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彤的话里，带着窃喜，带着悲哀，甚至是带着对陆笙的愤怒，一时间百感交杂，陆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呵呵……不过我成功了，记得来和妹妹的喜酒。哈哈……”
看着陆之彤疯言疯语的离开，苏衍一把拉住站在原地的陆笙，这才让陆笙回过神。
秦王府里，陆笙身边的人随着王府的马车也都离开，一路上，知木和寒蝉都在用眼神彼此交流，因为她们亮哥此刻也知道陆之彤和言路发生了什么，而昨天夜里碰见翠竹鬼鬼祟祟的也是她们俩。
归根到底，知木和寒蝉也算是从中帮了一小把。
好在一路上，苏衍就算是看破了这两个人得心事，也没有说破，因为他发现怀里的陆笙一路眼神都在涣散得状态，显然还在思索之前的事情。
马车停在了热热闹闹的集市里，显然年后店铺纷纷开张，街上都是爆竹后的红色碎片，四处都渲染着喜庆的气氛。
后来马车直接难行，索性苏衍带着陆笙下来走，陆笙也没有拒绝，就当是去看看那三兄弟把沁香阁弄的如何。
到了沁香阁的时候，三兄弟还确认没有刘叔，这才放下心的扯些笑头，让陆笙觉得这一幕要是被刘叔看见，少不了又要大发雷霆。
就在陆笙坐在店铺里核对着账本，苏衍痴情相对的时候，店里的客人却不知为何扯上了宫里的趣闻。
青耀国民风开方，允许百姓议论朝政，甚至是鼓励进谏，也算是开过以来稳固根基最有效的办法。
“听说了吗？这宫里的年宴好生热闹呢，那穆清清也够倒霉的。”
“倒什么霉头啊，要我看，这也就是陛下年纪越来越大，那几个皇子王爷也都开始心机暗涌了，要我看啊，指不定是哪个人看秦王殿下不顺眼呢。”
“呦呵，敢这么说，就不怕太子砍了你的脑袋！”
被呵斥的男子无所谓的一笑，回过头正好看见苏衍帮忙整理着册子，因为沁香阁的打杂的都身着不错的锦料缎子，所以这人也以为苏衍是个管账本的。
男子笑嘻嘻的拍了一下苏衍的肩膀，“嘿，管账得兄弟，你说我这话说的对不对，我们青耀国人杰地灵，陛下倡导广开言路，我说这些也都在理吧。”
苏衍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被突然一拍还吓了一大跳，回过头有些发懵的看着两个男人，点点头，“嗯。”
“嘿，看看人家大兄弟，都知道这话说说也无妨。”那男人不知好歹，还拍了苏衍好几下，看的陆笙喝三兄弟逗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如果他知道这人就是他们议论的秦王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把脑袋磕到地里。
不过苏衍还是伪装的很好，就像当初陆笙在他面前偷荷包偷出来花花样，他也没有大吼一声“我是秦王”之类的话。
那男人同行而来的兄弟笑了笑，“那秦王为人狠厉，前些日子的传闻你又不是不知道。”
男人嘿嘿干笑了两声，“大男人就应该这样血气方刚，不过你刚才说了太子殿下，那才是真正的狠辣！”
“怎么个狠辣？”
陆笙听到这句话，也将核对无误的账本放到一边，喝着茶，却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你看你，孤陋寡闻了吧？我可好好跟你说说，我家有人在东宫里当侍从呢，都跟我说了，这太子啊，从小体弱多病，这姚皇后还是后来当上的皇后，所以这太子体弱的时候，太医院干瞪眼没法子，都是靠着民间的药方。”
那朋友挥了挥手，“这不正常吗？”
“问题是那方子太过于血腥了，以前有什么人血馒头那就够耸人听闻了，这可是让太子活生生的吃婴儿！还专门挑未足月的，说是新鲜，然后切好了，看不出人形再慢慢吃。”
这男人的话刚刚说完，苏衍还没来得及变换表情的时候，陆笙就忍不住直接将嘴里的茶水喷了一地。
这都是哪来的歪风？竟然把苏韶说成了吃小孩的太子？
那个朋友却像是嘲笑一般摇了摇头，“我跟你说，我这儿才是货真价实的消息，什么太子身体弱，那其实是宫里老人跟皇后说的，说什么要想成为人中之龙，就要吃不一样的东西，来超过常人……要我说啊，这宫里夭折的皇子公主这么多，还都是襁褓之龄，保不齐就是……”
“咳——”陆笙好不容易缓过来的一口气，这下子又被呛到了。
苏衍赶紧拍着陆笙的后背，帮人顺顺气，两个男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苏衍尴尬的开口，“本……本来我夫人挺好的，但是这害喜害的厉害，一听带血的就想吐，二位这……”
两个男人恍然大悟，抱拳：“得罪了，得罪了……”
“无妨，弘毅，带这两位想要讨好姑娘的客人，看看沁香阁里都卖什么。”
“是。”
沁香阁都是卖女子所用的胭脂水粉一类的东西，两个男人进来不是给自己夫人就是给哪个想要讨好的风尘女子，别无例外。
等到这两个人离开后，陆笙才抬起头，看着苏衍，“这也是你干的？”
苏衍也死毫不避讳的承认，“难不成是他们真的亲眼所见？”
见陆笙不说话，苏衍笑道：“你不会当真了吧？”
陆笙这才摇了摇头，她也不傻，怎么会认为这些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那苏韶也不可能这么多年一个字都不漏出去。
“不过我好奇，衍，你这是要做什么？”
苏衍也不刻意隐瞒自己要做什么，答道：“以夷攻夷，以夷款夷，师夷长技以制夷。”
“这么说你是肯定你的谣言都是太子引起来的了？”
苏衍摇了摇头，“不肯定，但是其中他也没有做什么好事就对了，不过……被百姓传成这个样子，我也是真的没有想到。”
陆笙有些好奇，如果说，苏衍当初杀了三名己方的逃兵，结果被传成了杀了三千俘虏，一直到后来鲜血将江面的冰暖化，然后江水，那如今这原本的真相是什么？
总不会是太子偷孩子吧？
苏衍看出来陆笙眨着得一双大眼睛在问自己什么问题，极不可闻的轻笑了一声，“我也没说什么，就是春宴我不离开了很长时间吗，我去找了太子，想要抓一些把柄。”
“正好看见他在吃什么生的海味，我就让乔驰和荣佩说‘太子喜欢吃生肉’，谁知道这两人怎么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