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没有着急回答陆笙的话，陆笙也没有着急继续说下去。
两个人就像是有默契一般，看着星空被烟火点燃，陆笙的话，就这样碎在了烟花声中。
等到最后一朵烟花仿佛少女的年华般消失殆尽后，苏衍才开口。
“不为妾？呵呵……也的确符合你的性格。”
陆笙这才发现，从烟花怒放的那一刻，苏衍得手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腰肢，推开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保持了一些的距离。
“如果你娶我去了王府，只是为了慢慢报复我的话，那么九王爷，您的这步棋走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错就错了，自从我遇见你开始，就已经错了。”
“什么意思？”
陆笙想不懂，什么叫遇见她之后就已经错了？
“想不懂就不要去想了，以你的想法，估计再想下去，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就该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了。”
苏衍打趣，岔开了这个话题。
也许是陆笙当初顺走他荷包与玉佩时的莞尔一笑，有或许是再次偶遇的尴尬，也有可能是靖国寺那次的逃亡……
不知从何时开始，苏衍对陆笙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
没了她的景色，再清秀也没有兴致去观赏。
“陆笙，如果我可以做到你说的一切，你可否愿意……哪怕是动一下你的想法来嫁给我？”
陆笙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拍了拍，也不见有水流出来。
奇了怪，脑子没进水，怎么听见了苏衍的胡言乱语。
“我就是一个庶女，配不上此等厚爱，还请王爷另寻良人，今日烟花不错，我先走了。”
陆笙还没走出半步就被苏衍拉住了胳膊，力气之大仿佛她不点头答应下来就绝不松手。
“你是在逼我。”
“不知我逼了王爷什么？”
“你一次又一次的闯入我的眼睛，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天大的笑话，她陆笙就是再魂穿几次，也不会故意去撞见苏衍。
可看着苏衍一双幽深似海的双眼，陆笙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述说自己的心声。
“王爷，你疯了。”
陆笙说完，趁人不备一掌推开人，随后快速跃下楼台，飞奔离去。
转进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陆笙靠着墙壁，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那个人是九王爷苏衍，是那个一次又一次刁难自己的人。
就算动心，陆笙也绝对不会对苏衍动心。
绝对……吗？
陆笙悄悄的回头，看见远处楼台上依旧站在夜空中的坚毅背影，心跳的加速连自己逗感觉到了。
疯了，都疯了……
——
第二日清晨，菱悦早早的端来洗漱的水将陆笙喊了起来。
由于昨晚陆笙在外为了冷静，坐在寒泉里面足足两个时辰，却还止不住心里的燥热，回到紫竹苑已经过了三更天。
此时距离陆笙入睡不过两个时辰，打死陆笙也绝对不可能不困。
“小姐，您醒醒，尽头是真的不能迟了。”
菱悦每天的话都是这么说，听的陆笙耳朵都要出茧子了。
就在陆笙准备再一次倒下的时候，身体刚刚接触软榻，就猛地想起来了什么事。
“噌”的一下，陆笙从床上坐了起来，把菱悦吓了一跳。
“今天是不是上龙国得使者进宫？”
“谢天谢地，您还记得，快梳洗吧，不然老爷又要责骂您了。”
这几天陆衡书的脾气是与日俱增，多半还是来自陆笙。
作为罪魁祸首，陆笙倒也没有丝毫紧张的样子，反而慢条斯理得吃完了早膳，出了相府得时候，正好赶上所有人上马车。
陆衡书作为当朝宰相，百官之长，自然此次盛宴有他的一席之位，而何兰作为一品诰命夫人自然也位列其中。
其次便是嫡女陆柔，至于陆笙，据说是十七公主苏忆湫缠着越贵妃开口让皇上准许的。
可似乎还没等越贵妃开口，就已经有人领先了一步。
至于那个人是谁，不用说陆笙也知道了。
想起昨天晚上，苏衍对自己说过的话，陆笙的脸又一次忍不住红了起来。
“小姐您可是不会舒服？”菱悦一眼看出陆笙的不一样，连忙问道。
“没有，我就是想了点别的事。”
陆笙闭上眼，却发现自己眼前都是从自己睁开眼看见苏衍的第一眼，一直到昨天夜里的那一幕。
就像是幻灯片一般在脑海中飞快闪过，一张接着一张，陆笙本想小憩一会儿的心思也没了。
下了马车，陆笙便在菱悦的搀扶下四处走着，突然一个穿着朝服的男子走上了上来。
“笙小姐！笙小姐您慢点……”
陆笙停下脚步，看着追上了自己的人，脑海中涌出关于这个男子得所有记忆。
他叫言路，是言家的独子，也算是受陆笙生母所托照顾陆笙长大，一直以来偷偷把俸禄接济陆笙，陆笙这才算是在相府的苛待中长到这么大。
“言大人好久不见。”
言路听见陆笙如此客气，笑了笑，“你像以前一样喊我言路就好，我不过是个礼部侍郎，哪里配得上‘大人’两个字。”
“那怎么行，言路你怎么说也是朝中官员，说不定哪天就走上了更加辉煌的路，到时候可别忘了我。”
言路见陆笙比自己之前见到的更加开朗，心里也高兴，总算对得起黄泉下的陆笙生母。
“我今日听闻呢和太子的婚约……”言路小声的在陆笙耳边说着。
陆笙无所谓得一笑，“无关紧要。”
“也好，嫁给太子，条条框框的规矩那么多，还是嫁给别人的好。”
陆笙点了点头，“不过言路，你知道今天来的使臣都有谁吗？怎么弄的如此兴师动众？”
如果说是提亲的话，陆笙也没在书中见过哪朝哪代有过如此繁盛的宴会。
“这次上龙国使者中的领头人，不是别人，正是上龙国的太子卫柯，两个皇子，以及一位御史和众多使者。”
陆笙在心里惊叹着，看来这次上龙国是势在必得了。
“也不怕把他们太子杀了。”
“笙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上龙国派来了五千精兵在京城外驻扎，其余还有几万人马在边境外。卫柯真出了事，才是麻烦了。”
就在陆笙还再为上龙此行人马壮阔感到震惊的时候，头顶传来了冰冷刺骨的声音。
“本王就说怎么找不到你，合着在这里聊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