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流只在心脏这一块盘旋,没有要移走的迹象,要不要撤掉?”
曲风的手压在胸口,那窜动的气流在她内力周围撞击,浮走。但是始终都是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再等”这句话的完整版,应该是“再等等,”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曲风看着她脸色变白,变青,最后气息都变得薄弱,手下的内力却依旧没有感染到丝毫的引导之力。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慕容大小姐身子本来就没有内力,再如此,只怕会承受不住。
她手掌一番,将内力全数收回,就在那一霎那,床上的人儿如同回过气一样,整个人忽然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也就是说,只要曲风再慢一点点收掌,她可能就要命丧此处。
曲风手指搭在她的手腕,发现她脉息正常,只是心力耗损进入了昏迷状态,放开手坐在了一边。
大约半个时辰后,慕容嫣幽幽地醒过来,“看来白芍也是错的。换白芷试试。”
“你还要试?”曲风皱眉。
“当然,既然痛都痛了一次了,就不能这么半途而废。你看我只不过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换做你们那个没用的世子,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慕容嫣目光里含着坚韧,她既然想到了这个办法,就不会半途而废。
不管什么事情,如果经历了一次的失败之后,就放弃了尝试,那么这个人注定了做不了什么大事。
人家爱因斯坦还是试验了一千六百多种材料才找到了最合适的灯丝,她就是十种,算不了什么。
再来!——
亲王府,韵兰阁。
曲商站在屋外,看着二楼的房间很久,转身朝着在一旁晒药的洛水道:
“你说世子这一次回来后,一直就呆在房间里没出来,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解蛊毒的时候受了伤吗?”洛水拨了拨药材,眼神落在药材上,似乎若有所思,“到了韵兰阁比呆在紫嫣阁里要安全得多吧,你知道那些人一直都想对世子下手的。”
曲商摸了摸下巴,看她拨药拨的认真,随手拿了一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可是我问曲烟他们,他们只说是解蛊毒受了伤,世子就回来了。我觉得有点奇怪啊。”
“你手脏,别碰药材。”洛水拿过他手中的药材,问道:“哪里奇怪了?”
“依世子和慕容大小姐的相处模式,受了点小伤,世子就会故意呆在慕容大小姐那不走。
这回可是受的重伤,怎么反而回来了?白白丢失这样的好机会,不太像世子的作风。”
曲商老神在在的分析着,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理。
洛水瞧了一眼二楼上面,戳了戳曲商,曲商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顺着她下巴努去的方向一看——
宸奕一手撑在阑干上,眸光正定定的望着辽阔的前方,苍白的面色上一双凤眸沉沉郁郁如傍晚的远空。
啊,世子!
他什么时候出来的,明明刚才还没在那儿啊!
曲商赶紧捂上嘴巴,他说的话不会被世子听去了吧。
宸奕飘然地站在栏杆处,目光没有朝下方,也没有说曲商什么,静立了一会之后,转身进了屋内。
屋子还是以前的模样,檀木特有的清香在空气里弥漫着,闻着就令人心静神怡。
可是此时站在这里,不过短短半月时间,看着就觉得有些陌生。
好像有些太清静了。
他站在房间内看了许久,凤眸里不断有潮涌翻滚,一波接一波,起伏不定,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踱步走到窗前,修长的手指将窗子推开,长身玉立在临湖的精致轩窗前,遥望着荷花池中平静无波的碧色湖面,眼波如同映在湖面上的日光,眼眸深处有着浓浓的沉思。
看着那湖面,望着那水儿的柔波,就想起有个人水莹莹如雾笼罩的眸子。
修长的手指搭在了窗台处,紧紧的握住花棱,玉似的容颜上染上了一抹天光暗色。
“喵喵!”
扣扣懒洋洋地睡醒了,闻着湖面散发的特有水气,伸了一个懒腰,四爪一蹦,蹦上了宸奕的手指上,用它的小脑袋蹭了蹭。
宸奕伸手抚了抚它的小脑袋,“怎么醒得这么早?”
扣扣窜回去抱着它特制的方块小枕头在宸奕面前,躺下去从小鼻子里吹了两个泡泡,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在这里睡可比在那个女人那里睡舒服多了,就算只睡六个时辰,一天都觉得好满足!
宸奕的面容在它欢快的叫声里一沉,清澈如琉璃的眸子里浮上了一抹淡淡的云烟,微微一笑,
“你想那个女人了吗?”
谁会想她!
扣扣表示了自己的鄙视之后,又很狗腿的抱着宸奕的两根手指,开始拍马屁——
只要能和主子在一起,那个女人见不见都没有什么关系!像那种庸俗的女子,主子不要考虑再想她了!
想我吧,我这么好看,皮毛这么光滑,简直美呆了有没有!
宸奕含笑的在它脑门轻轻一弹,眸光里仿若有波光跃起,轻轻地道:
“如果想她的话,今天六艺院比有书艺比赛,她应该参加的,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他一副大慈大悲,赏你脸面的语气,令扣扣瞬间炸毛!
它什么时候要去看那个女人了?它完全没有啊!
主子,为什么你自从和那个女人住在一起后,连智商都降低了,难道从此以后你再也听不懂我的话了吗?
已经“听不懂”宠物话语的世子随手将炸毛的扣扣塞进了袖子里,安抚性的塞了一个雪果递给它。
某猫依旧在袖子里炸毛,不行,它根本就没有想见那个女人,就算是她的小丫鬟点心做的很好吃,它也没想过。
宸世子换了根腰带,顺便又拿了两块花生糖塞了进去。
某猫在花生糖,雪果和被想念某个女人之间犹豫。
宸世子已经打开了房间门,将一包小瓜子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