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1)

()化整为零。大五洋领着一伙人仍在查干泡一带活动。

cmfu发布一天,有土匪来报:“南部来个花舌子,说有个妹绺子要来挂柱,当家的报号’北林’,手下七八条枪”。

cmfu发布“北林?”大五洋摇摇头:“没听说过。”

cmfu发布“无名小辈。”

cmfu发布“八成是打不着食儿了吧?”

cmfu发布“老娘们当家,瞎闹”

cmfu发布快马双翼接过话茬:“北林,我知道,也见过她。”

cmfu发布“怎么样?小娘们长得水灵不?”

cmfu发布“漂亮。只是胆子小,没她姐姐胆子大。”

cmfu发布“她姐姐是谁?”

cmfu发布“北平,打碎了(打死了)。”

cmfu发布“骒马就是上不了阵。”

cmfu发布大五洋让快马双翼说说这股绺子。快马双翼不慌不忙地讲了起来。

cmfu发布1943年秋天,王府区小榆树屯一户姓邱的人家正在办喜事_____邱家的大女儿要出嫁了。父母亲十分高兴地招待亲友们喝酒,唯有要出嫁的女儿邱北平坐在炕上摸眼泪。小妹邱北林坐在旁边一个劲地劝:“姐,别哭了,大喜的日子,眼睛哭肿了,明天怎么上花轿?”

cmfu发布邱北平还是哭,小妹还是劝。

cmfu发布邱北平哭够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找这么个穷人家,连个狗窝都没有,往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呀?”

cmfu发布“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只要你和张冬子好好过,慢慢会好起来的。穷点怕什么,只要他对你好就行了。再说,就凭姐你一脸的……”小妹话说一半赶紧打住。她自知说错了话,赶紧用手去捂自己的嘴。

cmfu发布“小妹,你不说,姐也知道自己,就姐这一张麻子脸,姐还能找什么样的男人呢?只是张冬子家太穷了。”

cmfu发布“姐,想开点吧。慢慢会好的。听小妹的话,吃饭吧。”

cmfu发布北平把饭推到一边。

cmfu发布一晃二年过去了。秋风卷着落叶,在黑土地上肆无忌惮地滚来滚去。庄稼地里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茬子了。山间的小路上,一个农家装束的女人一瘸一拐的走着。衣服被树枝刮了个口子,上衣的纽扣刮掉了两个,一只鞋掉了底,只能拖拉着往前走。她就是邱北平,她在寻找自己的丈夫张冬子。

cmfu发布丈夫离家快一年了。为找丈夫,邱北平跑断了腿,一年走了上千里路。可结果呢?还是没有丈夫的消息。

cmfu发布这时,一个女孩的声音传过来:“姐,姐……”这是小妹邱北林:“姐,姐夫他不会回来了,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天下男人有的是……”

cmfu发布邱北平赶紧打断小妹的话:“别说了,小妹,你没结过婚,什么事都不懂。”

cmfu发布姐妹俩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cmfu发布邱北平发誓:“我一定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cmfu发布1945年夏天,在农安县八家子屯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一对夫妻结婚不到一年,一夜之间被杀死在自家的炕上。有目击者说:“天刚亮,一个扎着蓝色头巾,一身农家装束的女人,骑着一匹白马冲进院子里。一会儿,又浑身血淋淋地从屋里跑出来,上了马,向西跑去了。”

cmfu发布被杀的男人叫张冬子。一年前,张冬子来到这个小屯,和这里的一个叫李小梅的姑娘结了婚。李小梅死时还怀有身孕。

cmfu发布凶手便是邱北平。被杀的男人便是她寻找了二年的丈夫。

cmfu发布整个夏天,邱北平没有露面。

cmfu发布这一年的秋天,在王府区小榆树屯拉起一股土匪绺子,匪首名叫邱北平,24岁,报号“北平”。这股土匪共有八个人。除北平外,全是男人。共有三条枪,其中,还有一条火药枪。

cmfu发布北平冥思苦想,没法搞枪,扩大绺子。

cmfu发布一天,一个家住王府区北子井的种地户给北平插了千,说土匪“西来顺”有七八条枪藏在他表弟家。西来顺的表弟叫王文武,家住北字井东南角。北平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很高兴。趁一个黑夜,北平领着三个土匪偷偷地摸进屯子,敲开了王文武家的门,轻而易举地得了七八条枪。

