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实在是笑不出来,“言路,没你的事,快滚。”
“你这叫没事?你傻了吧!赶紧跟我走!”言路可是逃了和陆之彤得大婚,特意求楚王苏宸告诉了陆笙的下落。
“我不需要你救。你会死的”
“我有陛下赐给我的免死金牌。”言路边说边斩断锁链。
陆笙拒绝了他,她可以被人救,但是这个人绝不能是他。
“闭嘴,赶紧走。你再不走就被砍头了。”言路扛着陆笙就向外跑去。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陆笙既然已经出来了,当然要先考虑眼前之事。
“我再不来救你,你明天就被砍头了知不知道。”
“砍头?不是说还有一次面圣的机会吗?”
陆笙背过青耀国的法典,但凡死刑的人,都必须死前再由当朝皇帝重审一次,以防冤假错案,更何况,陆笙可是“杀”了太后的人,苏擎没道理不见她,况且,陆笙还等着明日说不定苏衍会再见她一次,告诉她这些都是假的……
“我那知道,他们都是这么说的。”言路着急道。
陆笙脚步不稳,差点跌倒在地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能让他如此恨她,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见她。
言路扶住陆笙,嘲讽道,“这么久没翻墙,手脚倒是有长进,都学会平地摔跤了。”
“呵,当初也不知是谁被我打的还不了手。”陆笙随口说起。
言路手持陛下的免死金牌以及秦王府里,苏衍的令牌,带着陆笙一路狂奔,眼看到了郊外,前方却突然窜出一队人马,黑金色的盔甲森严,杀气腾腾,宛如罗刹。
“越家军?”言路脸色不好。
“苏衍他知道了?”陆笙脸色同样不好,“怎么会这么快?”
“除非……”
“除非这是他早已算计好的。”陆笙接过言路的话。
“你快走,我垫后。”言路抢先跟越家军厮杀起来,不得不说,跟着苏衍打过一仗后,言路的身手好了许多。
陆笙不是不知记忆中的言路早就钦慕于陆笙,她只是故作不见,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应是一场才子佳人的佳话。但是,她的心里早就只有苏衍,再装下另一个,只能恕她无能为力了。
只是她拖累了他。
“我与你一同。”陆笙伸手聚集内力,狠狠的拍在一个越家军身上,夺了他的剑,那禁卫被拍飞很远。陆笙倒是有些奇怪,她并没有用多少力气。但是也由不得她多想,厮杀中,刀剑无眼。
苏衍站在城墙上,冷漠的看着那远处的混乱。
穆清清站在苏衍身后半步,看着苏衍的脸色愈来愈深沉,装作花容失色的样子,“啊!殿下,臣妾竟没想到这传言是真的。言大人果真跟着陆宰相造了反。”
苏衍只是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当他看到那越家军被陆笙一掌拍飞的时候,终于拂袖而去。
穆清清倒没有跟着苏衍走去,只是独自看着那纷乱战场,笑的肆意张扬,仅有两人,如何抵得过那三千越家军,可言路打定了主意,要让陆笙逃离此地。
言路终究不是能以一当千的英雄,他只是个文官。
“言路!小心!”陆笙看见言路身后一人执刀向言路劈去,而言路并没有察觉。
“言路!”陆笙拼尽全力向言路奔去,可最终刀仍是落在了言路的身上,言路是因她而受伤,要不是她。他现在还好好的做着他的侍郎
“我没有事。”言路没心没肺的笑着。
陆笙心中犹如撕裂的痛,她更加拼命的杀敌,接近了言路的人都被她所杀掉,但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又能坚持多久。言路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只要抛下他这个受了伤的拖累,陆笙便可安然逃离。
陆笙也是个聪明人,她同样知道。
“陆笙,你过来一下。”言路笑着说。
“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我现在很忙。”陆笙挑眉看向言路,随手击退一名越家军。
“才不要,我现在是个伤员,说话声不大,你过来听我说。”言路换了左手持剑。
“好好好,我过去听。”陆笙无奈,言路怎么这么任性像个孩子一样。“你怎么换了左手持剑了。”
“砍人砍累了而已。”言路回答道“来这边。”
“你干什么?”陆笙被言路用右手抓着衣领提起,突然明白了言路的用意,“言路!不要!”
言路用力的把陆笙向着没有人的地方扔去。
“陆笙你先跑,我有免死金牌。”
陆笙回头,看到越家军果然都来追她,没有人再去围攻言路,松了一口气,提起剩余的内力,向城外飞去。
——
苏擎在龙椅上听着太监的密报,而后,一脚踹翻了那跪在地上的太监,姚皇后穿着凤袍,端着一盘西域进贡的蜜瓜,如弱风扶柳般走来,“陛下,何至于生气。气坏了身子才是不值。”
跪在大殿内请罪的苏衍就好像没有看到姚皇后脸上的笑容一般,深深的低着头,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你,去贴告示。”苏擎指着那太监说道。“去抓言路跟陆笙回来。”
“陛下,这恐怕是不妥。毕竟言路可是有着您的免死金牌。”姚皇后一副为君分忧的模样。
“那算什么,废了就是。”苏擎随口说道,那太监听见这话瑟瑟发抖,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被灭口,面对着苏擎就赶紧向门外退去。
“你,回来。从新贴,抓到言路跟陆笙的人赏银千两,不择手段,生死不论。”苏擎重新叫住那太监。
太监得令,退的更为迅速。
姚皇后还是那副心忧国事的样子“陛下。”
苏擎不欲多说,随口打发了苏衍退下。“你们也下去罢,让本王静静。”
“是。”苏衍离开了大殿看了一眼候在外面等着自己的未来的王妃,只是那犹如弱风扶柳般的身姿有些僵硬。
穆清清却没想到,就算这样,在苏衍心中,陆笙仍然在苏衍心中占据如此的地位。那她呢?她在苏衍的心中又是何等的地位?只是一枚放在秦王妃位置上的棋子吗?
但,纵然只是一枚棋子她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