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车停了下来,两人下车步行到了登榜处。皇天不负有心人,文玉和书垣两人凭借着胸中锦绣才华,一举及第。书垣竟中得头甲进士及第,到时候,金銮殿上传胪官点名,皇帝亲赏琼林宴,真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今日夙愿得尝,终不辜负素素所期望。
回去可向张家提亲了,书垣盘算着。
文玉也是心愿得成,榜上留名,高中二甲进士。此时的文玉也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可他还在他名字边上也发现了另一个名字“王冀”。
府尹已遣人送来了彩礼,又向父亲要了素素的生辰更贴,说是若儿子此次登科高中,就近期择日迎娶素素,是谓双喜临门。
如今王冀也上榜了,将顺理成章迎婚纳喜,可书垣也高中了,且荣登一甲榜首,难道此次科考的得意结局却要迎来他的两难的抉择吗?对于父亲的这个决定,到底会让书垣和素素从两厢缠绵的期盼里怎样坠入失望的地狱啊,文玉不敢想,此事已将文玉的金榜题名人生一大喜冲得一无所有了。
“哎,老兄啊,你心中到底是何心事啊,怎么脸上的阴云还没有被这人生一大喜事给驱散了呢。”愈是见书垣和自己开玩笑逗乐文玉心中愈是难以招架。
“走,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今日我们俩逢人生大喜,不醉无归。”文玉拉了书垣去酒家。
江城白酒三杯酽,一醉解千愁。文玉酒入愁肠,心已成醺;两颊绯红,眼底闪着微微的水光,语调也开始滞涩了:“好友,来干了这杯酒,一醉方休。”文玉摇摇晃晃撒泼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语音含混语无伦次地说道:“俗……俗话说,宁毁十座桥不拆一桩姻缘,可……可我要去拆散我妹妹的婚姻了,来不及了,父命难违那……父命难违,你知道吗?”文玉又将杯子倒满酒一饮而尽,双眼蓄泪望着书垣。
书垣此时听出事情不对来,一手夺下文玉手中的酒杯,拉着文玉的手,颤抖着声音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素素怎么了?”
酒劲儿上涌,文玉迷离着双眼望着书垣:“你知道吗?父亲已经收下了京兆尹家的彩礼,那王冀也在榜上,他们不久就要举行大婚了。”此时的文玉已经醉的扑倒在桌子上,嘴里犹在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上榜了,素素,素素,哥哥没用,哥哥无能为力了。”
“你爹爹将素素许配了,这么快就要大婚了?”头顶如晴空霹雳划过,书垣怔怔地盯着眼底的杯子。
忆离别想相逢,几度梦回几度无眠,却不想长亭一别永相错,从此谁解切切相思意。
迷离的眼神已无法诉说心碎,把酒将进只为图一醉,书垣机械地朝杯中倒着酒,颤颤地端起昂首饮干,一醉断千殇,热辣的酒液如火焰般滚过喉头,直奔心间,一阵穿心刺髓的痛意自心间涌出,书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随即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店小二惊闻过来看到这一桌子,一个醉卧人事不知,一个昏倒还吐了一滩子血,脸都吓白了,赶紧扶起书垣,又过来摇着文玉,给他灌下醒酒的酽茶,不停叫到:“公子,公子,快醒醒啊,你对面的公子吐血晕过去了。”
文玉在店小二不停地摇晃下徐徐睁开懵懂的双眼,当定眼看到书垣煞白的脸和嘴角残留的鲜血时,酒意顿时醒了一大半,赶紧付了酒钱,半扶半抱着书垣上了马车,带他在京城里寻医问药诊治一番后方送回到了普渡寺。
七弦出来和文玉一起将书垣扶到床上后,再三嘱咐七弦要按时给公子煎药喂药。再走到书垣床前,见书垣此时虽已醒转,两眼还是轻瞌着,眼角的两股泪痕蜿蜒而下,延伸至枕边聚起一滩湿漉,唉,男儿有泪不轻流,只是未到伤心处,文玉知道此时千言万语也无从减轻书垣心中的痛楚,只是默默地立守在他身边。
一会儿,书垣睁开眼对文玉说:“你回去吧,去看看素素,叫她一定要顾惜身子,不要告诉她我的病,过些日子我会好起来的。”
文玉听他提起素素,再看看眼前的人儿,真是一重相思两地血泪,今后妹妹和书垣会不会因同心离居而忧伤终老啊,他无语地点点头答应回去照看素素,转身离开,因自己酒后失言,却不想书垣竟是如此伤痛,终究忍不住心中伤痛滚滚泪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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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今天有事去乡下,就早起先把文文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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