cmfu发布北平枪多了,人马也多了,同时也惹来了祸端。土匪西来顺对北平劫他的枪十分恼火,发誓要找她算帐。

cmfu发布1946年春节,北平绺子正在腰大洼一个叫王春的土匪家里过年,忽然接到报告,说有一伙七八十人的绺子进了屯子,奔王春家来了。北平早料到西来顺会找她的麻烦,赶紧领着土匪从屯东头逃了出去。

cmfu发布西来顺绺子在郭前旗是一股较大的绺子,人数达百人。平时,北平绺子最怕的就是西来顺。这次接到密报,说北平绺子在腰大洼过年,才领着土匪压进屯子,哪知扑了个空。

cmfu发布西来顺怎么肯善罢甘休。

cmfu发布北平自拉起绺子后,很少回娘家。这一天,北平化了妆,领着两个土匪,趁黑夜回到娘家。她想让母亲为她寄存三支长枪。母亲担心得很,不住地掉眼泪:“北平,咱洗手算了,远点嫁个人,行不?”

cmfu发布北平见母亲落泪,她也落泪:“妈,您女儿走到这一步,也是被逼无奈呀!我手上有两条人命,您想,官家能不抓我吗?我不当胡子,官家照样不会放过我。妈您就别管女儿的事了。爸死了,您就领着小妹好好过日子吧。等小妹嫁了人,就把您也带走。您就当我这个不孝的女儿死了。”

cmfu发布小妹听姐这么一说,也掉下了眼泪。

cmfu发布北平哪里知道。她前脚走,西来顺就带着人马追到了小榆树屯。北平妈一听土匪来了,赶紧告诉北林:“快跑!”

cmfu发布“妈,那你怎么办?”

cmfu发布“我一个老太婆,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北林跳过后窗户,钻进庄稼地里才躲过一场灾难。

cmfu发布西来顺来到邱家,到处找枪。没搜到,便向邱老太抬要枪。邱老太太死也不承认她为女儿藏了枪,气得西来顺发疯似的朝老太太开了两枪。

cmfu发布等北平赶回小榆树屯时,西来顺已经撤走。只有北林抱着妈的尸体哭。

cmfu发布葬了妈,无依无靠的北林入了北平绺子,当上了二柜。百姓称他们为姐妹绺子

cmfu发布北林常常半夜里哭,说想爸爸妈妈。北平就劝:“你原来是无辜的人,受姐的牵连,才走到这一步。不像我,杀过人,有罪。姐想好了:咱现在多抢多夺,等攒够了,咱俩解散绺子,姐带你远走高飞,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找个男人嫁了,过点安稳的日子。”

cmfu发布北林不哭了。姐俩盖一双被子,一直唠到深夜。后来,北林像想起什么似的:“姐,王爷府财产多,不如我们去抢王爷府,然后洗手不干了。”

cmfu发布北平听到后,眼睛一亮,继而又犯难了。她心里有数:说抢王爷府。不是简单的事。王爷府戒备森严,轻而易举是打不进去的。何况,蒙古族独立团的一个营和区武工队都驻在王府站。就这十几条枪去抢王爷府,岂不是自投罗网?

cmfu发布她一连几天睡不好觉。睡不着就在屋里来回走。一看小妹也不睡,她才勉强躺下,还是睡不着。

cmfu发布一天,北林起得特别早,赶紧推醒了北平:“姐,我有主意了,咱不抢王爷府,咱去抢七大爷府。那儿的地方我熟,离区政府又远。我想先去七大爷府看看,熟悉一下地形。”

cmfu发布北平本不想让小妹去冒这个险,后来听说化了妆去,就答应了。

cmfu发布北林扮成一个村姑,提着个柳条篮子,装着200个鸡蛋,向大老爷府走去。

cmfu发布王府屯。七大爷府。一座朱红的大铁门,门上吊着一把金黄色的铜锁。门前十几道石头台阶,台阶的两侧是一对石头狮子,张着嘴,立在两旁。铁门旁边是一个月亮门和侧门。北林提着篮子,敲了敲月亮门。

cmfu发布出来个50多岁的老家奴:“姑娘有事吗?”

cmfu发布“大叔,我是乡下卖鸡蛋的,你们王府买鸡蛋吗?”

cmfu发布“不买,走吧!”

