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子墨虽狼狈至此,却也难掩那惊世的卓绝之资。一身血染的白衣铺于黄土上,与花倾城的一袭白衣互相交叠覆盖在彼此身上。血迹不断的从他的嘴角跃跃流出,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薄如桃花瓣的唇瓣,此时被血浸染的异常妖艳,双眸微闭,长长的睫毛像一把长在眼睛上的压缩版小扇子,如远山的眉毛皱起,告知着现在主人的痛苦。
花倾城伸手将他紧皱的眉头舒缓开来,后继续掰开他的嘴喂着他血,她的面色比前几次更加的苍白,嘴唇也苍白干燥,身子也摇摇晃晃,有好几次都几乎要倒了下去。
她的嘴里不断的叫着他的名字,自言自语着,仿佛他真的能听见,一会儿便会醒来。她知道自己这次真的越距了,而且师父知道了,定然会骂她,但是为了让师父能醒过来,她放再多的血都无所谓,就算被师父责骂,她也没有半句抱怨。
只是;世间的事情千千万万,却也总是变换莫测,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更不会知道自己身边爱的、敬重的人竟然会在有一天赶自己走。
孤陌阡也被她那强烈的剑气震的连连后退了数步才停了下来,暗自运功将涌上喉头的那股腥甜压制了下去。
灰白的发丝飞舞,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花倾城!今天本君就不陪你玩了。”花倾城也不去理会孤陌阡的话,手里拼命的挤着血,奈何千子墨本身中毒至深,虽有花倾城的血可控制毒发,可他却偏偏自行动了真气,仙灵之气逆行,毒素渐渐的往全身肆意而去,花倾城的血明显不如一开始,久久都不见他转醒。
孤陌阡见花倾城不理会自己,转而又看了眼昏迷中的千子墨,一脸娟狂:“千子墨!你我很快还会再见面的!”语落,九头火凤凭空出现,乖巧的落在他的脚边,纵身一跃,紧接着一个华丽的转身,粉色的衣玦和灰白的发丝在九头火凤的背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扶摇君仙正暗喜这个大瘟神总算要离开了,更加卖力的往开冲着穴道,却感受道了一道如利刃一样,冷冽的几乎要穿透他的目光。抬头望去,便见孤陌阡眼神危险的迷起看向自己,他面若寒霜,冷声道:“别仗着自己有点儿修为,成了君仙,就太拿自己当回事,任意玩弄本君。”
仙界分:初级地仙、中级君仙、高级尊者,极限级仙尊。而魔界分:低级魔徒、初级护使、中级护法,高级魔君。扶摇君仙现在的级别就相当于初级护使——蓝梦那个级别。
“孤陌阡!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扶摇君仙是失了心才会同你合流同污,若有下次,本君仙一定不会着了你这狗贼的道。”扶摇君仙满面怒色,一脸义正言辞道。
俯视着扶摇君仙孤陌阡邪魅的笑着:“呵呵~说你可怜,你还偏要说自己伟大,想当好人,却把世间最阴毒的毒下在了自己倾心恋慕的人身上,想当恶人,又怕和自己心爱之人从此刀剑相向,更没了机会,毕竟仙永远都容不下魔,黑永远都容不下白。”他扫了眼下方的千子墨,讽刺着开口。
扶摇君仙本早已悔不当初,后悔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听孤陌阡的话便疾言厉色道:“别得意太早!总有一天,你孤陌阡会是我扶摇君仙的剑下亡魂。”
孤陌阡轻摇着手里的孔雀羽扇,面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哦?是吗?那本君倒是很期待呢!”他顿了一下,桃花眼媚眼如丝,邪笑着:“不过……本君倒是喜欢让死人来找本君,毕竟活人本君是玩腻了。”
“这是化魂伞,想必君仙也知道吧?不如本君就用它来杀了你,让你好来寻本君报仇。”话语间;一把紫色的伞须臾片刻就出现在他的手中,伞纸上是古怪的图腾,伞沿上是细细金色丝线悬挂的铃铛,往开一撑叮铃作响,霎是悦耳,下面的伞柄是琉璃白玉所制,上半截几近透明,下半截却是形似一把利剑。把玩着手里的化魂伞,他就像是在问你;今天吃了什么一样窸窣平常。
“化魂伞!?”扶摇君仙脸色骤然间变的煞白,和她一起疑惑不已的还有花倾城,她曾在断情殿的藏书阁中看到过此伞的来历,此伞本该在那蛮荒的荒芜之地,现在怎会在孤陌阡的手中!?
相传:这是上古洪荒时期,遗落在蛮荒地带的六大魔器之一,这六大魔器和仙界的六大神器互约互束,是自上古洪荒以来便相互制约抗衡的。有仙便有魔,有魔便有仙,世间本无魔,亦无仙,一念之恨便入魔,一念之爱便成仙。仙魔永远是亘古不变的共同存在于这天地宇宙间,成神成魔全看一念之差。
相传;六欲海原本不是存在于这世间,那里原本是一片荒芜之地。几千万年前;魔界连合妖界,大肆攻杀凡间和仙界,甚至企图还挑衅于神界,前魔尊一把幻魂伞下近千万条亡魂,血流成河,天界神水自天界破口流入这荒芜之地,形成了如今的六欲海。
六大魔器之中,化魂伞仅在青龙偃月刀之后,但凡收进伞内的活体,不论人、妖、仙,不出片刻就会被化作一堆骨灰,在撑开伞时随风散去,不留一点儿痕迹,就连灵魂都被搅碎,根本没有投胎转世的机会,故名——化魂伞!
上古花神忌惮化魂伞之威力,唯恐它祸害苍生,以其他众神合力封印后将其打入无人能进入的蛮荒极枯之地,却不曾想,多年后竟然俩把魔器都在孤陌阡手中。
伞身撑开,浓郁的紫色魔气四溢,伞沿周铃铛叮铃作响,发出这世间最美的音乐,伞柄上截蓝如清蓝泉水,下截剑的部分白的圣洁透明。
孤陌阡盯着手中的化魂伞,一脸惋惜之象,唉叹一声:“唉~想本君平时就拿这伞遮遮烈日,今天却要将它沾染上血迹,真是污染了它。”