求离去,庆书无脸,苟活于世……”

梁以蔚心疼地擦去他的眼泪,他的娘要被处斩,全家上下包括下人都被连坐,他的心情她能理解,可是他这个样子,她这么能放他走,而且他还说,不想苟活于世。

“庆书别哭,不要难过了,你娘亲的事情……不要去想了,你还有我,你是我的夫君,是二王爷的正王夫啊,以后二王府就是庆书的家,庆书不要乱想,”梁以蔚好声安慰,将钟庆书搂紧了点,如今她不知道要怎么对他,先这么着吧。

钟庆书只是摇头,心伤难明,“二王爷不需要庆书了,娘亲不在,家都抄了,庆书真的不想活了,二王爷,你放庆书走吧,求求你放庆书走……”

几人见此,皆有些动容,钟庆书的样貌是极俊的,如今这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谁也于心不忍,可是又能如何安慰他。

“庆书不要这样,会过去的,我不会让你走的,”梁以蔚见他痛不欲生的模样,眼眶也微微发红,曾经她喜欢他喜欢得很深,她从来不舍得他伤心,如今他这般模样,她如何能不伤心,“庆书不哭,会好起来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钟庆书不断摇头,趴在梁以蔚怀里哭得泣不成声,他全家人,以后只剩下他了,整个世界,他没有亲人了……

“庆书……”梁以蔚难过地搂着他,他哭,害得她也想哭了,“庆书,你要坚强啊,”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不断这样说。

皇宫离二王府距离比较远,一路上钟庆书都在哭,哭累了趴在梁以蔚怀里,像个木偶一般呆滞地一动不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梁以蔚心疼得无以复加,一路都絮絮叨叨地安慰着,也许说的话不对,钟庆书再没有开口,没有搭理过她一句。

终于,二王府到了,王青率先下马,清风、雪书、百里七也相继下去,梁以蔚扶着钟庆书,在清风的帮助下也下了马车。府门口早有下人等候着,见二王爷回来了赶紧迎了出来,“参见二王爷。”

“把王夫扶进去好生侍候着,不能离了人,好好看着,”梁以蔚吩咐下人将钟庆书扶了进去,钟庆书任由别人这么摆弄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色,可以说是面如死灰。

梁以蔚心疼地看着,她舍不得他这样,原本还想和他解除了夫妻关系的,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他已经成了她无法推卸的责任,她当初娶了他,便有照顾他一生的责任,她怎么能如此冷血,想要丢了他……

心内微微叹息,经历了这一场,她的心,已经变了,不再像以前的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什么都是无所谓的态度,这个世界,即便不自强,也会“被自强”。她要强大起来,她必须强大起来……

可是,她更想是,是远离皇宫,远离朝堂,不去经历一番,她不甘心。

她看着高挂府门之上的镶金牌匾,心下恻然,缓步走上了台阶,朝王府里走去。

“砰砰砰!”

好几声爆炸声,随之而来的是彩色带和彩色碎纸……

冷汗……

这些家伙真是将她教他们的发挥得淋漓尽致啊!

梁以蔚抬手摘开飘到她头发上的彩带,暗卫各总领的嬉闹声便传了过来,“主子!欢迎回府!”

“你们这是……”

“哗啦!”一盘冷水夹带着柳叶,哗啦啦从她头上浇泼而下!

梁以蔚握紧拳头,浑身发抖,不待发作,一件披风被人披到了她身上,不用转头,能有如此功力的……

“无言!”梁以蔚一声咆哮,“你是不是疯了?!”

没错,那盘冷水就是无言泼过去的,披风也是无言的杰作,暗卫各总领笑嘻嘻地围了上来,“主子,欢迎回王府!”

“看我干什么,也不是我想的,”无言淡声说道,梁以蔚瞪他,他视若无睹,一派闲散地立在一边,撇开了头。

她的乖无言啊……为什么能被怂恿来泼她冷水?!梁以蔚瞪着众人,伸手摘去头上的柳叶,她不过刚进府门,这帮家伙就这么对她!阴谋,这绝对是阴谋!

“主子,这是吉利水啊,从牢房出来的都要泼上一泼的,主子别生气,生气容易长皱纹啊,”徐采妹笑嘻嘻地拉了拉梁以蔚的衣袖,一脸讨好。

“对对对,这是吉利的嘛,主子,你看我们准备的多辛苦,就别生气了,”亢凉远附和。

“对啊,那柳叶还是我摘回来的呢,”萧凡均有些邀功的意味。

“这彩色筒还是我亲手做的呢,你那算什么,”东门继撇唇,十分鄙夷萧凡均。

“我有份做的好吧,”卑子木也不落人后。

“我,我去装的水,”李决闻人高马大,站在各人中间有些鹤立鸡群,他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他也是有功的,他也有帮忙准备哎。

“这么说,你们是都有份了?”梁以蔚阴恻恻地问道。

“那是当然!”众人自豪地高声喊道。

梁以蔚点点头,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水渍,很好,十分好,吉利是吧?“你们这帮混蛋!敢泼主子我!看我不把你们打个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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