cmfu发布“大叔,您帮个忙,进去通报一声。我妈病了,没钱买药,让我卖200个鸡蛋。不贵,给钱就卖。”

cmfu发布“这个……”老家奴想了想:“你等一会儿,我去问问管家。“

cmfu发布家奴进去了。北林也跟着进了院子。老家奴回头瞅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她径直进院子。她朝四周看了看,这是一座宫殿式的四合院,见西厢房有女眷出出入入的。她跟着家奴到了东厢房,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管家戴着一顶小毡帽走了出来,和家奴说了几句蒙语。老管家摆了摆手,又回东厢房去了。

cmfu发布北林跟着家奴进了后厨房。由一个厨子清点一下鸡蛋后,家奴又折回上屋。一会儿出来手里拿着5张绵羊票子:“姑娘,快走吧!管家格外开恩,才买了你的鸡蛋。”

cmfu发布“谢谢大叔。”北林说完,接过票子,用眼睛向四周巡视了一圈,才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cmfu发布三天后,姐妹绺子趁拂晓压进了王府屯。北平叫土匪把马栓在屯西头的杨树林里,安排一个土匪看马。她领着土匪大摇大摆地进了屯子。

cmfu发布王府屯一片寂静。人们都睡在梦乡里,只有狗叫声传来。

cmfu发布七大爷府门前。北林上前扣门。

cmfu发布老家奴揉着惺忪的睡眼,在里边问:“谁呀?”

cmfu发布“大叔是我,卖鸡蛋的”

cmfu发布“你怎么又来了?天还没亮,谁买你的鸡蛋?快走吧!”

cmfu发布“大叔,您把门打开,我把鸡蛋放您那,等吃过早饭,我再来,行吗?”

cmfu发布老家奴也没回答。月亮门“哗啦”一声开了。

cmfu发布北平第一个冲进院子里。用枪顶住老家奴:“别动,我们是胡子。你敢喊,我一枪崩了你。”

cmfu发布“是,是……我不喊……”老家奴吓得直哆嗦。

cmfu发布土匪们冲进院子。此时,七大爷府里只有七大爷的老婆主事。七大爷和长子吉仁泰早已逃往长春。北平领着两个土匪直奔正屋,逼着七大爷的老婆交出家里的钱。可她说,家里的钱都被七大爷带走了。她两手空空的,就剩下这个空房子了。土匪们便在屋里搜。与此同时,北平的师爷钱老五在东厢房用枪逼着管家,土匪们也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cmfu发布北林领着两个土匪砸开了西厢房。屋里住着几个女人。北林叫他们把手上的戒指、耳环等一应首饰全摘了下来。有两个土匪要扒一个女人的衣服,让北林骂了一句,赶紧停了手。

cmfu发布土匪们又开始在屋里搜了起来。

cmfu发布“啪”大院门口传来一声枪响。原来是老家奴见没人注意,他撒腿就往外跑,想去区政府报信,一个土匪朝他开了一枪,打折了他的一条腿。

cmfu发布北平听到枪声,知道不好。区武工队和**立团听到枪声一定会赶来的。她急忙下令快撤。之后,她把抢来的一应值钱的物件用一块布包起来,提着包往外走。随后,土匪们喊叫着“起跳子了!”陆续地跑了才出来。

cmfu发布姐妹绺子刚刚跑到屯西头,就听见远远地传来马蹄声。土匪们赶紧上马。北平一边跑一边照顾北林。土匪各自逃命,抢来的财物扔了一地。

cmfu发布眼看姐妹绺子穿过树林要钻进青纱帐了。这时,北平的白马突然一个马失前蹄,倒在地上,把北平摔了下来。北平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她的一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了。她一动,腿撕心裂肺地疼。北林下了马,要扶姐上马。可上了两次也没上去。北平冲着北林下了命令:“小妹,姐的腿摔断了,我走不了了,你快跑!”

cmfu发布北林一蹬眼“姐,咱姐俩死也要死一块。你不走我也不走。”

cmfu发布北平把枪掏出来,对着北林:“你不走,我毙了你!”

cmfu发布“毙了我,我也不走!”

cmfu发布北平先是怔怔地看着小妹。之后,她慢慢地把枪口掉过来,对准了自己的头:“小妹快跑,别让姐白死。把弟兄们带出去。”说完一扣扳机,北平倒在地上。

cmfu发布北林拼命地喊了一声:“姐……”之后,她朝姐的尸体看了一眼,赶紧上了马,一口气钻出青纱帐。

cmfu发布姐妹绺子被我蒙古族独立团和王府武工队追杀了一阵后,有的被打死,有的被活捉,有的侥幸逃了出来。

cmfu发布北林领着七八个残匪投奔了大五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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