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超出两人的预想,原本以为是车祸之类的意外。被医生带到病床前,孩子因为麻药的原因陷入沉睡,因为背上的伤口只能趴着睡,隐在枕背上的小脸苍白无血色。医生掀起被角,小心托起孩子纤细苍白的手臂,手臂上布满细小的红痕。
“这种应该是由细长锥形物刺入身体造成的伤痕,这孩子身上有很多。”
“锥形物……”
“锥子或者竹签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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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暴力事件不是15岁少年能参与的,接下来的一切都交给警方就好。手冢和不二等到警察过来,交待了事情原委后留下联系方式就回了学校。
虽然知道警方会处理,手冢和不二还是在晚上练习结束后又去了趟医院。推开房门看到那孩子穿着条纹病服坐在床沿上,双脚并拢双手放在膝上,坐得很规矩,是个乖巧的孩子。
警察正在问话,很温柔的哄:
“……不要怕,告诉叔叔你家在哪里?”
摇头,不说话。
再问:“家里还有什么人?”
摇头。
“小朋友,告诉叔叔吧,叔叔不是坏人。小朋友也想回家吧,你不说叔叔就不能送你回去哦?”
那孩子听到这句话总算有了反应。咬着下唇微微皱了皱眉,很生涩地说:“……攸瓷不知道……”。
发现站在门口的不二和手冢,孩子怔了怔,突然跳下床跑过来抱住手冢的腰叫:“爸爸!”
因为昨天就被这么叫过,所以手冢并不那么惊讶。顾虑到孩子的伤,手冢没有推开。不二抽空问:“警察先生,请问这孩子的家人……”
警察摇头。昨天是他为这两名少年做的笔录,对他们很有好感。他点了点记事簿,无奈地说:“一早就去你们碰到他的地方查过了,附近的居民都说从没见过这孩子,估计是被从别的地方带过来的。而且……”警察敲了敲脑袋:“这孩子这里有点问题,也不太会说话的样子。问了一天,除了知道他叫攸瓷,12岁,亲人有爸爸以外,问其他都只有摇头。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虐待丢弃事件吗?”手冢口气冰冷。
“那么,如果找不到这孩子的家人,会怎么处置这孩子?”不二问。
“大概会暂时送到儿童福利医院,直到被下个家庭收养!”警察摇摇头:“这孩子的家人已经触犯儿童保护法,就算找到也是要拘捕入狱的,不可能再把孩子交给他们。真是可恶,那么可爱的孩子,竟然有人下得了手!”
不二的眼睛睁开又闭上,蓝眸闪过一丝冷光。蹲下来牵起孩子的手,很温柔地问:“你叫攸瓷?”
攸瓷点头。
“好名字。”不二说:“攸瓷的名字是谁取的?”
“爸爸。”
“哦,爸爸现在在哪里?”
攸瓷偏头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加塞尔爸爸现在在哪里。
“是吗……”不二摸摸孩子的头,继续问:“攸瓷的爸爸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攸瓷摇头。第35条指令,不可以把加塞尔爸爸的信息告诉任何人。不二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几个问题。比如平常喜欢去哪里玩,家附近有什么特殊建筑之类的。小孩都是摇头,对于不二问的超市,游乐场完全不知道是什么。
除了虐待,抛弃,攸瓷的家人又多了条非法□□的罪名。
可惜抓不到人,以至于让他们逍遥法外。
晚一点的时候来了三名中年女性,据介绍是儿童保护协会负责人。看到可爱的攸瓷和他手臂上的伤口三名女性就开始抹眼泪。攸瓷被三人围在中间,面无表情。
手冢和不二看看时间不早,这孩子应该也能得到妥善处理,于是两人跟攸瓷说了再见就准备走。结果攸瓷拉住手冢衣角不放,几名女性怎么哄也不让手冢不二离开。
三代曾经叮嘱过,绝对不可以离开爸爸跟别人走,不然攸瓷会被其他管理者销毁。这些人说:“没关系,我们会安排你以后的生活。”是要接收攸瓷管理权的意思?攸瓷拒绝,才不想被销毁!
劝不动攸瓷,体谅孩子不安的心情,手冢和不二留了下来,同时打电话给家里说明了情况,并让家人晚饭不用等了。
结果没多久手冢彩菜和不二由美子不约而同拎着便当来到医院,看到她们的手冢和不二都愣了一下。因为听说了攸瓷的事,看到可爱的本人更是心疼得不得了,和三个儿童保护协会的女性一起对着攸瓷大发了一通母爱。
直到攸瓷拽着手冢衣角睡着,五位女性才恋恋不舍离开。回到手冢家的彩菜妈妈立刻跟老公叫板:“决定了,我要收养攸瓷!”
就这样,攸瓷在医院住了一星期,确定身体完全没问题后被手冢带回了家。
打开门的是手冢的爸爸手冢国晴,看到攸瓷,很温和地说:“欢迎回来。”
换好鞋跟着手冢走进客厅,看到一名严肃的老人坐在沙发上,对攸瓷点了点头:“回来了啊。”
手冢把攸瓷的行李拿到厨房。给攸瓷买的衣物不多,倒是出院时很多人送了水果,满满装了一个旅行袋。把水果都放进冰箱,顺道帮妈妈把最后一盘鱿鱼卷端出去。
丰盛的晚餐摆了满满一桌子,给每人倒满饮料,手冢彩菜端起杯子手说:“今天这顿晚宴是为了欢迎我们的孩子攸瓷回家,大家一起干杯!”
除了彩菜,手冢一家都是沉默的人,很冷场的把杯中饮料喝光。手冢彩菜无奈,看到攸瓷疑惑的偏头望着她:“回家?”
“嗯。”手冢彩菜俯下身,拿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户籍本给攸瓷:“看,这是家人的证明哦。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是手冢攸瓷,这里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轻轻的拥住攸瓷:“欢迎回家,我的孩子。”
攸瓷闭上眼,真正放松下来。加塞尔爸爸说过,家人是安全,最可以信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