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意识到,他被司机耍了,他掏出手机,要给服务台电打话投诉他,电话刚拔过去,服务区的服务员拿着他的衣服过来。
“先生,这是您的衣服吗?”
洛冰言点头,伸手接过来。
“先生,您朋友走的时候说,就算你打电话投诉他,他也不怕,还说,下次再见到你,还要把你扔半路上。”
他气乎乎的挂了电话,眼神一厉。
服务员吓得连忙躲回去了,偷偷拍着胸口,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明明挺好看的一个人,怎么像要吃人似的。
洛冰言想了半天,一切的问题根源,在萧然然身上,他直接打给萧然然。
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音色,还有噼里啪啦打键盘的声音,“嗯?什么事?”
“萧然然,你干的好事,给我等着。”
萧然然看着挂掉电话一头雾水,仔细想了一下,大概是和洛冰言有关,她看一眼刚换了锁的门,有些开心。
反正他进不来,她才不怕呢。
于是,萧然然的乐观,造成了她在一个小时候和洛冰言隔门吵架的局面。
萧然然双手掐腰,对着门大叫,“你这么凶,我给你开门,我傻啊,我才不开呢,略略略,有本事你穿门进来啊。”
洛冰言在门口气得捶门,“萧然然,我数三,十个数,要是数到十,你还不开的话,信不信我让你出不去。”
“你数啊,我就是不开,我要是开了,岂不是说明你的威胁有用了?”
洛冰言没再接着和她吵,萧然然以为他走了,刚要转身,忽然听到外面的秦洛用极其令人发指的声音说:“老婆,我错了。”
萧然然一惊,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老婆,你以后和别的男人吃饭我也不生气了,你以后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都怪我没本事,没本事也就算了,还要吃醋,我错了……”
萧然然几乎立刻就能断定,外面一定有人,萧然然撸起袖子去开门,准备给他一个教训。
果不其然,在她拉开门的一瞬间,不远处就有几个人在看着这边,她果断伸手,将那个‘罪魁祸首’拉进屋里,嘭的一下关上门。
她还没来得及教育他,洛冰言倒先她一步,毫不留情的损她了。
“长得矮,人又丑,嘴巴又毒,吃得又胖,皮肤也黑,人品更差,脾气更是没得说,差到极点。”
萧然然气呼呼的看着自己的身材,麻蛋,他肯定瞎了,她这标准的S身材他看不到吗?脑子里是进了水了吗?
“是,我长得矮,只比你的心上人,天仙女梁秋婉矮了一公分。我长得丑,自然没有你家仙女好看,人家脸又小,眼又大,说话都是哥哥哥哥的叫。我吃得胖,没你家仙女好看,人家前后都一样,人家也白,白的发光。我黑,黑得像包公。人品差,你要是不在外面污蔑我,我还不会给你开门呢,说我脾气差,我就是脾气差了,怎么,你咬我啊?”
本是无意的话,却句句戳中了他的肺管子。
洛冰言脸色铁青,“咬你?呸,我嫌脏。”
这下,他是真的惹到她了,萧然然盯着他,眼睛稍稍眯起,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双拳紧握,像是下一刻就要扑上去,和他拼命一样。
莫名的,洛冰言有些心虚。
“那什么,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是被你气着了,谁让你和司机乱说话,害我被他们扔在半路上的。”
萧然然没问什么司机的事,恨恨的吐了两个字,“活该。”说完,抱起电脑便回了卧室,‘嘭’的一下关上门,声音之响,震得洛冰言都觉得房子颤了颤。
暗暗吐了一句,“神经病吧。”
到底,他发现,今天的他,更像神经病,好好的不待在龙城,非得跑到这边来找她,这不等于给自己找虐吗?
他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眼睛却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屋子,装修看不出用心,像是马马虎虎凑和装起来的,虽然随意,比起一般的装修,倒也强上许多了。
最用心的,便是屋内的摆放了,一些干花,和水养花草,摆在角角落落,很是用心,窗帘的颜色是三元色,显得沉静又大气。
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玻璃格架上,第三个格子里有几张照片。
他走过去看到毕业证下面的几个大字,再往旁边,是她的独照,却不是他见惯了的那种表情,笑得极淡。
仅从照片上就可以看到,她不常笑,眼神甚至有些无神,比梁秋婉还要文静。
该死的,他怎么能想起那个女人。
他摇摇头,把梁秋婉赶出脑海,他看向第三张照片。
这次,她倒是笑了,笑容很有感染力,仍是不露齿的那种笑,却莫名的让人觉得舒服。那是她拿到辩论奖的时候。
他笑,怪不得说话这么得理不饶人。
他在屋里待了一个小时,连厨房都看过了,实在有些无聊,便想着回去算了,才刚一站起来,他就听到了开门声,立刻又坐下了。
萧然然出来是要去做饭的,路过客厅的时候,瞥了他一眼,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拿了菜和意面去煮。
“我也饿了,记得多煮一份。”
“抱歉,杨先生,我不是你的女佣。”
洛冰言看着她走进厨房,便起身站在厨房门口,看似随意,实则暗暗等待时机,因为他相信,萧然然绝对干出来这事。
就在萧然然做完一份晚饭的时候,洛冰言动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走了还没来得及进入主人胃里的食物,临走还贱兮兮的说,“谢了。”
萧然然气得跳脚,“吃我的饭,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洛冰言回头,“因为我是杨天赐啊。”
是的,他是杨天赐,可以为所欲为,可在做出很多不要脸的事,当然,在萧然然眼里,他不就是这样的人么。
萧然然气呼呼的指着他,“你,给钱,三十块,一分不能少,现在付。”
“急什么,等我吃完。”他呼呼的吹着热气,“一分不少的给你,再加两块钱,给我拿瓶水。”
看着萧然然气乎乎的去拿水,他忽然觉得好笑,好笑的原因,他不细究,只知道,口中的意面,味道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